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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金牌宠妃 第七十九章 民女今晚就要告御状

作者:水银瓶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5 14:42:14 来源:882

听了玉岚的话,徐鸣的眼里立即就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他救他弟弟徐明时,曾经察看过他的伤口处,起初以为是飞镖,想着只要把那飞镖拿出来就会没事了,但是察看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那暗器,那暗器似是更深地嵌入了肉里,如果不是伤口处还在不断地汩汩流血,他一定会以为并没有暗器射中他弟弟,但事实却是,那暗器真的残留在了他弟弟的身体里,他清楚地知道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怕死,他的命随时都是勒在裤头带上的,从他们两兄弟效忠晋王的那刻开始,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他不能让他的弟弟就这样死掉,他们徐家就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人,自己这次被抓后,已经是凶多吉少的事情了,要为徐家留下血脉的话就只能靠自己的弟弟了。

想到此,徐鸣最终痛苦地悲泣起来,噗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朝玉岚磕起了头,“只要你愿意救我弟弟一命,我愿意协助你。”

众人皆惊愣地看着徐鸣的怪异行为,蜀王的眼里却闪过一抹了然,晋王的脸阴沉得更加可怕了,李氏等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玉岚向徐鸣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我答应你。”

徐鸣本是担忧的脸一下子放松下来,突地就转头跪在地上朝晋王磕了两个响头,语带无奈地对着晋王道:“晋王,属下只好对不住你了。”说完这句话,便娓娓向众人道出了所有的真相,这一过程中,晋王曾经想过要当场妙杀了这徐鸣,但瞧着众人都在,便硬是压下了这份心思,李氏等人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这箫玉岚当真有让人开口的本事,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对这徐鸣说了什么,竟让一向对晋王忠心耿耿的人都可以出卖晋王。

随着徐鸣的话落,众人这才大致了解了今晚整件事的过程,原来晋王一心想要与箫玉岚退婚,但又不想承担起薄情寡义的骂名,便想了一个毒计陷害箫玉岚,他先是派人找到了鸳鸯,把这鸳鸯捉起来,等到玉蓉结婚的时候,便命徐鸣将鸳鸯带到梨花院杀害,他负责引箫玉岚过来,并从中拖延时间,制造箫玉岚不与众人在一起的时间,再制造她杀害鸳鸯的现场,只是徐鸣等人没有想到的是,春梅当时竟然走了进来,他们无奈之下只好把她也给杀了,至于屋里其他的人,都只是药昏而已,他们用的是烈性极强的无色无味的迷醉散。

众人听后,神色立即变得微妙起来,这一刻已经大致可以确定,今晚这件杀人案铁定是与晋王脱不了关系,只不过他是当今圣上的皇子,身份与一般人不一样,就算他真的杀了人,皇帝也不会真的处罚他,这箫玉岚今晚所受的罪恐怕要白受了。

众人还在深思时,蜀王朝玄冰使了个眼色,玄冰会意地朝着屋里被迷晕的人走去,有些比较熟悉这些迷药的人或是好奇心大盛的人也跟着走了过去,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众人明明没有觉得这间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大部分人的脑袋还是晕晕沉沉起来,个别体质差的已经倒在了地上,立即有丫鬟上前把人扶了下去,有些人受不住这房里的压抑气氛,也退了下去。

最后经过大家的一致证实,屋里的迷药的确就是迷醉散,现在人证、物证俱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前一刻还有个别人对晋王抱持着信任态度的,这一刻也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今晚的人就是晋王派人杀的,他就是杀人犯。众人一时间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了些指责,只不过还是比较隐晦的,毕竟大部分的人还是惊惧于他的身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但晋王还是立即就感受到了众人对他的指责,心一下子就惊慌起来,嚷嚷道:“本王无罪,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也不知道这狗奴才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诬陷本王,本王是王爷,你们能耐我何?”

玉岚冷冷地望了晋王几眼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轻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晋王这罪,民女实在是判不了,只好请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个见证了,民女今晚就要告御状,状告这晋王杀了人,还诬陷民女,同时,民女还要向陛下请求一道圣旨,让民女与晋王从此之后毫无瓜葛。”

“岚儿,这……”老太太一脸不赞同地瞧了瞧玉岚,这晋王毕竟是位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儿子,这皇上还能惩罚自己的儿子不成。

候爷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虽然此刻非常恼怒这晋王的行为,好好的一场喜事,就这样被他搅黄了,自己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还将此事诬陷给岚儿,害得整个候府差点都跟着受累,但告御状的这件事却是可大可小,虽说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抵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但晋王毕竟是皇族之人,皇上又岂会真罚他,真追究起这件事的话,还会连累到整个皇族的名声,此事难啊!

