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九州覆 > 第192章 宝香居新来的——白姑娘

九州覆 第192章 宝香居新来的——白姑娘

作者:蓝家三少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4 07:12:18 来源:882

孟麟觉得这魏道德估计是自己的克星,都要出门了,还给逮个正着。可惜他不是秋朝,绣花枕头没有半点手脚功夫,如果被人认出来,他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深吸一口,孟麟正欲抬头,却听得后头传来女子温婉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魏道德一愣,随即上前行了礼,“参见娘娘。”

道一句娘娘其实也算是够客气,徐慧在这些人跟前,位份太低。但好歹她也是有位有份的,又生了皇子,从不曾招惹任何人。这脾性温婉,举宫皆知。

徐慧笑着颔首,“公公这是做什么?天牢重地的,都在赶场子吗?”说着,瞧一眼那两名狱卒,“赶紧出去吧,这儿不需要人伺候。”语罢,从初心的手中把食盒拎了过来,“我做了一些点心,魏公公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看。”

魏道德双目如炬,对于这宫中一干事宜都看的清楚。听得这话,轻叹一声道,“娘娘别忙了,皇上有旨,让奴才过来宣旨。您这点心呐,估计沐王殿下只能带着路上吃了。”

音落,徐慧手一松,食盒瞬时落在地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慧眸色惊颤,“皇上要杀了沐王吗?”

魏道德笑而不语,“君威难测,老奴也是没法子呀!”拂尘轻甩,已经朝着牢门走去。

出了门的孟麟心知不妙,皇帝这么快就让魏道德过来宣旨,可想而知,这是压根不想给任何人驰援的机会。皇帝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沐王吃罪不起。看样子这一次,还真是神鬼难救。

不过,所幸徐婕妤来得及时,否则孟麟自己都会有麻烦。

魏道德缓步走到了容景垣跟前,圣旨手中一晃,就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沐王大逆不道,意欲谋反,今查罪证确凿,当斩立决。”

徐慧跪在那里,一下子瘫软在地,所幸被初心快速搀住。

容景垣白了一张脸,愣是没有二话。

魏道德继续念到,“惟念皇恩浩荡,沐王戍边功不可没。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免为庶人,罢黜一切军中职务。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收了圣旨,魏道德轻叹一声,“殿下,谢恩吧!”

容景垣跪在那里,举止僵硬,不紧不慢的磕了头,而后双手伸出,毕恭毕敬的跪领圣旨,“儿臣领旨,谢父皇恩典。”

“永世——不得回京?”徐慧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若说此前容景垣征战在外,自己长年累月见不着他,可到底还是能见着的。但是现在?这不是让他们母子从此永隔一方吗?

唇瓣止不住颤抖,徐慧伸手抚着容景垣的面庞,顷刻间泪如雨下,“景垣,娘对不起你!”

但凡她这个母亲,稍微有些本事,自己的儿子都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但凡她这个母亲在皇帝面前,稍微有点宠爱,都能说得上话。

可是现在,她除了接受母子分离的痛苦,她什么都做不了。

魏道德叹息着朝外走,临了又回头瞧一眼泪流满面的徐婕妤,“娘娘还是想开些吧,活着总是有希望的。若真的斩立决,殿下是不必走了,可也是再回不来。如今的结果,皇上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望娘娘和殿下,莫要怨恨皇上。国法昭彰,谁都无能为力。”

“我哪敢怨恨皇上,能保景垣一命,已是最好的结果。”徐慧泣泪,“景垣也不会怨恨他父皇,自己做错的事,就得自己承担。且不管旁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

这一句“错了就是错了”,夹杂了多少酸楚。别人不知道,魏道德却是清楚的。

魏道德点了点头,抱紧怀中的拂尘轻叹一声,“好好说会话吧,待会就会来人送殿下出京。”语罢,魏道德再也没有停留,疾步离开。

容景垣跪在那里,朝着自己的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母亲身边,还望母亲顾自珍重,莫要以孩儿为念。远去千里,遥记母安。”

徐慧起身,扶着牢门泪如雨下,“不管发生什么事,娘都不怕连累。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必顾忌我。我这辈子困在这囚笼里已经太久太久,即便来日能振翅高飞也不想再飞了。景垣,你还有机会。”她拭泪,温和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山高海阔,如果真的能离开,就别再回来。”

闻言,容景垣一愣,“母亲?”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你个性实诚,实在不适合在宫中生存。不要念着我,我如今在宫里活一日算一日。来日你去了外面,若有机会——”她咬唇,浑身轻颤,“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哪怕做个老百姓,也胜过帝王家。”

