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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孙的团宠日常 第 29 章

作者:天予昭晖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9 01:13:23 来源:882

张居正是徐阶的学生,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满朝文武皆知,嘉靖自然也是知道的。

徐阶脸上甚至还有几分骄傲:“回陛下,正是臣的学生。”

嘉靖又问:“为何推荐此人?”

徐阶又说:“世子早慧过人,闻则能诵,年仅四岁,已经熟记多部经典。臣以为常人难以胜任世子讲官,唯有相同经历者,方能更好教授世子,为其释疑。”

“张居正年少聪颖,乃是荆州府远近闻名的神童。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三岁中举,十七岁中进士,选为庶吉士。正是世子讲官最合适的人选。”【1】

神童的思维和想法往往不被世人理解,普通人只会把天才变得平庸,只有天才了解天才的内心世界,并且正确引导和教育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同样出类拔萃,而不至泯然众人。

张居正这简历,纵观整个科举考试的考生,也实属罕见。

翰林院卧虎藏龙,只有张居正,才是那个让嘉靖无法拒绝的选择。

对于徐阶的推举,他很满意,并立即下旨,开春之后,择吉日,由张居正为世子讲学,教授其经史子集。

徐阶心中大喜,领旨退下。

这些年,为了扳倒严嵩这个大奸臣,有很多人牺牲掉自己的前途、自由甚至生命。

政治斗争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能用的人都顶上去了。但徐阶却将张居正保护得很好,一直让他当一个不起眼的小翰林。哪怕最后无人可用,徐阶也会亲自下场,和严氏父子同归于尽,也不会把张居正推出去。

如果,他徐阶这辈子的政治理想注定无法实现,那就留待他的学生张居正去实现。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样一段话:“天下之能士尽在京城。而我看来,兴我王学者并非华亭,亡我王学者也非分宜,兴亡只在江陵。”

以华亭、分宜和江陵是以家乡分别指代三人:华亭是徐阶、分宜指严嵩,江陵便是张居正。

这话虽然不是直接对徐阶说的,但也很快传到了徐阶耳朵里。

整个朝廷都知道张居正是徐阶的学生,但张居正从不避讳与徐阶的接触,正大光明出入徐阶府邸。但他也能和严党官员谈笑风生,穿梭于两派之间,游刃有余。

这位年少成名、风华正茂的翰林院编修,身在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心,又能游离于刀光剑影之外,徐阶对他的保护只是其次,他本人超高的政治才能才是关键。

张居正一直在翰林院默默无闻的干了几l年,前段时间才升了个国子监司业,负责协助高拱管理国子监事务。

徐阶本是想要推举他去裕王府邸,去做裕王的讲官。

但从年初开始,嘉靖就多次在群臣面前提到要让小皇孙读书,给他找讲官。

不管是皇太子还是皇子,都是由太监,也就是他们的伴读开蒙。皇太子八岁(虚岁)出阁读书,其他皇子14岁成年之后封爵、赐婚。指派翰林院检讨充当讲官,跟随亲王一同入藩国讲学。

按理说,皇孙读书,由太监教他认认字,背背文章就是了,用不着正经找个翰林教他读书。

稍微一琢磨,徐阶就知道了其中的用意——嘉靖不喜欢儿L子,尤其不喜欢裕王,认为他性情温厚,不够机灵,也不够强硬。

这明摆着是要效仿成祖,将儿L子搁一边,一心一意培养孙子。

徐阶立刻就想到了张居正,比起裕王讲官,在皇上眼皮底下尽心培养皇孙,岂不更加前途无量。

况且,皇孙年仅四岁(虚岁),精力不济,只读半天书,下午张居正可以继续当他的国子监司业。

上午给皇孙当老师,培养帝国未来接班人,下午到国子监当老师,从众多生源中挑选精英中的精英,成为自己的门生,为己所用。

半年前,主持修缮万寿宫的时候,徐阶就找到了张居正,透露自己想要推举他的意思,没想到却被张居正拒绝了。

他竟然拒绝了?!

徐阶实在不理解,翰林院那群人精,哪个不是眼巴巴的望着,烧香拜神找关系,希望此等美差能落到自己头上。

他张居正,年纪轻轻考上进士,在翰林院当了几l年的编修,眼看熬出头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凭什么拒绝?

