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 第285章

简直是晴天霹雳！

听到木叶火影放出的这个消息时，没一个人不觉得自己在幻听。

别提千手一干长老了，就连火之国的大臣们也没有一个不震惊的。

“火影大人……”火之国式部省卿，原本打算强谏罢免宇智波族长木叶司令部长位置的大臣问道，“刚才说什么？”

随着式部卿问出这句话，所有殿上之臣的目光都集中在如今火影身上。

“我说……”在众人的注目下，千手族长缓缓重复刚才的话，“我打算两年后卸任火影之位。”

噗通——噗通——噗通——

随着第一个人跪下，剩下的人全跪下了。

别提是不是真心要留下千手族长，但这个时候绝不可以表示欣喜！对此事异常敏感的大臣们齐声道：“请大人三思。”

被公卿之家培养出来的人才行事就是如此周到，明明暗中计划逼木叶火影退步，如今千手族长如他们所愿退下一大步，却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何必如此。”千手族长慢理丝条道，“我们之间无需跪礼。”

“恳请大人三思。”殿上之臣的头贴地面更紧了，再次推辞道，深怕被木叶火影抓到，借此由头记一个大过。

叶子沐的目光在这些大臣中巡视，特别在滑过昨日名单上的公卿时多停留了片刻。不过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宇智波族长身上。

宇智波斑是大殿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跪下的人，即便今日朝会针对的是他，他也没半点慌张。见所有人都跪下，便靠在殿内一根主要的梁柱上颇为无趣地看着这些人，直到千手族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才稍微有点反应。

不知道千手柱间什么意思，不过宇智波斑不轻易下跪——一是身为忍者的斑本没有这个习惯；二是木叶没这个规矩；三是他心情不爽……所以即便如今所有人都跪下了，斑也只是换了一只腿支撑自己的重量，然后没有回避地看回去。

过来。

叶子沐道。

宇智波斑讶异地看了木叶火影一眼——但自从上次到现在千手族长就没私下联系过宇智波族长，甚至连宇智波斑主动找他也见不着人，所以宇智波斑没动，而是把视线给移开了。

凭什么听千手柱间的，反正跪的又不是自己。

反正跪的不是自己，所以叶子沐坐在殿上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等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殿上却越来越安静，仿佛连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但就是没人敢说话。就这么过了许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公卿们听到些许细微的声音。

“起来吧，地上凉。”叶子沐和声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要是之前木叶火影让他们起来，他们真不敢起来，但跪了这么久，再不起来腰都要断了。认为已经表明态度的公卿们颤颤抖抖地站起来，虽然站起来后看见眼前的情景时一个个心里有一堆话想说……但前车之鉴在前，刚跪的半死不活地他们不知道千手柱间打什么算盘，没有冒然对宇智波族长的殿上失仪发表高论。

还算聪明。

这么想的千手族长继续先前的话题：“你们说的不错，斑确实不应该在丰明殿杀死所有人。”

一听这话宇智波斑就有点想离开现在的位置，但腰被千手柱间扣的死死的。

因为宇智波族长现在坐得位置是木叶火影腿上，所以公卿大臣们没敢开口，他们觉得自己的底气似乎没那么足……虽然一直用谄媚这个罪名构陷宇智波斑，但如果千手柱间真的不要脸认了，那……

谁先起的头谁一定会死的很惨！

昏君才不管你是不是忠臣，公卿们先前之所以能叫嚣的这么厉害，不就是觉得千手族长性格仁善好欺负吗。

“不过此事错不在斑。”感觉挣扎的力度有点强，千手族长的力度也加强，叶子沐低声道，“别捣乱。”

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但如果现在挣扎起来会坏事，加上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仪过多……被警告的宇智波斑安静下来，顺从地把下颌靠在千手柱间肩膀上——宇智波族长已经隐约猜到千手族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丰明殿的绝杀令是我下的。”就如斑所预料的般，千手族长接着便是承认道，“介于战事紧要，不容丝毫错误。所以即便要纠责，也不应该纠责宇智波斑。”

