不暗不成恋 【第十三章】测完了再给我坦白从宽

“琪琪，你刚刚流了孩子，才躺了两天，怎么能一个人走那么远！”老妈抱着艾琪，死死地不撒手，一边哭一边还指责我，“昕昕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给你姐买了时间这么快的飞机票！”

“我……”我能说这是她自己要买的吗……

“妈，”艾琪笑了笑，脸上的血色很淡，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这样一个手术，不说身体上的伤害，光精神上就有足够的理由虚弱，“不怪昕昕，是我让她买的……我申请了国外的大学，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去读书了，你看我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年轻的资本去好好享受生活，是不是？”

“你这孩子，”老妈委屈的擦了擦泪水，“我不是不想你去享受生活，只是觉得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妈妈不放心啊！”

“妈，”艾琪伸出手帮老妈抹泪水，“这几年你照顾的我这么好，我自然是不舍得你的，等我在国外学业有成之后，我就回来好好孝敬你，陪你到老。”

“傻孩子！”老妈破涕为笑。

“昕昕……”艾琪很温柔的叫了我一声，“不管以前我们之间的恩怨有多深，仇恨有多少，我都就此打住，你怨我恨我都好，我不会怪你……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照顾好妈妈。”

“嗯，”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经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同时雇佣了一个华裔的保姆，半年的工资已经付给家政公司……花费，都已经给你打进卡里，兑换成欧元了……你……自己注意。”

“真啰嗦。”艾琪笑了笑，拖着行李一步一步走向安检……

而我看到的，似乎是她正在迈向自己新的生活……

——*——*——*——

“妈？这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亏得厨房大……也不至于买这么的……呃，妈呀，我刚走了两步到厨房，就已经不知道第三步把脚放在哪里了。

咕咕哒——

呃！那只傲娇的公鸡还想斜着眼睛看我，看吧，看吧，待在厨房，你的结果只有——被宰掉！我无害的冲着角落里的公鸡笑了笑，让你再虐待母鸡！

“你去客厅待着吧！今晚我叫的外卖——等会儿就送来了，你记得付钱，零钱在抽屉里。快出去！”老妈拿着一把芹菜就把我往外撵。

“外卖？”我瞪着眼睛瞅着满地可以吃的东西，“不是吃这些吗？”这么多东西还叫外卖，妈妈，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

“快去！快点电话响了，你快去！”眼瞅着老妈拿着豆腐就要摔到我的眼前，赶紧溜到客厅。

难道老妈到更年期了？

“喂？”我拿起话筒，散漫的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你好。”

“艾小姐，我是上次负责艾展宏先生的狱警。他明天就可以回家，请问您是不是过来接他呢？”对方温暖柔和的声音震得我心跳都翻番了——

爸爸……爸爸——要回来了！

“是的！是的！”我忽的坐起来，激动得叫了起来——“我去接！去接！”

天啊！怪不得老妈摆弄了一家的菜，原来是老爸要回家了！

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家，憔悴了快十年……

“谢谢您！”我含着泪水哽咽道，“我会为你们再捐助一千套书籍以及一定的资金……”

挂断电话，看着厨房门口拎着菜刀的老妈含着泪水的笑脸，我冲过去，抱住她，“妈妈……爸爸要回家了……”

“嗯……”老妈回抱着我，低声抽泣着……

谁又能想得出，这将近十年，老妈一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是怎么面对这冰冷的人情世故……

将近十年啊……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

“就凭着这些资料就判我丈夫十年徒刑！你们凭什么！”纪萦水拿着审判书，疯了一样的吼着，“我们要上诉，我们的律师还没有到来，你们随便找个律师你们就判了刑，凭什么！我要上诉！”

“艾太太，”一个律师模样的中年男士走到她旁边，“您还是稍安勿躁吧，这个结果已经是现在来说最好的结果了，”他叹了口气，“您如果就此打住，说不定还能够过下去，如果，你不死心，非得弄得鱼死网破，那……”

纪萦水怔了一下，“难道就没有法律可言了吗？你们就这样欺负我们？”

“艾太太，”男士很淡的笑了一下，“我明着告诉你吧，艾展宏根本就是被替死鬼，他如果安静待着这十年，一切就风平浪静过去了，如果不，那就只能判处更严重的刑罚，包括您的家产……你和你的女儿，今后怎么生活呢？”

“你——”纪萦水举手无措，心里揪的痛了起来，她忽的感觉呼吸紧的难受，心悸得很……“我要见我丈夫……”