玉岚似是听懂了老太太的话语,又似是没有听懂,心内连连冷笑,这晋王不就是想当太子吗?自己就偏要让他当不了,自己今晚不在乎皇上有没有罚他,只是要在皇上的心里留下一个钉子,让他知道这晋王根本就不堪国之重任,不配担负起整个社稷,这件事闹得越大,他就离那太子之位越远,想到此,便对着众人逐一看了一遍,这才态度坚决地问道:“有谁愿意跟我一起进宫告御状的?”

众人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虽说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个场面,知道现场的这两个人都是晋王派人杀的,但是真要到皇上面前作证状告他的儿子,众人还是比较惶恐的,毕竟伴君如伴虎,自己家族的旁系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都不由得犹豫起来,玉岚不禁微微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要是众人都不替自己作证的话,告的御状效力就没有那么大,不想蜀王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本王陪你一起去。”

“你……”玉岚不由得迷惑起来,这人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自己。

“不要乱想,本王只是帮自己而已。”蜀王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适时出言道。

玉岚一愣,这才想到,其实这蜀王现在之所以这样做,也不单单是为了帮自己,他有很大部分也是在帮助他自己,现在的皇子倒下一个,他距离那皇位的宝座就越近了一步,她不信他没有野心,不想替他父母报仇,夺回这片大好河山,这个皇位本就应该是他坐的,他岂能拱手让人。

“三弟,你是随着我们一起去皇上面前辩个清楚明白,还是希望皇兄押着你?”蜀王冷睨了晋王一眼,眼里露出了一抹讽刺。

“本王自己走。”这一刻,晋王爷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早知道今晚之事会演变成这样的话,自己今晚就绝对不设计陷害这箫玉岚了,怪只怪自己鬼迷心窍,非要与她退婚不可,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自己现在可谓是真的人证、物证都俱在了,父皇知道这事后,虽然未必会真的罚自己,但看来过了今晚之后,自己离那宝座却是越来越远了,想着,又不甘心地恨恨地直盯着箫玉岚,真恨不得立即将她戳骨扬灰,好出出自己心中的这口怨气。

“本候也跟着你们去,玉欣,你也跟着一起来。”镇国候爷实在是不放心玉岚的行为,怕她会为整个家族带来灾难,既然她不听人劝,自己只好陪着她一起告这御状了,起码有自己看着她,也不至于让整个候府都跟着陪葬。

“走吧。”蜀王一声令下后,几人便朝这未知的无端黑暗走去。

经过今晚这事后,众人的兴致一下子都消失了,便纷纷有礼地向主人告辞回去。

皇宫御书房内,武宗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突然就听到宫人进来禀告:“陛下,蜀王、晋王、镇国候爷与镇国候府大小姐、二小姐求见。”

这几人怎的过来了,今晚不是镇国候府四小姐大喜的日子吗?这镇国候爷与大小姐、二小姐此刻不在府里呆着招呼客人,怎的这么有空过来?难道今晚发生了什么非要让朕处理的大事不可?内心想着,嘴上便已经立即命宫人下去宣他们进来。

几人进来后,齐声向高座上的武宗皇帝行起了礼,“见过皇上(父皇)。”

“平身。”待他们行完礼后,皇上神色平静地望着他们,一副静待他们开口的神情。

“皇上,民女是来告御状的,民女要告这晋王……”玉岚从众人中站了出来,对着当今的皇上拱了拱手说道。

“大胆。”还不等玉岚把话说完,皇上便一脸愤怒地望向玉岚,死死地盯住她,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皇上,民女是来告御状的,民女要告这晋王。”玉岚回视着皇上的眼睛,丝毫都不躲避,没有一丝露怯的表现,连皇上都不由得有些诧异,这女子,在自己的威压下居然还能够如此的镇静,莫非自己的功力衰退了。

“皇上,民女是来告这晋王的。”玉岚再次一字一顿地对着皇上道。

“你为什么要告他?你们两人不是就快完婚了吗?”皇上一脸的不认同,在他的意识中,只以为这两人就是闹着玩的,自古以来夫为妻纲,这两人虽还未完婚,但名义上晋王已经是箫玉岚的夫君,她又岂会胆大到状告其夫。

