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花城落了泪 第5章 离欢之死的秘密

孤儿院门外，杨五郎大步朝巷子口走去，没走两步，扭头看去，只见院门前的大树下，有两个男子在东张西望，看到自己的眼神竟然还有些闪躲。

杨五郎扭身朝二人走去。

杨五郎来到二人身边，直勾勾的盯着二人，二人不言不语，躲开自己的双眼看向别处，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

杨五郎提声质问，“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眼前二人仍不接话。

杨五郎再次凑近一步直面小九，“问你呢！你干什么的？守在我家门口想干什么？”

小九瞥去一眼杨五郎，装作若无其事，“没什么，我路过的，随便看看”

杨五郎不依不饶，审视着眼前二人，“看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吧？到底在这干什么？不说话就请离开！”

小九不再答话，扭头看去窦怀。

杨五郎再次提声质问，“都是哑巴吗？请马上不离开这，不然我就报警了啊！”

窦怀走来，冷脸相劝，“这位小兄弟别急，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在这等个朋友，一会就走”

杨五郎瞪起双眼，“不行，现在就离开这，这里不欢迎你们！”

小九气怒，“哎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听话啊，都说了我们不是坏人了，怎么还不依不饶了呢？”

杨五郎扭头看去小九一眼，又看去一脸板正的窦怀，“你说你俩不是坏人我就信吗？看你这一脸杀气的，也不像是好人啊？”

小九气急，上前一把抓起杨五郎的肩头，“哎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我们……”

不等小九把话说完，杨五郎一把按住小九的手，后撤一步，一个过肩摔，便将小九撩倒在地。

小九吃痛，一阵哀嚎，起身见窦怀正忍俊不禁，毫无阻拦之意。

小九顿时气恨，爬起身来就冲去杨五郎，二人瞬间缠打开来。

窦怀收起笑意，退去一步，静静观望。

屋子里，陈奶奶坐回炕上，凑去曲悠悠面前，“悠悠小姐，这件事可千万不能提起，小五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情况！”

曲悠悠好似心有所知，“陈奶奶，我不知道您为何要瞒着杨五郎，但是我想说，杨五郎他有知情权，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瞒着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陈奶奶轻叹口气，“哎”

曲悠悠接着说道，“陈奶奶，不瞒您说，杨五郎有可能是本案的关键线索，他愿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离欢的事情，是打开他心房的关键！”

陈奶奶微惊，“啥意思？你是说小五他跟我们村的案子有关？”

曲悠悠点头，“嗯，这只是我们初步推断，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要他亲自点头！”

“哦，这样子啊？我这……”

曲悠悠看去陈奶奶欲言又止的样子，言语微急，“陈奶奶，您瞒着杨五郎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离欢之事一直压在杨五郎的心头，让他放不下，打不开，太多的怨念压制着他，他又怎么能真正的快乐呢？”

陈奶奶略显为难，暗自决定，“悠悠小姐，其实，离欢她并没有死……”

曲悠悠听后却好似心知肚明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还有一丝欣喜，“那离欢墓中可是一口空棺？”

陈奶奶摇头，“不是”

曲悠悠这才微惊，“不是空棺？那您的意思是……”

陈奶奶轻叹口气，“哎，离欢墓中并不是空棺，死的不是离欢，而是她的姐姐，离歌”

曲悠悠惊诧双眼，“原来确有此人？”

陈奶奶点点头，轻叹口气，这才缓缓道来，“你们都不知道，小五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当年，离欢这个小丫头，因为眼睛有问题，被生母抛弃，丢给了我。

小五跟她成了好朋友，为了给离欢治眼睛，小五拼命的工作，攒钱。终于凑够了钱，去了医院。

这个时候，有个跟离欢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找到了我，她说她叫离歌，是离欢的姐姐，当年她的母亲抛弃了离欢，带着她改嫁他人，搬去了别的城市。

后来，离歌小小年纪就检查出了癌症晚期，她的生母养父也没钱给她治病，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医院。

离歌很懂事，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决定来找自己的妹妹。当她知道离欢在等着眼角膜治病的时候，就决定捐出自己的眼角膜给妹妹。

姐妹两个见了面，离歌说出了实情，并说服了离欢，手术很成功。离欢复明，离歌却失明了。

离欢知道姐姐时日不多，答应了姐姐的请求，两个人互换身份，想让姐姐离歌，在最后的生命里感受到爱情的美好。

离欢请求我，要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姐姐用生命换取了她的光明，她不能再抢走她最后的温暖。

我们瞒着小五，告诉他手术失败了。

小五带着离歌回到这里，离欢代替了离歌去了她的城市打工。

就这样，小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离欢，其实还活着……”

陈奶奶说着，一把老泪纵横。

曲悠悠听完，也是微红双眼，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真是感人至深的亲情！我从离欢和离歌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芒和亲情的无私。没想到，她们的故事是如此的悲惨……”

陈奶奶轻叹口气，“哎，老天不开眼，好人命不长，难道穷苦人家就活该穷苦一辈子，穷人的命就像不值钱一样，难道就不需要被怜悯吗？”

陈奶奶激动气恨，恨这世界的不公平。

曲悠悠安慰着陈奶奶，“奶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斗不过天地，但斗得过恶人，这些罪恶，都是那些坏人一手造成的，只有将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全都抓起来，这个世界才能变得温柔一些！”

陈奶奶暗自垂泪，心有怨恨，天有不公。

曲悠悠抽出纸巾，递给陈奶奶，“奶奶，那您现在有离欢的联系方式吗？我该怎样才能找到她？”

陈奶奶擦去一把鼻涕和热泪，摇头，“没有，离欢没有告诉我她的地址，只是偶尔会偷偷的回来看我，给我留一些钱。最近一次，是两个多月前，刚来过，只听她说是在一家餐厅打工”

曲悠悠暗自点头。

二人沉默以对，各自伤情。

曲悠悠开口，“陈奶奶，其实，我早就知道离欢没死，我来找您，就是想跟您确认一下”

陈奶奶有些惊讶，“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曲悠悠拿出一张A4纸摊开，“这上面，是近二十年来，卧牛镇地区所有已故人员名单，上面没有离欢的名字，只有一个叫离歌的人！我调查了所有医院，也只有一张离歌的死亡报告，家属签字一栏，写的正是离欢。所以我断定，离欢应该没有死亡。我本以为墓中埋着的是一口空棺，没想到，还真的有离歌这个人！”

陈奶奶点点头，“是啊，当时离欢的主治医生也是知情者，他帮忙骗过了小五，现在想想，小五他守着离歌的墓，心里却一直挂念着离欢，三年过去了，依旧是放不下，把自己过的那么累……”

曲悠悠轻叹，“是啊，奶奶，您要是一直瞒着杨五郎，恐怕他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心结！到头来，再憋出心病来，对他太不公平了！”

“可是，我答应过离欢，不能告诉小五……”

曲悠悠暗自决定，“我知道的，您放心，我不为难您，我会找到离欢，要不要告诉杨五郎实情，让她自己决定！”

“好，好！”，陈奶奶红着双眼，“谢谢你，悠悠小姐，如果你能找到她，请帮忙转告她，要是在外面过的不好，就回家来，家里一直欢迎她，我还能干的动，就算捡破烂我也好好养她！”

曲悠悠再次泛红双眼，狠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