应该纠责木叶火影。

宇智波斑自被评击后也曾想过千手族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他当时做这件事情时就做好背负一切的准备，所以就算木叶火影真的罢免了宇智波族长的位置，宇智波斑也没什么好说，只是或许……会有些失望。

但反正千手柱间都和他分手了！

宇智波斑一点也不期待千手柱间对这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作为，只不过千手族长拖了三个月还都没定下，让斑又隐约有些期待。

可是当宇智波斑私下去找千手柱间的时候，得到的不是忙就是和小松稻姬在一起，要不就是一句不见！

……

宇智波族长脸色变了又变，心里想了又想，简直不知道千手柱间怎么回事，最后只能公事公办，除此之外一切不考虑，这么一晃就过了三个月。

今日朝会的异动斑也得到消息，甚至宇智波内部还建议宇智波族长在朝会前提前行动，但这种不靠谱的提议被斑拒绝了，局势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何况宇智波斑也想知道千手柱间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以及被这件事情波及的自己。

木叶火影没有让宇智波斑失望，至少斑觉得这样的千手柱间方才不负自己的对他的感情；但斑也恨，千手族长连这件事情都兜过去了怎么就要和自己分手！

斑已经不知道该以何态度对待千手族长，除了靠在他身上，静默地观看事情的发展。

木叶火影维护的态度这么明显，大臣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他们也没有就此放弃，只是看着千手族长等他解释，闹了这么久要就这么被千手柱间四两拨千斤，大臣们下朝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传播木叶火影昏庸的名声——千手柱间自己都承认绝杀令是他下的。

“介于此事确实违背先前所定原则。”在众人的注视下，叶子沐继续道，“所以我将在两年后卸任火影之位。”

听到这个回答的公卿们感觉天下掉了一块大饼，惊疑不定地看着千手族长以及他怀里的宇智波斑。虽然冷汗淋淋，但也比刚才蓦然听到这个消息好多了，至少木叶火影不是无缘无故卸任，而是给自己，也给他们找足了理由。

狂喜和害怕同时涌上心头的公卿们互相看了下，最后还是大纳言在所有人的暗示下上前一步询问：“火影大人，所言可真？”

“自然是真的。”千手族长颔首道，“不过此事影响重大，有几件事情需在我卸任前明确：一、战时杀人是否有错，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妥善的评价；二、这个评价的公正性必须得到保证，我不希望今后有人反复讨论这个问题；三，在我卸任之后，由谁来当火影。”

第一点和第二点一定是对第三点的交换！

所有大臣一瞬间认定了这个答案！

他们不用想也一定会在之后想尽办法将这件事情的合理性描述妥当，并摘除先前安放在宇智波族长和千手族长身上的污点，以此来换取火影的位置。

毕竟，谁真正在意宇智波斑是否媚上？谁又真正在意已经死去的统治者？所有人最在意的不过是可否以此得到更多的权利！包括对千手族长的逼迫以及想要与千手族长联姻，不就是为了火影和与之相关的权利吗！如今千手族长给了一个让他们更快登至高点的可能，他们如何能不拼命去获得这样一个机会？

“以上三点便是接下来的公务之重，不知诸位对此有何异议？”

“没有，大人！”几乎不需要人提醒，殿上之臣齐声应道，个个在木叶火影的注视下接连俯身，对千手族长行了个大礼。

“那今天就先这样。”千手族长平静道，“你们回去好好想想，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写成文书交给纳言，下一次大朝会，我们先讨论第一个问题。”

“是！”

公卿之臣逐步退出，直到所有人离开这个大殿。

“好了。”千手族长松开斑，“解决了。”

“将火影之位拱手相让。”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自己，所以斑一时讽刺不出来，他问，“你怎么想的？”

“如今之危，是因为权力分配不符合公卿心意。”千手族长道，“忍者中擅长政治之人确实不多，即便今日可以压下他们来势，未来也很危险，不如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就是把火影之位让出去？”

别提宇智波斑，千手长老都不同意千手族长的做法，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他是在犯傻，不过今日木叶火影既然提出这个方案，就说明叶子沐已经说服千手众人。

“你怎么确定我把火影之位让出去了？”叶子沐反问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不是……”宇智波斑忽然惊觉，“怎么选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