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战争 第一卷 梦入甲午 第二十三章 明轮小火轮

“客官，我们这个铺子可以组织城内很多针线好的婆娘帮您赶制，粗布印染的花色只要不太复杂，小店可以委托染房帮助印染，一千套衣帽约需月余。”

孟灵想要定制现实中的丛林迷彩作训服，用粗布印染上由绿、黄、茶、黑等颜色组成的不规则图案…他也不要求必须和现实中的一样，大约色彩图案相似就行。

与店家商定明天送图样过来再订，五人出来继续前行，已经远远见到吉林机械局的高大土围墙…上面不时的有守卫身影晃悠着，墙内有个大烟筒喷吐着滚滚黑烟。

他们走到大门口附近，孟灵看到吉林局的吊桥高高吊起，大门紧闭，旁边的小侧门都有守卫，门前基本没人也无人进出。

孟灵停在原地看了一会，看到大门另一侧墙根附近路上，也有很多的青砖黑瓦排房，人也较多，他们走过去…这里也有很多商铺，要比来路上的好些，他们就边走边看，一路慢行逛着。

走着走着，孟灵在一处商铺门前停下，此处对面是一大片空地，摞着四五层高的大圆铁桶，有数十桶之多，旁边堆着一摞摞的青砖青瓦和粗细圆木，很多闲散汉子二三人一伙，四五人一堆聚在路边闲聊…很像现实中马路边上等活的劳工，身边都有一些简单的工具散放着。

孟灵心想‘这家商铺应该是卖建材的’，扭头看向商铺，门上有牌匾：‘得吉洋行’。

他们一路行来有牌匾的商铺不多，而且这还是第一家洋行商铺，这可能是一家有洋人背景的商铺，他领着四人走进商行。

这个商铺内正面案台上面的商品不多，左侧案台上放着毛笔算盘账本等物，后坐一老者，右侧店堂中有一张雕花方桌六圆凳，内无客人…此时一名伙计快步迎了过来：“客官，您几位请，看看需要点什么？”

孟灵没有回答伙计的问话，直接走到对面案台处看了看，有铜架眼镜，有铜怀表，有大烟枪、烟灯、鼻烟壶等等…他拿起怀表打开盖看了看问道：“这表怎么卖？”

一旁的伙计马上说道：“最少20两银子一块，要是鹰洋30一块。”

孟灵对现在的银钱换算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不知道贵不贵，也没问，反正自己很需要有块表，另外也给沈方、沈风等人都买一块，平时和作战时使用都很方便。

他又看了眼手上的怀表问道：“你们里现货有几块怀表？”

伙计马上答说“有十一块。”

“十一块怀表我全要了。”

伙计一听，连忙点头说好，请他们坐下喝茶稍等，倒完茶后伙计就跑向老者那边取表去了。

不一会老者和伙计一起过来，把十一块怀表放在桌上让孟灵检查…他看过后点头取出银票付钱，心想这老者可能是掌柜，问道：“老掌柜，外面的铁桶装的是什么？也是你们的吗？”

“那是洋灰，也是俺们的。”

孟灵一听洋灰‘洋灰是水泥的土叫法这个他知道；水泥不是应该用袋子装的吗？这洋灰却是用铁桶装的？’

他想了想是了，这年月除了用铁桶装洋灰，还真没有什么好的防潮办法，洋灰这东西以后可能会大有用途。

“掌柜，这洋灰怎么卖？多少钱1桶？”

“最低1两银子1桶，3块鹰洋2桶，1桶是1担。”

孟灵一呆‘又是担？这年月计量单位应该都是石斗担升两吧，我还是去外面看看桶去，那上面应该有洋灰的重量吧。’

“掌柜的，我先到外面看看。”

孟灵让沈风他们等着，他一个人到外面看铁桶上全是英文，这下他可放心了…这洋灰还都是进口货！肯定有重量标注。

他对英文很熟悉，现实中孟灵年青时，基本上天天都要对照相关字典，翻译各个国家的各种先进轻武器资料，这他一看就知道：桶上标的是100磅。

外国很多炮弹计量也是磅，这他非常熟悉：100磅大约90多斤，加上桶也就100斤。

孟灵边向回走边计算‘1桶就是1担，1两银子1桶100斤，1吨20桶，10吨200两银子，这也不算贵嘛！现在有这么多钱不用放着也不会生钱，还不如拿出来投资建设点什么，还可能升值…弄回去几十吨洋灰，在苇沙河屯那建个洋灰小码头也不错，这里还有青砖青瓦，再建几处砖瓦房也行。