“你带着孩子好好的生活，”艾展宏一夜间头发白了一半，立马沧桑了起来，“我已经把股份都转到昕昕身上，不要怪我为什么不给可儿……”艾展宏看着纪萦水诧异了的眼神，沉稳的说道，“你要知道，可儿太优秀了，如果他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越是明显的越不安全……”

“我们造了什么孽……”纪萦水哭着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

“萦水，”艾展宏握着她的手，“你现在是孩子们唯一的寄托，你不能哭……你倒下去，孩子们怎麽办……十年……”艾展宏眼眶湿了，“我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你签名就可以生效，你还年轻……我不能耽搁你……孩子就拜托给你了，不要让她们改姓……我只有这俩孩子……”

“展宏！”纪萦水一听到“离婚”两个字，一下子懵了，“你在这里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不要让孩子们想着报复之类的事情，让她们好好生活，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还指望着他有点良心吗……他所做的这些……都会有报应的……”

“妈妈……”艾昕瘸着一条腿，蹦跶到纪萦水身边，“爸爸怎么总是不回家？姐姐也回不来了……妈妈……”

“昕昕，这往后的十年……或许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纪萦水抱住艾昕，心里涩涩的，竟然真的被艾展宏说对了，可儿太优秀了，恶魔真的没有放过她……眼前，自己真的只剩下昕昕这一个女儿……

“昕昕，我们把你琪琪姐接到家里吧……”纪萦水轻轻抚摸着艾昕的背，“她身上有你姐姐的心啊，你说一个人的心被掏出来了，是不是还是原先的样子啊……”

“妈妈……”艾昕一把把泪水抹去，“她取了我姐姐的心脏啊！为什么要接回来！姐姐都不完整了！姐姐在天上都没有心，她怎么办……”

纪萦水愣了一下，双胞胎之间是有灵犀的，可儿的心被掏出来，昕昕也会痛的……只是可怜的昕昕，她不知道自己的腿骨换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姐的，如果手术之前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手术……

只是纪萦水没有想到的是，可儿安葬后的二十一天，也就是三七的祭奠日那天……就传来心脏手术成功的艾琪……罹患骨肉瘤……截肢……截肢……纪萦水想，如果没有那些作孽的举动，艾琪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遭遇这么多报应……但她没有忘记，遗传的不仅仅是相貌，还有心……

“可儿，”纪萦水默默地擦拭着艾可儿的墓碑，望着眼前天人永远相隔的女儿……每次看到艾昕，都会想到自己曾经是一双女儿，而，往后的岁月，可儿，就是永别……她流着泪，“可儿，恶有恶报，你看到了吧……不怕……妈妈告诉你，他们不会有好报的……”

——*——*——*——

“妈——”我揉了揉耳垂，“等爸爸休息好了，你们俩就去环球旅行吧！好好补补这十年的甜蜜生活……”

“臭丫头！”老妈笑着要打我的脑袋，这才发现，她的手里提着的竟然是菜刀，赶紧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哎呀！我这还在剁排骨啊！”

“妈——哈哈——”我笑着看她搞怪的样子，“你刚刚差点谋杀了亲闺女啊——呃，我……呕——呕——”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我再一次在老妈诧异的眼神里奔到洗手间，“呕——咳咳——”

“这个给你，”老妈递给我一小包东西，我还以为是纸巾，撕开一看……“妈——”羞涩的老脸顿时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这是给你琪琪姐买的，我怕她测错了，多买了只……你自己看说明，测完了再给我坦白从宽。”

“妈……我……”我把手腾出来，打开水龙头，捧了捧水漱漱口，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你先测吧……我能够接受结果……”老妈瞪着我十多秒，转身把门关上，走出了洗手间。

验孕棒……没想到者说明书这么长……我硬着头皮从头看到尾……“一般的验孕剂即是利用装置内之单株及多株HCG抗原与尿液中之抗体结合而呈现的反应判定怀孕与否……就是传说中的HBG啊……”我自个嘟囔了一阵儿，发现这个说明书读起来还真的是令人脸红……

抽了抽鼻子，我戴上一次性手套，闭着眼睛默默地回想这个使用过程……

哪个家伙发明的这个东西，整个过程在洗手间内轻松完成……即测即弃，真的是既*又干净卫生……

五分钟就失效了……一分钟就可以看……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一道杠，求求你……一道杠吧……

我睁开一只眼睛，忐忑不安的瞄准手里捏着的这个棒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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