容景垣红了眼眶,七尺男儿也跟着落泪,“儿臣不孝!”他狠狠的磕头。

“你对我最大的孝顺,就是好好活着,不要像娘一样,再这四方城里虚耗一生,最后想要的什么都没得到。”徐慧泣不成声,“记住娘的话了吗?若有机会,不要犹豫。”

“母亲,孩儿不能这么做!”容景垣伏跪在地。

“这是母亲的命令!”徐慧斩钉截铁。

容景垣自然不敢吭声,依旧跪在那里。

徐慧俯身搀起了自己的儿子,瞧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七尺男儿,心中百感交集,“是母亲没教好你,如果母亲一开始教你的是尔虞我诈,也许你不会经常被人欺负。如果——”

“如果是那样,那么此刻儿臣会觉得很累。”容景垣接过话茬,“但是现在,儿臣觉得很满足。不管走到哪儿,不管做什么事,只求无愧于心。这是母亲教的,也是儿臣觉得最好的做人道理。”

徐慧连连点头,外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想了想,徐慧将食盒打开,里头的点心因为方才那一摔,摔碎了不少,“都摔碎了。”

容景垣拾起未摔碎的点心,快速塞进了嘴里,“还能吃。”便朝初心道,“把点心给我包起来,带着路上吃。”

初心抹着泪,取出帕子小心的将未碎的点心包起来。

“哭什么?”容景垣笑了笑,“离开是好事,以后我再也不必上战场惹母亲担心。虽然以后相隔千里,可母子连心,又有什么可怕。”

徐慧点了点头,瞧着被包好的点心,小心的从初心手中接过,递到了容景垣的手里,“我会打点一下,这一路能让你好过一些。”

容景垣俯首,“多谢母亲。”

母子之间,有些话其实不必多说,各自都心中明白。有些事既然到了这地步,自然是无可挽回的。圣旨已下,就是绝路。

容景垣被带走的时候,徐慧没敢跟着。这是皇宫大内,她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儿子的命运。她只能远远的望着,望着自己的儿子被人带走,越走越远。

而且她知道,这一走,将不再回来。可身为母亲,她这心里总还是抱有希望,希望有一天他还能回来。否则,她到死都不会瞑目。

孟麟远远的站着,这会子已经褪下了狱卒的衣服,换上了御林军的衣裳。他刚想上前,却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公子,宫中不宜久留,还是走吧!”

深吸一口气,孟麟是个理性多过感性的人,是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举目远眺的徐慧,转身离开。没走两步,他又回头看了徐慧一眼。

如果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人世,也许自己出门的时候,母亲也会这样眺望吧!

可惜了!

他没有!

沐王被免为庶人,流放三千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嘲讽有人笑,众生万相罢了!

红坊内,林慕白瞧一眼面色涨红的苏婉,心里隐约猜到了她的心事。

苏婉也没吭声,只是跟林慕白面对面坐着,指尖微微绞着袖口。沉默良久,她才望着林慕白道,“听说沐王殿下被免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不是听说,是事实。圣旨一下,昭告天下。”林慕白道,“不但被免为庶人,流放三千里,而且还永世不得入京。”话音刚落,林慕白便看见苏婉的面色紧了紧,当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婉儿,你面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

苏婉连连摇头,“没什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确定没什么吗?”林慕白轻叹一声,“婉儿,对我你还需要隐瞒?”

“沐王救过我。”苏婉抿唇,“我——”她苦笑,“其实我没你那么勇敢,也没你那么敢作敢当。可是有些时候我希望能成为你这样的人,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尽情做自己,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可事实上,这很难。”

林慕白静静聆听,“然后呢?”

“我这辈子什么都没为自己争取过,而后遇见你,我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人,应该活出个人样。”苏婉道,“然则世俗摆在那里,很多东西不是你觉得可以就能逾越的,我到底没有这样的勇气。”

林慕白问,“我问你,如果你身上有国仇家恨,你能否放下?”

苏婉蹙眉,而后摇了摇头,“未必。”

林慕白又道,“我再问你,国仇家恨能否逾越?”