张居正拒绝,自然有他的理由。

荆州府神童、少年举人、裕王讲官、内阁首辅,改革变法,死后抄家……这所有的一切,他已经经历过一遍。

再次睁眼,他还是那个十二岁考中秀才的荆州府神童,但时间有些对不上。

比起前世,晚了近十年光阴。

但在第二年的乡试中,张居正还是遇见了那位湖广巡抚顾璘,对方当场解下犀带赠予他。

但与旁人说起张居正时,除了那句“此子将相才也”之外,顾璘又加了一句:“少年老成,心志坚毅,必成大器。”

所以,前一世顾璘为了磨砺他的心智,有意让他落榜之事并未发生。年仅十二岁的张居正顺利中举,打破杨廷和十三岁考中举人的的最小年龄记录。

张首辅早已历经宦海,不再需要经历磨难。

为了心中未竟的事业,他也不会因为才华横溢而得意忘形,在赞誉声中迷失自我,与所谓的名人文士饮酒作诗。

他每日苦读不辍,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四年之后的那次会试。

三年之后,没有名落孙山,张居正顺利考中进士,选为庶吉士,成为徐阶门生。

就这样,他在翰林院做了几l年的编修,等待着那个属于他的时机——成为裕王讲官。

然而,就在今年夏天,他等来的不是裕王讲官,而是裕王的儿L子,世子朱翊钧的讲官。

他几l乎不假思索,就拒绝了老师的提议。

理智告诉他,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但内心无法抑制的愤怒与痛苦却又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他不愿意!

是的,就算以后,他不得不面对那个孩子,他会将自己伪装得很好,穷尽自己

两世的政治天赋和手段,去控制他、操纵他,将他变成一个傀儡。

如果张居正愿意,甚至可以利用李太后对他的信任,和对璐王朱翊镠的宠溺,抛弃这个傀儡,换下一个。

总之,他依旧怀揣着经世济民的远大理想,却拒绝与这个曾经的学生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

无论徐阶怎么说,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徐阶看着他,良久无言。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

最终,他将此归结为太年轻。

年轻的文人都想着堂堂正正的做官,报效朝廷,让他依附于一个三两岁的孩子,从而成就仕途,似乎并不那么好听。

嘉靖只说要给世子选个老师,也没说立刻马上就选,万寿宫还在修,世子也才两岁,上课的事情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春天。

徐阶认为来日方长,他总能说服张居正。便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张居正走出无逸殿,他知道自己不该让老师失望,但他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正值初夏时节,太液池边的荷花开得正好,一眼望过去,碧叶连天。

张居正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得太多,出现幻觉了。远远地,他就看到从那莲花池中走出一个孩子。

那孩子穿一身浅蓝色轻纱,下摆处绣着几l朵荷花,随着他一蹦一跳的步伐,轻轻晃动,摇曳出不同的姿态。

他长得可真漂亮,漆黑的大眼睛、圆脸点儿L,明眸皓齿,粉妆玉琢。若不留神,还真以为是这一池青莲化作仙童,款款而来。

前朝后宫无人不知,这宫里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嘉靖亲自带在身边抚育的小皇孙——朱翊钧。

上一世,张居正是裕王的讲官之一,他曾经见过年幼时的朱翊钧。

虽然过去许多年,记忆中孩童的容貌已经模糊。但他敢肯定,绝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那时候,裕王不受嘉靖喜欢,连带着朱翊钧这个皇孙也并没有在嘉靖那里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无论是长相、性格,甚至是衣着打扮,都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眼前这个孩子,骄阳下,他好像浑身上下都在发光,那么明媚,那么耀眼。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漂亮的孩子吗?

难怪一向性格乖张难测的帝王会如此宠爱这个孙子,甚至能容忍他扔掉自己的金丹,痛斥严嵩,赶出玉熙宫。

那时候,满朝文武议论纷纷,都以为这孩子要失宠了,连带着他的父亲裕王,也要跟着倒霉。

谁曾想,朱翊钧一场大病之后,非但没有失宠,在皇爷爷那里得到的宠爱反而更胜。

嘉靖为了让他有地方读书,要重新万寿宫。

这实在超越了张居正的认知,他甚至想,裕王是不是从哪里抱了个孩子,冒充皇孙。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个猜测有些离谱。这孩子虽然长得和他印象中的朱翊钧大不相同,但眉眼之间,与他那个皇爷爷长