“皇上,民女当真是来告这晋王的,他今晚派人在民女的梨花院杀了人,却诬告说是民女杀了人,民女一气之下,已经当场与他退了婚,还请皇上也恩准民女与他退婚的事。”玉岚字音清晰地对皇上说道,一脸的坚决与果敢,丝毫看不出她的露怯。

“这……”皇上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信息,她当真是来状告晋王,而不是来闹着玩的?她要与晋王退婚的事也是真的?无声地询问了一遍众人,除晋王此刻耸拉着脑袋不予回答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包括这徐鸣,玉岚担心把徐鸣留在外面会被人害死,刚才进来时,便唤他一起进去。

皇上的神色霎时变得晦暗不定起来,心里闪过数百种念头,这次还不待他再询问,玉岚便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

话落,只见皇上立即就拿起他面前的上好白瓷玉镇尺狠狠地朝晋王砸了过去,怒斥道:“瞧你做的这好事。”

“父皇饶命啊!父皇饶命啊!”晋王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皇上磕起头来,“父皇,这事皇儿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皇儿都没有吩咐过这徐鸣去杀人,必定是这狗奴才杀了人便将它嫁祸在皇儿的身上,还请父皇明鉴啊!”

玉岚愤怒地望着晋王,见过厚脸皮的,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刚才在镇国候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论是玉欣还是他的侍卫,皆指出了他的罪,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他现在居然还要狡辩?

“你既然说这事不是你做的,那你的龙纹佩又怎么会出现在鸳鸯的身上,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将它借给玉欣了,有人看见你借给她了吗?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借给她的?”玉岚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但是说话时还是不免带上了一丝的怒气。

“这……”随之,晋王说了个确切的时间,玉欣突然就发出了呵呵的冷笑,经过刚才晋王在众人面前诬陷自己的事后,玉欣已经看清了晋王的真面目,现在真恨不得他立即就去死,说起话来时丝毫不顾忌,也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皇上,晋王在撒谎,她所说的那个时间,民女并不曾外出,民女这段时间由于忙于家妹的事,一直都没有外出过,皇上如果不信的话,可随便派个人去镇国候府打探一下,看民女究竟有没有说谎,特别是晋王所说的那个时间,民女当时正和老太太、府里的几房夫人在芍药院商量民女家妹的事情。”

看玉欣说话时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的,反瞧晋王,却是一脸的心虚,这才说了几句话而已,细汗已经冒了出来,皇上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计较,只是他终归是自己的儿子,这事一旦传了出去的话,必定有损皇家的颜面,一时间不由得思虑起来。

晋王突然就来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皇上是该好好思考一下的。”皇上的脸一瞬间都变了,只是很快地,又神色如常起来,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变化。

就在众人都一脸期待地望着皇上,期盼着他能够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时,不想房门外却传来了一道紧张而又尖细的呐喊声,“狗奴才,你们统统都给本宫让开,本宫要进去。”

众人的脸色一变,从语音中已经知道,此刻出现的人必是晋王的母妃淑妃娘娘无疑了,皇上喟叹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短短的一瞬间,一名看不出实际年龄,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莲步轻移地挪了进来,语气清媚地向皇上请起了安:“臣妾见过皇上。”

众人赶紧向她行了礼,“见过淑妃娘娘(母妃)。”

“免礼。”说这话时,淑妃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轻瞥了玉岚一眼,玉岚立即警惕起来,她怎么觉得这淑妃娘娘对自己有股浓浓的敌意,待要细看时,却又发觉淑妃已经转移了视线。

“皇上,臣妾听宫人说皇儿来了你这里,臣妾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皇儿,这不,就急着找过来了,皇上不会见怪吧?”淑妃一脸的浅笑,仿佛她现在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为了看一眼这晋王,与其它的事无关。

玉岚的心内连连冷笑,这淑妃刚才在御书房门外还是一副急切的嗓音,明显是知道了这晋王今晚的事情,必定也是知道她们是来告御状的才急着赶了过来救这晋王,不想现在却说起了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看来这人也不可小瞧啊!能够长期得到这武宗皇帝的圣宠而不衰的,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晋王这时候已回过了神,顺着淑妃娘娘的话接了下来,“母妃,的确是皇儿的不是了,皇儿在父皇这里已叨扰了不少的时间,父皇还要忙呢!皇儿这就请辞回去陪陪母妃。”

瞧着皇上的神色松动下来,似要答应晋王的请求,玉岚的心内一紧,手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这晋王想这么容易地就走出这里,问过自己没有?