苏婉沉默了。

“可是婉儿,一个人只能活一辈子,你若敢抱定希望要等来生,我可以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用来错过。错过所有你爱的和爱你的,错过你所有想珍惜的和珍惜你的。”林慕白握住她的手,“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对沐王动了心思。”

苏婉垂眸不语。

“可是你觉得自己是齐王府出来的,不管你跟齐王有没有夫妻之实,可名义上你都是沐王的兄嫂。越是聪明的人,越是输给自己。”林慕白轻叹,“如果真的动了心思,但凡有一点心思,你就去做。”

苏婉仲怔,“可我的身份——”

“你是于蔓,不是苏婉,你忘了?”林慕白笑道,“苏婉已死,如今的你跟齐王府没有半点关系。你若不去争取,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难道你要等着人家捧着一颗心主动送给你?纨绔子弟有的是花花心肠,你敢要吗?”

容景垣注定不是那种能主动的人,他实在是太老实了。未经人事,不懂人情世故。

一块木头,你要让他暖了心,你就得时常捂着。捂热了,他就是你的,而且只认你一人。

“我想出京。”苏婉犹豫了一下。

林慕白笑道,“那你想过没有,流放三千里,正是边关苦寒之地。你虽然是于蔓,可是你也是千金小姐出身,你确定能吃得苦吗?”

苏婉深吸一口气,“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就像你说的,人只能活一辈子,我只有一生。我不想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我想要好好的活着,活得幸福一些。”

“我来安排。”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林慕白朝她浅笑,“其实你不必担心,恭亲王府虽然护不住你们,然而红坊却可以做到。”有些事,官家不方便出面的,商家却能时刻出手,且不会惹来怀疑。

“你的意思是——”苏婉仲怔。

“难不成让你去那儿当兵吗?”林慕白道,“红坊正在扩张,多一个铺面就多一个暗哨,咱们可以及时通信往来,你觉得如何?”

苏婉起身,朝着林慕白行了大礼,“你的再生之德,婉儿只能来生再报了!”

“我不要来生,我就要今生。”林慕白笑道,“用女人最原始的武器,拿下他。”苏婉面色微红,听得林慕白继续道,“我等你凯旋而归的好消息。”她顿了顿又戏虐道,“说不定下次见面,你会和我一样。”

一样?

苏婉仲怔,却见林慕白含笑轻抚自己的小腹,当下面若桃花,红到了耳根,“你——你又取笑我。”

“这种事谁都说不定,缘分到了,你想躲都躲不掉。”可不是嘛,隔了六年还能遇见。换了容颜,还能相认,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注定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谁都拿不走。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当年争取,自己撩拨,又怎么能把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弄到手呢?

苏婉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但愿他不会躲。”

林慕白娇眉微蹙,“估计会躲,但——就看你的本事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自己去捂热他。当然有些时候,免不得用点手段。”

“我知道。”苏婉一笑。

“你准备一下,我回恭亲王府,帮你安排事宜。虽然他们行程在你前面,但我保证你能追上他们。”林慕白拍了拍苏婉的手背,“放心。”

苏婉点头,如意从后面出来,“师父,我有话要跟你说。”

见状,苏婉会意的离开。

“怎么了?看上去慌慌张张的。”林慕白笑了,“身为红坊的东家,得沉稳。婉儿走了,我会酌情为你再找个掌簿。”

“不是这个!”如意蹲下身子,握住木轮车的木扶手,“师父,我前阵子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那背影像极了暗香。师父,你当时真的确定暗香已死吗?”

林慕白眸色一滞,“你说什么?”

“暗香!”如意知道这个名字对林慕白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为了师父的安全,她不能藏着掖着。有些事情,攸关性命,岂能妇人之仁。

“你是说,你看到了她?”林慕白面色微恙,但很快恢复了最初的云淡风轻,“在哪看到的?”

“就在街上,我当时疾步追去,但是她拐个弯就没影了。”如意努力回忆着,“那背影真的很像她,虽然我没见着她的正面,但——她对咱们做过那么多事,我是不可能认错。”

林慕白敛眸沉思,“以后出门多带点人,不要单独行动。这事记得告诉明恒,也让他长个心眼。”

如意瞪大了眸子,“师父,暗香真的没死吗?”

“我不确定她死了没有。”林慕白道,“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所以她可以当着我的面断气,也能背着我喘过气来。你要知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极有可能自救。”

“而且当日黑狐和夜凌云交手,一门心思扑在了夜凌云身上。等着夜凌云逃离,尸体也不翼而飞了。这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惊受怕。”

如意抿唇,“所以师父才会这么着急,让我与明恒成亲。”

“明恒很好,他跟你成亲,心思都会落在你身上,你也能周全一些,大家都心安。”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我也让黑狐继续查过,可惜一无所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顿了顿,“不过你既然怀疑她回来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有所行动。死过一次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她的性子太急,所以——等着吧!”

