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釉 Chapter30川普大楼内的交易

华尔街不是第一次来逛，但没有哪次是这样逛的。被几个保镖围绕着，这哪里是逛街啊，简直就是受罪。而且，上车后都是左右二拥，两个酷毙墨镜帅哥笔挺笔挺地左右把位。

门神，活活的门神，姿语翻着白眼靠在位置上。要怎么才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呢？她脑子里假设了若干条计谋，都被自己否定了。

三辆小车沿着纽约市区缓缓行驶，大上午的，人们泡在股市楼里的人应该不少，大街上也是人影攒动，车辆密集，火红的太阳高高悬挂，好一片繁荣风景。

“去川普。”姿语最后还是决定要去那边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国内的电视剧有这么一句台词：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把他送来纽约；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她送来纽约。姿语觉得，这一点都没说错，尤其可以送来华尔街，这里是天堂和地狱的交汇点，是繁华和丑陋的集市，是时髦和肮脏的舞台，是激情和危险的地铁站。

在窄窄的街道里，古旧的建筑并排而立，不少人在极其兴奋地和那头代表牛市的金牛合影，期待股指飞升，姿语感觉，真是滑稽得无法形容。

小车被堵在了街口，他们只好下车步行而去——华尔街川普大厦。这是一幢位于华尔街40号的一栋70层建筑。最初被称为曼哈顿信托大厦，也就是曼哈顿公司大楼，后来因为兼并成为大通曼哈顿银行而闻名于世，而现在叫做川普大厦。这幢建筑位于纽约市曼哈顿区的拿骚街和威廉大街之间。1930年完工，仅仅用了11个月。

1930年的中国，那还是战争年代……

姿语一边思索一边向目标而去，几个保镖左拥右堵，煞有介事。不能完全怪他们小题大做，姿语苦苦地笑，自己身价倍增啊。

她想去看的是那个所谓的最大股票交易市场纽交所——泛欧证交所，该交易所由纽约证券交易所兼并泛欧证券交易所而组成，为全球首个跨大西洋的证券交易所。

几个保镖的墨镜分外刺眼，但碍于他们职业的性质，姿语也不好叫他们取下墨镜。不过，想到美联邦成员都不至于这么招摇，还是动了念头：“你们都把墨镜取下吧，姐感觉太招摇了。”

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不作声地把墨镜取下来。扫视着他们取下墨镜的样子，姿语偷着乐呵，真是养眼啊。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杀伤力了？居然，居然，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这等好事。姿语心里那个怒放的花儿啊，真是无以言表。不要怪姐心花，不要怪姐‘有容乃大’，这条件实在是自己找来的呢。

姿语一边想着一边步至川普大楼。这幢川普大楼经常被当地人称为华尔街王冠宝石的大楼，其建筑风格是1930年最流行的新古典风格，造形也是当时最常用的建筑格局，底座设计为较大的基座，宏伟的基座是大楼的标志，大楼越高层，建筑立面越修窄，并且梗建造巨大的尖塔顶，这海蓝色的古典尖塔顶十分抢眼。

1946年它曾被飞机撞击，姿语抬头眺望，似乎还想看看那曾经的历史，但一番搜索，什么也没发觉。这美国人还真喜欢造高楼，那些开飞机的也真喜欢撞高楼，‘911’事件……不容姿语多想，楼内闹哄哄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她。

跨进大楼，一片繁荣景象啊。里里外外的人流，把他们推拥着往前而去。多名安保大楼前徘徊，电子监察仪器发出微弱的光线，但对于敏感的姿语而言，那是分外刺眼的。

“小姐，你是要炒股呢还是只看看？”为首的保镖终于与姿语说第一句话了。

“切，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哑巴呢。”姿语戏谑地嘀咕，不过还是回答道：“只看看。”

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投资赚钱，只是看看这边的状况。很快，他们来到了交易大厅。这里热闹非凡，打电话的，盯住纳斯达克指数的，喊爹骂娘的，形形色色的人做着同一件事：炒股。

姿语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仔细观察着楼里的设备及正在进行的交易。大屏幕上不断翻滚的数据一一落进姿语的眼眸，那些吵杂之音已经被她隔离，完全沉浸在那一串串闪烁的数字里。

“*!”突然，不远处一个男人狠狠骂了一句脏话，还顺带把电话筒甩了，他劲爆的动作终于引起了姿语的注意。从背影看，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微皱，质地不是特别好，看来，属于菜鸟类。

姿语起身走过去，几个保镖也跟随而去，姿语用手制止了。保镖们停止了前进，她阔步来到那个男人面前，只见他头发像个马桶盖，完全盖住了自己的额头，两只蓝色大眼睛在乱丛下扑闪扑闪的，像一个机灵之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正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典型的东西方混血儿。

“hi,can－i－help－you?”姿语微笑着问。

男人愣了数秒才回过神问：“angel？”

“yes——”姿语笑，天使就天使吧，哎，对于股市里沉沦的男人，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

“a－r－to－buy－the－－it－on－me,my－boss－wants－me－to－pay－a－－it!”（一个顾客买了地铁股票，跌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老板要我赔付佣金，真他妈倒霉蛋！）男人喋喋不休地骂开来。

“to－r,ifyoufall,you－will－be－paid－her.”(买4678吧，你对那顾客说，要是跌了，你就一并赔上。)姿语微笑着向他建议。

“ok!”那个男人居然没有任何怀疑，立即电话与对方交涉，一阵磨嘴皮子以后，那边终于同意买进一万股。

“you－see,i‘ve－got.however,i－would－like－to－ask－how－do－you－judge,4678it－will－rise?”（你看，我搞定了。但是，我想问问，你怎么判定4678它会涨呢？）男人摸了一下快要盖住眼睛的杂草丛，鹰一般的眼眸盯着姿语。

“！”姿语笑得很灿烂，她耸耸肩，看看表，离股市收盘还有一个小时，到时候自会见分晓。

而那个马桶盖头式的男人，松了松领带，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盯着她。那领带很精致，姿语发觉，还有，里面的衬衣也很有档次，可那件西装和他的头式实在不敢恭维。

姿语没有多说什么，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盯住那个大屏幕。那个蓬松男一直目送她回到位置上。

这一幕，被远处一双狐狸眼死死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