得却有几l分相似。

这谁要是告诉嘉靖,朱翊钧不是他的亲孙子,皇帝能诛他九族。

就在张居正思绪万千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蹦蹦跳跳来的他的跟前。

毕竟是皇孙,一岁就被皇上封为王世子,说不得哪天就是皇太孙,不是他一个六品国子监司业能得罪的。

张居正往旁边让了一步,侧身站着,把路让出来,等小皇孙走过去。

然而,朱翊钧却停在他的面前,仰着头,绕着他转了好几l圈,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么小的孩子,在帝王无限的恩宠中长大,大眼睛里满是纯真,对人没有一丝防备。

小家伙问他叫什么,夸他长得好看,还认真的挑了一朵荷花送给他。

那一刻,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这样的词,也无法描绘张居正内心复杂又矛盾的心情。

无论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说不清道不明,又看不见的羁绊。总之,这个孩子对他的好感不加掩饰,那么真诚,又那么坦荡。

张居正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时候,有个太监走到朱翊钧身后:“殿下给你的,你就收着罢。”

张居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太监,是他前世的盟友,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

在他死后,冯保也没有能够得以善终,同样被朱翊钧抄家,赶去南京守陵,最终惨死。

张居正接过荷花,那孩子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太阳的光芒落尽他的眼睛里,比太液池的波光更漂亮。

很快,朱翊钧被冯保抱走了。张居正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身后的视线仿佛化为实质,让他即使是背对着,也能感受到那灼灼目光。

张居正终是没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果然,那孩子也在看他。发现他转过头来,便害羞的低下头,小脸埋进冯保的颈窝。

张居正沿着太液池一直往前走,走过金鳌玉蝀桥,走向西苑门。

不知道是阳光太好,还是御苑风光太美,他从无逸殿走出来时,满心的愤怒与痛苦,在这一刻,竟神奇的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深重的不甘与遗憾。

在那之后的好几l天,他脑子里时常会没来由的浮现出,那孩子仰起头冲他笑的样子。

有一个问题,实在让他困惑——这孩子究竟是谁?

于是,这半年来,他一直留意着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

直到一个多月之前,他又在太液池边偶遇了朱翊钧。

天气很冷,那孩子穿了一件鹅黄长袄,衣领处有一圈白色兔毛,衬得他白净的小脸像是用雪捏成的团子。

连张居正也看出来,他长高个不少,脸上仍是肉嘟嘟的,下巴却尖了些。

他们隔得远,那孩子正在和两名锦衣卫玩耍,转头时也看到了他。

张居正转身就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丝毫停留。

直到走上金鳌玉蝀桥,他才侧头看过去,那孩子

已经被太监抱走了。

徐阶前后找了他三次,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做小皇孙的讲官。

前面两次,张居正都拒绝了。事不过三,最后一次,徐阶有点恼火。

他对张居正寄予厚望,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凭白错过一次绝佳的机会,实在想不通,也理解不了,失望至极。

而这一次,张居正没有拒绝——他答应了下来。

他仍旧困惑于半年前那个问题,并且想要亲自去验证答案。

小年过后,嘉靖和朝中大臣都不再处理政务。一直要到正月十七,这个年才算过完。

过完生日,朱翊钧就心心念念盼着过除夕。

正殿内炭火烧得旺盛,整个屋子都是暖融融的。

嘉靖仍旧穿着一件素色道袍,朱翊钧换上方便活动的夹袄。

小家伙每天都在嘉靖周围蹦跶,他这个年纪仿佛有耗不玩的精力,这也正是嘉靖这个中老年帝王所向往的。

“过年咯,马上就要过年咯~”

嘉靖放下手中经卷,抬头宠溺的看着他:“钧儿L很想过年?”

朱翊钧点点头:“喜欢过年。”

嘉靖又问:“为何喜欢过年?”

朱翊钧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过年有好多好吃的。”

嘉靖轻哼一声,不以为然:“你想吃什么,不用等到过年,朕叫他们给你做便是了。”

“不一样,”小家伙摆弄着一个复杂的孔明锁,“平时吃的,没有过年吃的好吃。”

“怎么说?”

朱翊钧抬起头来冲他笑:“不知道。”

笑完之后,他又想了想,说道:“和哥哥一起吃,就好吃。”

他平时除了和嘉靖呆在一起,就只有围在身旁的那群太监。有时也拉着几l个锦衣卫陪他玩耍,再然后就是小猫、小鹿、小乌龟……身边总是没有个同龄人。

只有比他大李承恩,逢年过节跟着宁安公主进宫一趟,看望皇贵妃。朱翊钧能和这位表哥一起玩一会儿L。

嘉靖想了想,说道:“那今年朕就命宁安提前一日将李承恩送进宫来,跟你一起玩耍。”

小家伙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皇爷爷答应你的事情,哪次没做到?”

