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柜里穿行 第102章 卖花老头的故事

哆晴想让小六子到外面去，她要和大爷好好聊聊。

小六子死活不同意，他就是怕这卖花老头是人贩子，说啥也要守住哆晴。

“陈哆晴，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渣渣男友骗光所有钱嘛？就是因为你头脑太简单！你能不能别固执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相信我，毕竟我小六子和你认识了那么久了，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你、你……”哆晴一时语塞。

“好啦，你们俩一个都不用走，小伙子，你就坐这儿吧，”卖花老头说到：“让你知道也无妨，我呢，就是一个穿越人，可以穿越今古，而你不知道的是，她和我一样，也是可以穿越今古……”

“啥？大爷，你说啥？我听不懂……”小六子惊的双目圆瞪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哆晴赶紧扯他的手臂：

“坐下坐下，小六子，快坐下！我实话告诉你，大爷说的没错！”

小六子愣成了石化人，哆晴站起身把他摁到了椅子上。

“孩子啊，我第一次穿越是1968年，那一年我15岁。”

哆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无论她如何平复心情，始终无法平缓自己的心跳。

“那是什么情况？”

“我们江家呢，祖上是林河县的大户人家，到我父母那一代已是家道中落，1966年，那把动乱之火烧到了我家，正月刚过，我爹被抓走杳无音讯，后来听说是被送到塞外劳动改造了。1967年正月里的一个晚上，街道革委办送来一封函，说是我爹不服改造，在雪夜越狱了，让我们家人时刻保持警惕，如果我爹偷偷跑回家了，我们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要大义灭亲……”

“那、那你爸后来回来了没有？”

“他的人没再出现过，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我们身边。”

“呃，大爷，你指是的你们一直想念他，所以认为他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吧。”

“不是！”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是他，就在我们身边！”

“那肯定是他回来了，但你们没有大义灭亲，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吧？就像……就像有个小说里写的那样，那个小说叫什么《陆犯焉识》？”小六子虽然还处在懵逼状态中，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眼前的两个人说的内容。

“我们江家呢，曾经是大户人家，经过多年战乱，到我父母那一代，江家老宅只剩下了一栋两开间的偏宅院子，其余的宅院都被革了分给无产阶级兄弟们了。只是小将们不知道，我们的偏宅院子下面有个很大的地窖。”

“是北方人家储藏过冬粮食的那种地窖吧？”

“呵呵，比那个大多了，我家祖上挖好的窖，在里面放置了床榻衣柜等，也许是为了乱世避祸而开挖的地窖。”

“大爷，其实那时候你爹如果偷偷回来的话，他完全可以躲在那个地窖熬过乱世。”

“是的，我每天都在盼着他回家，但是他没有回来。只是那时候我妈妈时常会在晚上走下那个地窖，她会把我们从牙齿缝里省下的混着米糠的糙米煮熟放凉后装在土布袋里带下地窖。”

“你没有跟着你妈下过地窖？”

“我妈呢，让我守在外面，地窖入口在屋后房檐下，待她走下去后，我要迅速将枯草随意盖在地窖口的板盖上。”

哆晴听着就觉得很蹊跷：

“你妈是睡眠不好，去地窖睡觉吧？带着熟糙米下去是因为她可能有胃病晚上容易饿吧？”

“不是，她是给我爹送饭。我家的地窖里有一个昆仑玉的柜子，在即定时刻里，这个柜子会打开一个时空通道，可以把东西通过那个通道递交到我爹那里。”

“omG!”小六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嘛？那你爹爹当时究竟在哪里呢？”

“那时候我妈还没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每次她下到地窖里时都不让我看清里面的情形。1968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独自在家，我妈迟迟未归。晚上8点，有个小将来我家报信，说我妈在挨斗时从台上载下来，现在还在郊外的古戏台下躺着动弹不了，让家属赶紧去领人。”

“啊，天哪，那个可怕的年代！”哆晴不禁叹息。

“那时候我们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以前的邻居也对我们敬而远之，那一年我才15岁，瘦瘦弱弱不到100斤的小体格，我去邻居家敲门借个板车，可是啊，没有一户人家开个门，唉……”

“那时候的人真是铁石心肠，说什么纯朴！”小六子怒喝了一声。

“不，我不怪他们，我们家打成了反革命，他们理应和我们划清界限，否则他们也会遭殃。不过还好，等我哭着回到自家宅院时，不知道是哪家人偷偷把板车推到了我家门口了，那个年代啊，好人总还是有的，只是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相助。我推着那板车去了十里外的古戏台，看到我妈孤零零的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唉，你们真受苦了，在那个时候……”哆晴忍不住流下了泪。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妈抱上板车拖了回去，那时我妈还活着，她大概是摔断了脊椎，站不起来了。我把她抱回家后喂了几口米汤，她对我说‘儿啊，妈怕是活不过今晚了，我走了你怎么办啊？’我那时心里满是仇恨，如果我母亲去了，那我决定了，拿把菜刀去砍那些耀武扬威的小将们去，砍死一个是一个，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

“那、那后来呢，你妈后来怎么样了？”

“她让我扶着她去地窖，那是我第一次下去，我妈扒在我的后肩上用力环住我，让我把她背下去。刚下去时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她让我点上烛火，我这才隐约看见里面的摆设，里面有一张红木大床，一个红木蹓金大柜，角落里还有一个绿白相间的玉石柜，差不多也有一人高了。”

“玉石柜？可是那双开门的柜？柜门上雕刻着各式花纹？”哆晴呼吸急促起来。

“差不多是吧，但这不是关键，你慢慢听我说。我妈指着那个石柜，告诉我，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柜子给我爹送去食物和衣物，她说之前她整夜待在这地窖里，就是为了给我爹送去煮熟的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