如意担虑的望着林慕白,“我担心如果她真的没死,真的回来了,她会变本加厉对付师父你。”

“别担心我,她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动恭亲王府。”林慕白道,“如意,注意安全,守住红坊,明白吗?”

“明白了师父!”如意狠狠点头。

既然暗香有可能回来,那么也该回府跟容盈和容哲修打个醒。林慕白不怕暗香对付自己,她只担心自己年幼的儿子会受到伤害。

长街上有些乱哄哄的,说是京城里的一个庄子偷人了。

马车经过的时候,林慕白挑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真热闹。”

蔷薇道,“主子不知道,今儿个日子太大了,这不沐王那头刚出了事,这京城里头也不平静。”

“怎么回事?”林慕白问。

蔷薇一五一十的说着,“主子知道的,南陵侯府的世子好女色,时常出入烟花之地。为此南陵侯爷没少训斥,南陵侯世子就悄悄的在京城里盘了个宅子,打算金屋藏娇。原本儿大不由娘,南陵侯也是没办法,只要不出乱子,也就随着世子去闹。”

“谁知就在昨儿个,世子爷把翰林学士王大人的小妾给偷了去,夜里就睡在了那宅子里。偏不巧,那小妾是个烈性女子。一觉睡醒发觉自己失了身,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带回去,然后一脖子吊死在宅子里。这不,事情就闹大了。”

“小妾在书信里说,自己是在睡梦中被人劫走的。一句句一声声的哀怨凄美,王大人自然不肯答应和解,这一闹直接就闹到了皇上那儿去。这下宅子封了,世子爷估计也得吃点苦头。”

林慕白嗤笑一声,“前有宝香居的例子,如今又弄死了王大人的小妾,这南陵侯世子,还真是死性不改,色心不泯。”

“听说世子死活不承认,是自己劫了王大人的小妾。这会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蔷薇笑道,“但不管什么结果,这南陵侯府的名头,是要坏在这儿了。最关键的是,闹到了皇上那里,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林慕白眸色微沉,“我谅宋明成没这个胆子去劫人,估计是有高人布局。”

蔷薇微怔,“那便不清楚了。”

马车经过宝香居的时候,林慕白瞧了一眼宝香居的匾额。心里莫名慌乱了一下,也不知是何缘故。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面颊微白,她费力的深呼吸一番,才算镇定了心神。

约莫是有孕在身的缘故吧!

不过宝香居里,还真的出了点事。

听说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堪称倾国倾城。

今儿夜里,是这位姑娘第一次登台表演,一时间人云亦云,不知道这个被描绘得“只应天上有”的女子,到底是何颜色。

是故还没到夜里,宝香居便已经开始热闹。

恭亲王府。

“吃这么快做什么?”林慕白蹙眉望着快速扒完饭,抬步就走的容哲修,一脸狐疑。

“没什么!”容哲修笑嘻嘻,“娘,我吃完了,那我先走了!”

“站住!”容盈还在往林慕白碗里夹菜,“这么急着走,又是想去哪?”

容哲修看了明恒一眼,示意明恒不许多嘴,顾自打着马虎眼,“吃完了出去消消食。”

容盈把筷子一放,“还不说实话?”

闻言,容哲修撇撇嘴,“说实话就说实话,说了你也去不得。”语罢,瞧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容哲修抿唇道,“听说宝香居来了一位姑娘,人言倾国倾城,赛似嫦娥。我就想去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被人这样吹捧着。如果言不符实,我就砸了宝香居。”

“倾国倾城?”林慕白低吟轻叹,“你一个孩子家的,去什么宝香居?”

“娘,看看又无妨,不会少块肉的。”容哲修一本正经道,“修儿年纪还小,暂时不会在外头惹什么风流债,娘放心就是。”

容盈蹙眉,“你想惹也得惹得了才行!”这小子才多大,就想着惹风流债了?

容哲修乖顺的点头,“是是是,修儿惹不了,不如爹陪着我去吧!”

音落瞬间,容盈猛然轻咳一声。

这小子!故意的!

容哲修撒腿就跑,“我看看就回来!”他惯来喜欢凑热闹,所幸这京城内外他路熟,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是故他的安全问题倒没什么。

只不过——容盈扭头望着林慕白,只见林慕白面色稍改。

“我没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林慕白笑了笑,“何必非要抢那些虚妄的名头,实实在在的过活,比什么都重要。”

他将她拦腰抱起,干脆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吃饭,“这样比较实在。”

她嗤笑,“矫情。”

他一本正经的将菜夹进她嘴里,“只对你一人矫情,你便知足吧!”

