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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缵游击队 第10章 月黑风高 张缵游击队旗开得

作者:烟雨平湖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15 11:34:06 来源:882

孙大富和胡远明早就侦察回来,一行人检查了一下装备,静悄悄地急行军,来到一座村子外面,村口的石碑上刻着“王家屋场”四个大字。孙大富朝村里指了指,对张缵说:“摸清楚了,狗日的王墩子,今天晚上就住在他自己家。”

胡远明说:“我听说,平时,王墩子就把他的家当作保安团团部,哪天出门掳掠的钱财多,他们就回到王家屋场来庆功。有时候,掳到了漂亮妇女,王墩子也会把妇女带回来,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喝酒取乐。”

张缵说:“看来,他们今天收获不小喽!”

胡远明说:“可是,他哪里想得到,他那条小命,就要在今天晚上给阎王爷勾掉了!”

孙大富指着屋场中间那幢高房子,说:“那幢大房子,就是王墩子的家。”

张缵说:“嘿——王墩子家境不错呀,他怎么做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了呢?”

胡远明气愤地说:“张兄弟有所不知,这个王墩子,从小游手好闲惯了,仗着他叔在区上当副区长,平时没少欺负乡亲。又仗着一身蛮力,网罗了几个流氓地痞当喽罗,哪还把平头老百姓放在眼里呢?”

孙大富则把牙巴骨咬得格格响:“狗日的王墩子,今天,老子们要弄死你!”

夜已经深了,王墩子家里还灯火通明,堂屋里,一盏带罩子的煤油灯高高地挂在过梁上,灯下摆着两张八仙桌,桌上已经杯盘狼藉,不过,两张八仙桌上还有人在喝酒,虽然,喝酒的人舌头有点僵硬,人有点摇晃,但还是豪言壮语不断。一个团丁的头已经抵到桌子上,手还举得高高的,口里含混不清地说:“谁说我……不能喝了?我喝的马尿……比你喝的……茶还多。来,再来……喝一b,喝一b!b,b,一b……”最后,头靠在桌沿上,磕翻了一个菜碗,菜汤从碗里流出来,流到团丁脸上,团丁用手扒拉了一下,咕哝道:“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他妈的……有蚊子!”等菜汤流到团丁的嘴角,团丁干脆伸出舌头搅起来,那声音吧唧吧唧的,很响。

桌上的人不行了,下了桌子的人,一个个全都歪斜在堂屋一角的火塘边上,有的靠着椅背,头抵着墙,已经鼾声大作;只有一个瘦子还算清醒。瘦个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匹叶子烟,他把叶子烟细心展开,掐掉叶柄,再把叶子揪成一寸多长的小段。瘦个儿把最宽的那段叶子铺展开,把其他烟叶包进去,慢慢地卷,卷成一根圆筒。团丁在烟叶边沿沾了点唾沫,把微微翘起的烟叶一抿,再放在手掌上搓几下,现在,团丁手里的烟叶已经搓成一支小巧玲珑的雪茄。

瘦个儿拿着火钳,夹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炭,火钳没夹紧,柴炭掉下去了,瘦个儿咕哝道:“他妈的,还不想给老子点火?老子偏要你点,换个姑娘伢来点,老子还不要呢!老子就要你点。”

瘦个儿夹了几次,终于把燃烧的柴炭夹起来。他用左手夹着卷好的叶子烟,把叶子烟送到嘴边,又抖擞着右手,用燃着的柴炭去点烟。柴炭挨着烟屁股了,瘦个儿猛吸一口,不一会,一股浓烟从瘦个儿鼻孔里呼出来,呛得瘦个儿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瘦个儿一咳嗽,右手夹着的柴炭便掉下去,不一会,把脚上的棉鞋烧得冒起烟来。瘦个儿低头一看,脚上的棉鞋直冒烟,连忙弯下腰去,用手拍打冒烟的棉鞋,一边拍,一边说:“他妈的,老子刚才跟你亲嘴的时候,你爱理不理,现在老子不想亲你了,你他妈的又跟着老子赶,还不给老子滚开些,滚!”

坐在瘦子旁边的胖个儿团丁顿时嘿嘿地笑起来:“甘小猴,你是不是看咱们墩子哥亲女人眼红了?要不,你跟墩子哥打个商量,等墩子哥玩累了,你也上去,跟孙大富的女人亲热亲热?”

