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釉 Chapter16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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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那有节律的声音慢慢地往楼上而来，那种慢慢靠近的感觉侵袭着铺盖卷里的姿语。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死死拽住被子，门是没有锁的，此刻也不敢去加锁，只有这样循着黑等待。

但愿那声音是人的脚步声。

窗外一只雀丫突然飞过，震动出黑夜的波纹，那是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姿语紧闭双眼，就像在等待屠杀一样。

咚咚咚的声音慢慢靠近姿语的房间门，然后停了下来，应该是在她的门外停下来了。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姿语在被子里抖着身子祈祷。

但是，并不随她愿，门被缓缓扭开，然后，那咚咚咚的声音换做了咚咚－咚的节律，原来是拐杖头与鞋子的节律。难道来了一个老者？姿语从最初的害怕到慢慢冷静。

我是无神论者，世上是没有鬼魂的，姿语安慰自己。

那个声音来到床前，姿语感觉他停了下来。然后一阵摸索，缓缓地拉扯那铺盖卷。

姿语双手拽得死紧，那个人拉了几下并没有拉动。

黑夜里看不出此人的模样，但姿语感觉他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她闻到了淡淡的雪茄味和古龙香水的味道。

那人拉了几下被子没拉动后放弃了，换作慢慢摸，一双温热的手终于落在了姿语的手背上。姿语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双手起初是摸着没有动，然后是轻缓摸索，并沿着手臂往里探，最后穿进铺盖卷摸到了姿语的脸上。他每动一下，姿语身子就紧一分。

姿语屏住呼吸，此刻就像一个烧鸡公，死一样定着自己，任由那只贼手摸着。

那双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然后一个手指头滑过姿语的嘴唇，再一次用手心包着姿语的一边脸，少许，缩了回去。

然后，姿语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男人，绝对是个男人！姿语紧闭的双眼睁开，不过，黑夜里她看不到男人的样儿。

那个男人叹息之后，拐杖轻轻挪动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床沿边。

为毛还不走啊？姿语已经被铺盖卷捂得发热而呼吸困难了。

男人坐在床沿上，一只手隔着铺盖卷摸姿语的身段儿，似乎要为一个要入睡的婴儿叠紧被子一般。

什么状况？姿语紧绷的身子开始不舒坦起来，该死的，不会是个色魔吧？

“嗯——”那个人又发出了一个音节，是喉咙感觉不舒服的声音。

缓缓的，那只手又收了回去，然后，姿语感觉他在摸索什么。一会儿，姿语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火光。

他在吸烟！姿语真想掀开铺盖卷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奈何自己捂在铺盖卷里不得动弹，当然，最怕的还是不敢挑剔，万一是个色魔，惹他发淫威就是大大的失误。

还好，没等姿语多想，那个身影已经站起来，姿语感觉他是移到了窗户边。

好久一阵，姿语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捂不住了，缓缓的将铺盖卷往下拉，眼睛慢慢露出来。不远处，一点猩红映出一个身影。

一个男人，姿语终于看到了男人的影子。身高有一米八以上，头发不是很长，背对着她站立，烟叼在手里，支到窗口。

那个身影似感觉到影子在偷看，缓缓地转身，把烟放到嘴边一阵猛吸，姿语看到，他有一张狰狞的脸！

一边脸上有像癞蛤蟆一样的疙瘩！

我的妈呀，姿语赶紧闭上双眼，这是人吗？

那个身影又是一声深呼吸，然后姿语听到烟滋滋燃烧的声音，他应该猛猛地吸了一口。

接下来，姿语很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过，那亮光还在。

大概过了十余分钟，姿语实在忍不住了，又缓缓张开眼睛偷偷瞄向那个目标。那个男人好像瞅准了姿语看他一样，又是猛地一吸烟，烟头的亮光让姿语完全看清楚那个脸庞：一边长着癞蛤蟆的疙瘩，一边却漂亮得让姿语咋舌。

这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如此的怪异长相，让姿语忘记了要躲在被子里。

那个男人眼睛炯炯有神，他隔着黑色望着姿语这边，姿语保不住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但她却突然感觉不是那么胆怯了，干脆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好看吗？”突然，那个男人缓缓开口。

原来他真的看到了自己，姿语干脆坐起来，“还行。”

“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面容没有被吓晕过去的女人。”那个男人直视着姿语的眼睛，其实，黑夜里他们看得并不清楚。

“一个人的容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姿语把双手露出来，她是善良的女人，对于这样一个丑陋的男人，她不想打击他。

“只有你才这么说。”男人又是猛吸一口雪茄。那火星子再次将他的面容映出，姿语这次看得更真切，那如癞蛤蟆背脊的脸庞着实有点吓人。

“看清楚了吧?”那男人背靠在窗户上，脸上没有笑容，“你愿意与我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么？”

“这——”姿语没想到他的思维那么跳跃，居然说到了这个问题上。

“我想你是不会看中一个如此丑陋的人的。”男人侧过身，只拿蛤蟆脸一边对着姿语。

“人的面容固然重要，但关键还是要看心灵。”姿语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只顾做好人安慰面前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男人轻笑了一下，又是猛地一吸烟，火星子再次映着他的脸，真的有点让人感觉害怕。

姿语也小小的得瑟了一下，与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会怎么样呢？

还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美女与怪兽，难不成自己还真遇上了？

“想什么？”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很有磁性的，“不会是想美女与怪兽吧？”

还真是神了！姿语虽然没有回答，心里可是翻江倒海，这个男人可以看穿她的思绪么？

额滴神啊，这样丑陋的男人是有高智商的么？

那个‘怪兽’盯着姿语这边，姿语吃不准他是不是看清楚了自己的样子，黑漆漆的，只那点烟头火星子呢。

“如果我让你爱我，你会怎么办恩？”男人突然转身朝姿语走过来。

“别过来！”姿语条件反射地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