“皇上,晋王对淑妃娘娘实在是太有孝心了,民女听了很感动,只是俗语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们,晋王的这种孝心应该推己及人,但扪心自问,他做到这点了吗?他是一个皇子,有着高贵的身份,不是该为天下百姓做表率的吗?”玉岚直视着皇上的眼睛,丝毫没有胆怯的表现,只是一脸的执着,高昂着自己的头颅,说完后,又继续款款说了下去,“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老百姓的心目中,他们更期待的是一个可以改过自新的皇子,而不是一个明明犯了错,却硬是不承认自己错处,一味要抹去这种错处的人,老百姓也在期待着,他们心目中的明君能够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皇上内心大震,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真的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少女吗?小小的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一番见识,如此透彻的洞察力,如此开阔的眼界,真不敢相信是出自这样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身上。

“皇上,皇儿他……”淑妃的脸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紧张,日夜相伴皇上,她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深深地镌刻在了心上,他随便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此刻,她的内心划过了一股惶恐,虽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免露了些怯。

“你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箫二小姐说得对,天下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改过自新的皇子,而不是一个明明犯了错,却硬是要遮掩这种错的皇子,来人,立即给朕将晋王压去太庙思过,谁也不许给他送东西,有谁胆敢给他送的,就陪他一起思过,等他哪天想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朕就放他出来。”皇上打断了淑妃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语,径自说出自己的判定。

淑妃与晋王的脸立即面如土色,淑妃挣扎着跪到了皇上的面前,祈求道:“皇上,你饶过麟儿吧,他年轻不懂事,臣妾以后一定会敦促好他的。”晋王的眼里也充满了祈求,一脸期待地望着皇上。

皇上不为所动,眼睁睁地看着侍卫将晋王拉了下去,临走前,晋王狠狠地盯了玉岚几眼,真恨不得立即将她碎尸万段,玉岚只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对晋王的目光熟视无睹。

“皇上,民女请求与晋王解除婚约,趁着淑妃娘娘还在,民女这就将晋王送给民女的玉佩还给淑妃娘娘了,烦请淑妃娘娘代民女转交给晋王。”玉岚一脸的坚决,说这话时丝毫没有给对方回瞏的余地。

见了她如此的神情,又想到晋王今晚对她的陷害,皇上清楚地知道这两人以后是压根就不会走到一起的了,便点了点头,玉岚趁机把信物交给了淑妃,碰到淑妃的手时,只觉得她的手特别特别的凉,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如一条随时要袭击自己的毒蛇,玉岚不由得警惕起来。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蜀王还是再次对着玉岚语重心长道:“小心淑妃。”

玉岚了然地点了点头,蜀王这才放心地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望着她的马车疾驶而去,她的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晋王被关家庙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一时间,众人对皇上的称赞不绝于耳,本来还因为自个儿子犯了错,丢了皇家颜面而感到郁闷的皇上听了众人的称赞,立即变得高兴起来,果然,天下人需要的是一个改过自新的皇子,期盼的是一个能够公正公平的皇上。

晋王派侍卫杀了人,却诬陷给镇国候府二小姐的事情很快就以滚雪球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都,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京中上到老,下到小的人都知道了晋王的这件事,虽然人人都说得很隐晦,并没有明目张胆地谈论这件事情,可是私下里,对于这件事情的讨论从来就没有断过,无论是在茶楼里还是在酒肆里,到处都是在小声地讨论这件事的人。

这件事很快就被传进了宫中,舞阳殿里,淑妃娘娘的脸色难看至极,脸都扭曲成了一团,露出狰狞的神色,宫女们都吓得跑了出去,片刻的时间而已,就见舞阳殿里传来了震耳欲隆的瓷器落地声,淑妃娘娘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悲愤,该死的箫玉岚,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的麟儿又怎么会被压去太庙,又怎么会与后位无缘,麟儿本来是极有希望登上皇位的,却因为这箫玉岚的告御状,让天下人现在皆知麟儿派侍卫杀了人还诬陷给她的事,皇上以后又岂会选他做皇帝,就算是他肯,那些大臣又岂会轻易同意,没有人会支持一个道德败坏成这样的人当皇帝,想到此,淑妃娘娘的眼中划过了一股阴狠,箫玉岚,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玉欣那晚的行为也瞬间在众人中传嚷开来,众人都知道了她那晚的可耻行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却整天幻想着嫁给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为了挤走她的妹妹,不惜与晋王导演了一场戏陷害她妹妹的戏,可惜苍天是有眼的,她陷害她妹妹不成,反被晋王咬了一口,最后两人狗咬狗起来。

玉欣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后,气得眼泪都涌了出来,这两天都不敢出门,府里的下人看她时,眼神都颇有些怪异,这天,她听了秋月从外面打探回来的消息后,愤怒得随手拿起花瓶就砸,下人都吓得躲了起来,秋月也吓得身子乱颤。

玉欣的眼里露出了凶光,马上就对着秋月扇了几巴掌,“贱人,你是不是也打算背叛我?”