他回去和掌柜说：“我先要四百桶洋灰。”

老掌柜吓了一跳‘这可是笔大生意啊’他连忙给孟灵加茶水说道：“这位客官，我这里现在没有那么多，需要通知主家从奉天或营口调配，不知客官您可要急用？”

“现在有多少？”孟灵心想还要从奉天或营口调…奉天就是现实中他工作的地方沈阳，这也太远了点吧。

“我这里还有80多桶，从奉天调运快约六七日可到吉林，客官您看行否？”

“等七天可以，不过，你们能给送货吧，加点运费也行。”

“路近我们可以送货，外面有很多脚力可以雇佣，要是太远，就要多加些脚钱…请问客官，您这货要送到那里？”说完老者心想‘加点运费？这说法新鲜，这位客官看来是有学问的。’

“用水运送到苇沙河屯…路程可能远了点，我可以多加脚钱。”

掌柜听到苇沙河屯，想了想不知道在那？“客官，这苇沙河屯在那？老夫实在不知此地，还请客官详说一二。”

这孟灵也不知道苇沙河屯具体是在松花江水道的那里…他一滞，看向了旁边的沈风‘就让他给老掌柜讲解去吧。’

沈风讲了半天，老掌柜才听明白是在那里！心想：‘这也太远了点吧！’要不是这笔生意够大，又说可以多加脚钱，否则他还真不想做这单生意了。

不过听完之后，他想这位客官应该是桦甸夹皮沟金矿那边过来的…如今从吉林省城这里经常会有外地流民去那里淘金，到那边挖金采金的人很多，他也经常听说，所以也能隐约猜到。

“这位客官，此地不近，水运约需两日，四百桶需船数只，脚力两处搬运，恐费银较多，如能雇用吉林局小明轮，一可省时，二可省力，三用银也不会太多，不知客官您看可否？”

孟灵听的一滞‘小明轮？应该是来时见到的明轮小火轮，能用小明轮当然更好也快，如果再拖上一艘驳子船，可能一趟就运过去了。’

‘而苇沙河屯那边只需准备一些长圆木，从岸边搭在小明轮上，再用绳子绑上或用钉子钉在一起，铺上厚木板就可以卸船了。’

“这个办法好，银子没问题，只是这小明轮能雇用到吗？”

“别家可能雇不到，俺们家却能…俺们家主可是帮过吉林局买过机器的。这点小事可以办成，只要客官舍得用银，官家闲置停在二道码头那两艘小明轮，俺们都可雇到，只是也要花些银两，船工要找回恐费些时。”

“官家闲置？”孟灵双目直眼的听到老掌柜献宝‘难怪是叫洋行啊，真有路子，还能买到机器，这可得好好谈谈，要是我也能买到些机器，那用处可就大了去喽。’

‘不过好技工可能是更关键的问题，我也不能买完机器全由我自己弄吧！’

‘这事还得想想，不过可以考虑委托散件加工…不用买机器，也不用好技工，多花点银子定做也不错。尤其这时的机器设备很多都是使用蒸气机作为动力，没电也不好弄，还是暂时算了吧。’

“客官，吉林省城一共有三艘小明轮，都是官家几年前造的…现在只有一艘小明轮还在使用，经常给吉林局运送一些货物，其它两艘小明轮根本就没使用过，一直停在二道码头。”

“为什么不用？这不是浪费嘛。”

“客官，这种小明轮运货量较大…每次就能拉数百担货物，而且还可以拖挂驳子船，每条驳船都能拉上数百担的货物，忙时更能拖带两条。可是我们这里需要用船运送的货物一直都不多，数量也不大，只是一些民间运粮船较多。而且这种小明轮太烧煤了！此地煤少，价格较高，用这种小明轮运货成本太高也费银子，没有雇用私家人力民船运货省银方便，还不用雇专业船工，所以官家就有两艘小明轮一直都闲置，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至于官家现在使用的那艘小明轮，还是三四年前吉林机械局来了以后，专为他们自己拉货才启用的。这三艘小明轮都是天津发昌机器船厂，在五年前派人到吉林船厂给造的，听说用的是英国洋人的洋炉子，花了不少的银子，现在放着闲置浪费，官家年前还辞退了不少船工，这乱世不好活。”

‘这家洋行和官家有关系？也是，这家可是洋行啊！而且经商的一般都和官家有关系。官商官商，官商互通，要是能联系官家，买下那两艘不用的小明轮，那可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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