她嚼着菜,心里发笑,这话不是她以前说的吗?如今的他,俨然是从前的她。而如今的她,却成了当年的他。原来两个人之间相处久了,他会成了她,而她也会染上他的瘾。

————————————

不管白日里发生多少事,到了夜里,依旧不改灯火阑珊的模样。该热闹的还是会热闹,比如纸醉金迷的销金窝,男人的温柔乡——宝香居。

藏画端坐在花台上,十指纤纤,一曲雅音换得台下掌声无数。一个个垂涎三尺,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漂亮女子都拆骨入腹。

一曲罢,藏画起身致谢。

不过藏画心里是清楚的,今儿个底下的人头攒动压根不是为了自己。但那又怎样,一个新来的女子未经调教就想撼动她花魁娘子的身份,未免太过儿戏。花魁娘子不单单是才艺双绝,而且这床上功夫也得够辣,否则如何能留得住男人呢?

底下有人叫嚣,“不是说有什么赛嫦娥,胜婵娟吗?人呢?还不赶紧出来,是不是唬人的?”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若敢骗小爷,看你们宝香居的生意以后如何能做下去。”

老鸨跟着出来打圆场,“各位爷稍安勿躁,白姑娘马上就出来。诸位瞧好吧,到时候老妈子可要你们,把这些话都给我咽回去!”说着,老鸨笑得花枝乱颤,挥动着红绸扇缓缓退场。

众人还在诧异,怎么人还不出来,突然四周的烛火人为的暗下去,原本恍如白昼的场子顷刻间只剩下花台处的光亮。公子哥们议论纷纷,这是搞什么幺蛾子。

蓦地,琴声起,红绸漫天。

翩然舞影,纤纤细腰。

伴舞的女子一个个花颜如玉,领舞的女子,身段婀娜。

轻纱遮面,盈盈舞步,脚尖轻点,若欲振翅化蝶。

方才的躁动之音,顷刻间消弭无踪。

琴声起,歌舞升。

赤色罗裙在花台中央飞舞,身轻如燕犹似飞燕作掌中舞。眉目微垂,那一低头间的温柔似水,直教一个个公子哥心猿意马。鲜红靓丽的颜色,在素色伴舞中,显得格外鲜亮。

红颜笑,佳人俏。

一曲音落,裙袂翻飞。

飞旋落地,她侧伏在地,弯眉细画,眸光微沉,在烛光里晦暗不明的闪烁着。她优雅而极美的倒伏在那,一身的柔若无骨,直教人心生怜惜。

羽睫微抬,眸光慵懒的扫过眼前众人,却将笑意逐渐染在眼角眉梢。那一笑百媚,隔着轻纱亦能感觉得到。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有种勾魂摄魄之能,让人如何舍得挪开眼睛。

昏暗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面纱摘下来,让我们看看!”

红衣女子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来,只是坐在那里,浅笑着去看眼前开始叫嚣的男人们。轻纱之下,音色低徊婉转,“真的想看?”

“赶紧掀开!”底下人跃跃欲试,恨不能亲自替她掀开。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柔的抚上自己的面颊,这一层轻纱撩动了多少男人的心。所有人都在猜测,该是怎样的惊艳绝伦?

容哲修坐在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着花台上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眸子。转而望着身边容色微恙的明恒,“你猜她有多好看?”

明恒蹙眉,“再好看也不过一副皮囊。”

“也对,你已经有如意了,目若斜视估计回去得跪搓衣板。”容哲修不忘调侃,“我倒不信,这世间还有人长得比我还漂亮。”

明恒慢慢悠悠的回头盯着容哲修,一时间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咱家世子爷真是越来越自信了,走哪儿都是自带光环。

不过再回过神来去看底下的女子,似乎——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看着那双明媚无比的眸子,竟有种脊背寒凉的瘆人之意。

眼见着红衣女子即将取下脸上轻纱,明恒有些莫名的紧张,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冷剑,微微眯起了眸子。

老鸨上前,“今儿个是咱们白姑娘第一次花台,诸位爷想看美人也无妨,只不过——”这意思自然是显而易见。果不其然,大把的银票裹着银子开始往花台周围砸。那场面,教老鸨看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身后的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狠狠亲几口。

瞧瞧这钱雨,这简直就是典型的摇钱树啊!

轻纱落下,明恒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骇然瞪大眸子,“这怎么可能!”

容哲修先是微微一怔,俄而一脸疑窦的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她?”

明恒身子绷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台上那张脸。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