瘦子甘小猴的脸立时红了,分辩道:“狗日的丁大桩,你才想玩女人呢,你才眼红呢!”

丁大桩淫邪地一笑:“我是想玩女人,怎么啦?不像你,想玩女人,还遮遮掩掩的。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明天你也去抓一个,不就有玩的了吗?眼红墩子大哥干什么?”

甘小猴急了,连忙站起身来:“狗日的丁大桩,你才眼红墩子哥呢,你才眼红墩子哥呢!”

就在这时,门外的狗一阵阵狂叫起来。

丁大桩看着甘小猴,嘿嘿一笑,说:“小猴,快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送女人来了?”

甘小猴瞪一眼丁大桩:“是给你送女人的来了,你去迎接一下吧!”

这时候,丁大桩突然把脸一板:“你还以为真的有人给你送女人来了?老子是叫你出门去看看情况,还不赶快滚!”

甘小猴慌忙把那顶狗皮帽子往头上一扣,斜一眼丁大桩,颠儿颠儿往门口跑去了,刚才,那根火炭烧疼了他的脚,甘小猴跑向门口时,还一瘸一拐的。

门外,狗的叫声越发紧起来,像是有人正在往大门口走,狗便跟着人赶到大门口。

甘小猴刚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了孙大富:“孙大富,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胡远明第一个挤进大门,朝堂屋里拱拱手:“各位老总,得罪了,得罪了,深夜打扰,请多包涵。”

丁大桩从火塘边上站起来,嚷嚷道:“知道打扰我们了,还要闯进来?”

胡远明假装害怕的样子,说:“不是我要来的,是……是……是孙大富来,想接他老婆回家。”

丁大桩问:“孙大富,你欠我们的保安费带来了吗?”

胡远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带来了,带来了,不带钱,怎么敢来领人?”

丁大桩又问:“孙大富,你不是没钱吗?怎么的,把姑娘婆婆一带走,你就有钱了?”

胡远明说:“老总,他是向亲戚借的钱。这不,借了一大圈才借到,就赶紧跟老总们送来了。”

丁大桩手一伸:“拿来!”

胡远明说:“老总,这钱,我得亲自交给王团总。你们是不是也有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孙大富趁机喊他的老婆:“雨珍,雨珍,张雨珍,你在哪里?你出来,我给王团总送钱来了。”

丁大桩走过去,推了孙大富一巴掌:“喊什么喊?你们家雨珍,已经跟王大哥休息了,明天早上,我们就把人给你送过去。”

孙大富一听,情知事情不妙,立刻嚎啕起来:“你们保安团,都不得好死!你们不是要钱吗,现在,钱给你们送来了,怎么把我的姑娘婆婆给搞了?你们都是他妈的强盗,你们把姑娘婆婆还给我!”孙大富一边嚎啕,一边去掀堂屋里来不及收拾的八仙桌。别看平时孙大富蔫蔫的,一发起怒来,绵羊也变成了狮子。只见孙大富抓起八仙桌的两条腿,只一下,八仙桌就倒在地下,桌上的杯盘碗盏全都稀里哗啦地滑到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

就在八仙桌倒地的那一刻,东边厢房里也有了动静:“谁他妈的这么横?敢掀老子的桌子?”

丁大桩不得不吭声了:“王大哥,是孙大富,孙大富给俩送钱来了。”

王墩子在厢房里说:“你把钱收下,告诉他,老子明天把女人送还他。”

孙大富听出王墩子在东厢房,提起地上的一条板凳就向东厢房房门砸去:“狗日的王墩子,你跟老子出来,你赶快把姑娘婆婆还给我!”

见孙大富砸门,丁大桩和甘小猴都跑过来拦阻,几个喝醉酒的团丁也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朝东厢房门口冲过来,被胡远明伸出两支胳膊拦住。胡远明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总得讲点道理吧?你们要孙大富交钱,孙大富送来了;孙大富要他的姑娘婆婆,你们有什么理由不给?”