朱翊钧趴在他的腿上,提要求:“那,他晚上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吗?”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他自己还住在玉熙宫,竟然想让小伙伴跟他一起住。

但眼看过年,嘉靖高兴,便也答应下来:“那就让他跟你住一晚。”

于是,腊月二十九日一早,宁安公主就把儿L子送进宫来。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儿L子哪里冒犯了小皇孙或者嘉靖,受到责罚。

听到李承恩来了,朱翊钧拉着哥哥的手开心得不得了:“哥哥!我带你去看我的小乌龟。”

“小乌龟?”这对于李承恩来说,也不算个新鲜玩意儿L,“我家里

也有。”

朱翊钧问道:“也是白色的吗?”

“白色的?”李承恩摇头,“是绿色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乌龟。”

朱翊钧拉着他来到大水缸前:“我的小乌龟是白色的,大的叫大龟,小的叫小龟。”

“我叫他们,他们就会出来。”

李承恩十分捧场的问:“真的吗?”

朱翊钧点头:“真的!”

他走到大水缸前,用手拂了拂水缸里的水,摸到一手冰块,赶紧缩了回来。惊讶道:“呀,已经结冰了,我的小龟和大龟会被冻成冰块吗?”

平时他也不喂乌龟,都是太监给他喂。他想起来看看,想不起来就算了。

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起来了,所以也不知道乌龟早就不在水缸里,而是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早就躲起来了。

小家伙着急呀,围着水缸转圈圈,又大声喊道:“王安,王安!”

王安赶紧过来:“小主子,怎么了?”

朱翊钧说道:“我要一根棍子。”

“棍子?”王安不解,“要棍子做什么?”

朱翊钧说:“把水缸砸了。”

“啊?”王安更是懵圈,“大过年的,砸水缸做什么?”

朱翊钧嘟嘴:“就要砸了!”

“这水缸是铁的,砸不坏。”

朱翊钧急得跺脚:“那我的小乌龟怎么办?那是皇爷爷送给我的。”

一旁的冯保问陈炬:“你给他讲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陈炬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司马光也养白龟?”

“额……”

冯保干笑两声,忽然意识到,这个故事大概是后世编的,历史上并不存在。

不过,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历史上并不存在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但存在和司马光一样机智的小朋友。

朱翊钧说道:“我的小乌龟还在水缸里,水变成了冰,把它砸了才能救出小乌龟。”

冯保“啧啧”两声,满眼赞赏:“哎呀,咱们这小主子,真是太聪明了。”

朱翊钧急坏了,非得把水缸砸了,到处叫太监给他拿棍子:“大伴,你快帮我拿棍子呀!”

冯保一把将他抱起来,轻拍他的后背:“小主子别着急,乌龟早就不在水缸里了。”

“咦?”朱翊钧歪着脑袋,“不在水缸里?”

“不在。”

“那它们去哪里了?”

冯保说:“或许在哪个洞里躲起来了吧。”

“为什么要躲起了,饿了怎么办?”

“因为乌龟要冬眠呀,所以要躲起来。”

“冬眠?”朱翊钧更不理解,“什么叫冬眠?”

冯保说:“就是睡觉。冬天到了一定的温度,一些动物就会找一个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睡觉。”

朱翊钧又问:“那要睡到什么时候?”

冯保想了想:“睡到明年春天。”

“那明年春天小乌龟会回来吗?”

“会的。”

于是,小家伙记住了:为了抵御严寒,在食物不充足的情况下,一些小动物会冬眠。

朱翊钧几l个月见一次李承恩,拉着他到处玩耍。去御花园堆雪人、打雪仗、折红梅。

一整天玩下来,旺盛的精力终于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冯保给他俩换上寝衣,又让他俩喝了牛乳,终于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朱翊钧和李承恩一起钻进被子里,又伸出个小脑袋冲着冯保挥挥手:“大伴,再见!”

“再见?”

冯保对他说过晚安,他有时也会对冯保那么说。但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说再见。

冯保一连迷惑:“怎么是再见?”

朱翊钧说:“我要和哥哥冬眠啦,明年春天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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