“没有啊!大小姐,奴婢是不会背叛你的。”秋月颤颤抖抖着从嘴里挤出一丝声音。

“不会背叛我,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不会背叛我,鸳鸯也曾经像你一样当着我的面说永远不会背叛我,可是结果呢?她当着众人的面时,却口口声声说我窥视晋王,说我想独霸晋王,让我在贵族圈里没有立足之地,晋王呢?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没有我不行,结果呢?却在危险的时候为了保命把我推了出去,让我在众人中成了一个大笑话,你们都是贱人,你们都是骗子。”玉欣边说边狂怒地抬起脚狠狠地朝秋月踢了过去,哪里还有往日的大家闺秀风范。

“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饶命啊!奴婢绝不会背叛大小姐的。”秋月睁大着惊恐的眼睛,向玉欣祈求起来,玉欣不为所动,把自己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秋月的身上,直到自己的脚累了,手累了,这才停了下来,伸手痛苦地捂住了脸,蹲在地上抽噎起来。

李氏站在房门口有一段时间了,见到玉欣打秋月后,曾经想过要上前拉开她,但想到她最近连连受挫,心里肯定是特别压抑,便由着她了,此刻看到她痛苦地蹲在地上,便走了进去,“秋月,你先下去涂点东西吧,今天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要不小心你的狗命。”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氏的话语严肃起来,语里隐隐带了丝杀气。

秋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得到李氏的首肯后,拖着脚步伐蹒跚地走了出去。

“欣儿,娘回来后,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一定要沉得住气,你瞧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李氏长叹了一口气,虽是责备的语气,但还是掩不住那一丝的担忧与关心。

“娘,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都被毁了。”玉欣痛苦地用手压住脸,声音哽咽着。

李氏上前抱住玉欣,慈爱地抚摸起了她的头发,“欣儿,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箫玉岚竟然如此的厉害,我们娘三都接连败在了她的手上,但你放心,娘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都会替你们除去她的。”李氏一脸的狠毒,脸都扭曲了。

“娘。你可是有了什么好办法?”玉欣急切地抬起了头,压住了自己将要往下掉的泪水,忘记了哭泣。

李氏的嘴角立即就挂起了一抹阴笑,“办法是有的,你别急。”话落,就对着玉欣嘀咕了几句,片刻的时间而已,玉欣立即笑靥如花,一扫刚才的悲伤情绪。

梨花院里,玉岚神情悲戚地望着不断翻飞的落花,只觉得古代女子的一生就如这不断飘飞的柳絮,上下漂浮,春梅上一刻还活生生地与自己说着话,下一刻却躺在了血泊中,她的眼前不断浮现起春梅临死前那惊恐的表情,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两天,她都不敢去看蓝妈,她怕看到她悲伤的表情,她好不容易才认回了自个失踪了好几年的女儿,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就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让她白白失去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儿。

“二小姐,老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蓝妈送了五百两的银子,可是蓝妈又给老奴退了回来,她让老奴转告二小姐一句话,说是人死不能复生,二小姐就不要太难过了。”秦妈略带担忧地望着玉岚,自春梅过世后,二小姐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不吃不喝的,今天难得出来了,却是吩咐自己给蓝妈送去五百两的银子,只是这蓝妈也特有性格,说什么都不愿意收,还不知道二小姐听了这件事后,会有多难过呢。

“哦。”玉岚抬起了头,音量微微提高了些,想想觉得不妥,便吩咐秦妈带上银子跟着自己一起去看望蓝妈,秦妈知道玉岚心中的难受劲,便没有出声相劝,只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她往蓝妈的小房子而去。

蓝妈往日居住的小房子里,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只偶尔从房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几声哭泣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玉岚走到房子的门口后,脚步顿了顿,侧着耳朵细听了一下,终是敲起了门。