别看丁大桩站着像跟木桩子,在胡远明面前,还矮半个头,丁大桩便不敢硬来。

几个团丁被胡远明拦住,不敢上前。孙大富砸得性起,才两下,东厢房的房门就被他撞开。

房门被撞开的一刹那,只听王墩子在里面说:“孙大富,你他妈的要造反啦,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王墩子这么说着时,已经穿上一条短裤、披着一件袍子跑到门口,他身后,孙大富的姑娘婆婆立刻嘤嘤地哭起来。王墩子跑到门口正要发作,一眼看见孙大富背后像铁塔一样站着的胡远明,立时愣住了。孙大富趁王墩子愣神的那一刻,迅速从王墩子身边绕过去,把穿好棉裤披上棉袄的姑娘婆婆拉出来。

看见孙大富胆敢跑进卧房去拉女人,王墩子怒喝道:“孙大富,你想干什么?”

孙大富吼叫道:“老子只想找回自己的姑娘婆婆。”

王墩子转身要拦住孙大富,被胡远明赶上一步,抓住他披在肩上的棉袄,只轻轻一带,棉袄就掉落在地上。王墩子弯下腰去捡棉袄时,孙大富拉着姑娘婆婆,正好从王墩子身边经过,孙大富举起右手,把握紧的拳头狠狠地往王墩子光身子上一擂,王墩子顿时噗地一声倒在地上。

堂屋里的丁大桩等人听见厢房里的异样声音,想冲进去帮王墩子的忙,被铁塔一样的胡远明堵在门口进不去。等到孙大富拽着姑娘婆婆跑到王家大门口,王墩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对堂屋里的几个团丁怒喝道:“你们他妈的几头蠢猪,眼睁睁地看着孙大富把人抢走了,你们几根树桩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追!”

孙大富拉着姑娘婆婆跑出王墩子大门时,胡远明也跟着跑出大门。王墩子一声吼,把几个团丁吼醒了,丁大桩和甘小猴等人各自在墙边拿了枪,一个一个冲出去。丁大桩一边往外追,一边大声喊:“孙大富,赶快停下来,你的钱还没交呢,怎么就领走了你女人!”

孙大富跑到王墩子家的稻场边上,回头朝丁大桩喊:“钱在我手里,你过来拿吧。”

丁大桩吼道:“你给老子送过来!”

孙大富喊:“你过来拿!”

丁大桩说:“你送不送过来?不送过来的话,我要开枪了,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

孙大富故意把巴掌拍得啪啪响:“你要是不过来拿,我这就走了啊。”

王墩子屋里,有人打着火把跑出来,站在稻场中央,其他大小喽罗都跟着火把跑出来,有的人还被酒醉得直打晃。火把照到稻场边上,光线已经很模糊。

丁大桩吼叫道:“孙大富,你在哪里?给老子站出来,你要不把钱给老子送过来,小心老子明天一把火点了你家的房。”

这时候,孙大富和胡远明早就退到王墩子家院墙外。孙大富躲在院墙后面,假装害怕地说:“我不敢送过去,你来拿吧,我怕你拿枪打我。”接下来,人们听到孙大富在打他的姑娘婆婆:“你这**,是不是跟王墩子睡瞌睡了?”

孙大富的老婆只是哭。

孙大富说:“你跟人家瞌睡都睡过了,人家怎么还向老子要钱,你这**,白给人家睡了。”

王墩子站在火把下笑嘻嘻地说:“孙大富,你的姑娘婆婆扭扭捏捏的,老子一点都不尽兴,怎么能抵账?你跟老子赶快把钱送过来。”

孙大富故意在院墙外边探出头来:“我不敢过去,王团总,我把钱放在墙头,你自己过来拿吧,我们先走了。”

王墩子答应说:“那也行,我这就过来拿。”一边说,一边朝院墙边走来。

院墙后,张缵和李直平他们几个早就把枪口对着稻场,李直平那支猎枪一直在瞄准王墩子。

张缵说:“王墩子身边那个瘦猴,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直平探出半个头看了看,说:“那个瘦猴姓甘,本来是个叫花子,怎么跟王墩子混到一起了?”

“哦,是个叫花子!”张缵恍然大悟似的,“前几天在李家冲赵大姑家闹腾的,不就是这个瘦猴吗?他带去一条鞭,就想讹赵家七八块银元呢,被我一脚踢得鬼哭狼嚎。”

李直平说:“这瘦猴,哪里弄得到钱,就往哪里钻,那天在赵家屋场要是把钱弄到手了,今天才不会在这里鬼混呢,他只跟钱亲。当然,钱和命放在一起,要他只选一样,他还是先要命的。”

张缵一听,轻声地笑起来,想起那天他只踢了甘小猴一脚,甘小猴就屁滚尿流一般地逃掉了。

张缵跟李直平议论瘦猴子的时候,院子里,王墩子正在对甘小猴下命令:“小猴,你去,把孙大富的钱拿过来。”

甘小猴往后退了一步,说:“王哥……胡远明跟……孙大富在一起呢,那家伙,像座铁塔。”

王墩子轻蔑地瞥一眼甘小猴:“你他妈的就这么点胆子,也敢到保安团来混饭吃?”王墩子朝丁大桩使了个眼色,“甘小猴没这个胆,你就去拿吧,我看甘小猴今后还好意思端我的酒杯!”

丁大桩把猎枪在手里抖了抖,说:“小猴子,你看着点,看老子怎么去拿钱!”

院墙外面,张缵小声地跟大家交代:“我们只干掉王墩子就行了,其他匪徒,吓一吓,只要他们不再继续作恶,可放他们一条生路。”

伏在张缵身边的几个人都点点头。

丁大桩壮着胆子向前走,王墩子他们跟在丁大桩后面,有几个团丁走得慢些,自然落在了后边。就在丁大桩和王墩子他们走到离院墙只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时,院墙后面,张缵一挥手:“打!”几支猎枪一起砰砰地响起来,张缵手里的那把短猎枪直接瞄准了王墩子,只听王墩子一声惨叫,王墩子身边的火把也一下子熄灭了。

稻场上的火把刚刚熄灭,张缵就带着猎户冲出去,几把猎刀“嚓嚓嚓”挥舞得风一般响。王墩子被砍一刀,拼命地往屋里跑,几个团丁簇拥着王墩子在后面跟随,眼看着跑到门口,被张缵赶上,只一刀,就把王墩子砍翻在地,胡远明、李直平几个人赶上来,个个出手像闪电,刀尖直逼匪徒的心窝,几个团丁吓得瘫在地上,像一堆烂泥。甘小猴逃得最快,已经跑进大门,想关门,没来得及,被孙大富赶到,孙大富用刀尖直指甘小猴脑门,说:“看你还敢跟着做坏事啵!”

甘小猴双膝跪地,把一杆破猎枪高高地举起:“大富爷爷饶命,大富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跟他们混了!”

孙大富说:“老子才不相信呢,你就是条哈巴狗,哪有不吃屎的时候?”说着,举起猎刀,就朝甘小猴砍去。旁边的张缵伸出猎枪挡了一下,说:“他只要服软了,就别杀他了,留着他,好帮我们做宣传。”

张缵拿枪管指着甘小猴的额头,呵斥道:“你听着,甘小猴,我们是玖华乡直溪河游击队的,我们成立游击队,本来是为了打日本鬼子,没想到你们这些狗东西,借着抗日的旗号,专门祸害老百姓,所以,我们先灭了你们这帮混蛋!今后,谁要是再敢欺负平民百姓,今天你已经看见了,王墩子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甘小猴连忙把猎枪放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谢老总不杀之恩,谢老总不杀之恩!”

李直平喝道:“谁是你的老总,刚才说过,这位爷,是我们玖华乡直溪河游击队的队长,他姓张。”

甘小猴赶忙改口说:“谢张队长不杀之恩。”

张缵问甘小猴:“知道王墩子把钱藏到哪里了吗?这些日子,你们没少到各乡村抢粮抢钱。”

甘小猴说:“抢来的钱和粮食,都是王团总亲自管。他家东厢房里有几个大柜子,一个小柜子装钱,其他柜子装粮食和值钱的东西。”

张缵问:“不是说,你是王墩子的管帐先生吗?”

甘小猴说:“张队长,我只管催促弟兄,把抢来的钱和粮食交上来,团总的仓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和粮,我是没数的。”

孙大富一脚把甘小猴踩翻,带头冲进东厢房。孙大富摸起一把斧头,卡嚓几下,就把王墩子几个柜子上的锁砸烂,张缵命猎户们把钱物装在几个口袋里,又吩咐大家说:“明天找人,把王墩子抢的钱物和粮食都还给乡亲们,其余的,作为我们游击队的经费,由赵大姑登记造册,我要带到堂哥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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