“谁啊?”房子里传出了一道沙哑的嗓音。

“蓝妈,是我。”玉岚微微地叹了口气,舒缓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终是喊了出来。

里面传出慌张的脚步走动声,“二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蓝妈……”喊了这句话后,玉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蓝妈了,叫她不要再哭了,可能吗?自己现在又不能还她一个女儿。

“二小姐,你不要说了,这不关你的事,蓝妈知道你的心意,是蓝妈福薄,命中注定不该有女儿。”蓝妈哽咽着声音,对着玉岚安慰起来,玉岚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很压抑,这一瞬间,对晋王的厌恶简直是到了极点。

玉岚拿过秦妈递过来的银子,硬塞到蓝妈的手上,“蓝妈,你务必要收下这些钱,我知道你不稀罕这些钱,可它是我的一番心意,如果你不收的话,我的良心实在是难安。”

“二小姐,这怎么可以让你破费呢,是春梅这丫头福薄,没有福分伺候你,你还是将这些钱拿回去吧,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呢。”蓝妈推脱着不愿意收下钱,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替玉岚着想。

玉岚突地就板起了脸,“蓝妈,你是要我跪下求你收下这些钱你才会收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给你跪下了。”说着,玉岚就要向蓝妈下跪,一副神情很认真的样子。

“不可,二小姐万万不可,这会让老奴折寿的。”蓝妈慌得赶紧扶住玉岚,含泪收下了银子,玉岚这才觉得自己的心好过了一些,安慰了蓝妈好大一会后,这才带着沉重的心情往回走。

两天了,已经过去两天了,整整两天,她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过问周遭的事情,来得这里后,她的确放松了警惕,以为在这里的日子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得过在现代的日子,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一个疏忽,却让她瞬间就失去了一个挚友,一个时刻关心自己的人,而这一切的祸端,全是这晋王,晋王,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想到晋王,玉岚就会不自禁地想到晋王的两名侍卫徐鸣与徐明,徐鸣早在皇上派人押晋王前去家庙的那一刻就服毒自杀了,临死前,他将徐明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自己,恳求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救他的弟弟一命,她是答应了他,可是,她也恨她们,春梅就是直接死在他们手上的,她虽然答应了要救他弟弟一命,但并没有说过要马上救,所以这两天,她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救之前好歹要让他痛苦一番,这才能抚平自己内心的内疚。

春梅是徐鸣等人杀死的,但她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扳倒晋王,硬是答应救他弟弟一命,她虽是给了晋王致命的一击,但是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春梅,她死得实在是太冤了,自己不仅没有亲手替她手刃匪徒,反而还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尽力救下那个匪徒。

京城郊外的一间屋子里,徐明痛苦地躺在床上,被子弹打中的伤口不断地往外冒细血,他虽说已经在伤口上敷了些金疮药,但效果明显并不佳,伤口处已经开始化脓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溃烂。

徐明紧紧地咬住了牙关,苍白着脸,眼睛无神地盯住窗外,哥哥已经有两天没有与自己联系了,此刻也不知道怎样了?会不会是已经凶多吉少了?那个人的武功那么厉害,哥哥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如果哥哥不是为了救自己的话,以他的身手,绝对是可以逃脱的,都怪自己,愣是连累了哥哥。

才刚想到这里,耳尖的他立即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似是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他环顾了四周一遍,警惕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探出头往外瞧去,这一瞧,不由得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一袭水烟色的长裙,倾城国色的脸,如云烟般的乌发仅用一条粉蓝丝带轻轻地绑起,璀璨的星眸大而有神,既有女子的妩媚却又不失男子的英气,眼里流淌过的丝丝妩媚中愣是带出了一股冷漠疏离,远远地就将她与众人隔离开来,见过她的人相信都会有着一瞬间的呆愣,这是哪个误落凡尘的仙女?可徐明知道,她不是仙女,不仅不是,而且还是个狠得下心肠的女人,他正在慢慢溃烂的脚就是例证。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每个女人无一不是娇媚的,只有她是个例外,一直都只知道她是晋王的未婚妻,镇国候府的二小姐箫玉岚而已,以为她就该是像晋王后院中的那些女人一样,整天只懂得打扮自己,没事的时候争风吃醋一下,可是他错了,他正是因为低估了她,所以自己的脚现在才会如此遭罪。

随着她的慢慢靠近,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疑惑,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出来吧,我是受你哥哥之托来替你治脚的。”玉岚对着徐明所在的茅草屋喊了起来,一脸的平静。

徐明有着一瞬间的犹豫,但最终,想知道他哥哥徐鸣消息的事情胜过了其它的事情,他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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