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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后宫签到打卡当咸鱼 第 182 章

作者:云珂珂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3 16:41:36 来源:882

索额图的死以及太子之位被废,仿佛彻底抽去了胤礽身上的一些什么。

后来康熙也见过他几面,他看上去是那么颓然,整日饮酒作乐,和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已找不出几分相似的模样来。

连康熙自己都有些茫然,为什么他能变的这样快,变得完全不像曾经的模样?

每当他为自己废太子的行为而后悔时,胤礽的表现又似乎是在冥冥中告诉他,及时止损吧!

“今儿毓庆宫可有什么和往日不同?”康熙问守在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行了个大礼,才道:“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

就仿佛,这个日子和平日也没有任何的不同,似乎他的心绪并不想他这个当父亲的一样起伏不定,仿佛此刻的他不过是在自寻烦恼而已。

这让原本打算去瞧瞧他的康熙停住了迈进去的脚步,最后转道景仁宫。

若是严绮云知道他在想什么,定然要在心中轻嘲他几l句,他永远是这样既要又要,最终真的在意他的人会和他互相伤害,反倒是戏中人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为他牵动思绪那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严绮云一边听胤祈同她和芷宁讲他上个月去南边巡堤的时候所见的风土人情,因着是大过年的时候,他特意挑了没那么沉重的话题来说。

“若是有更坚固的材料,是不是就会轻松一些。”胤祈说着说着,到底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即便真的有,水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治理的,但是总比现在拿人力物力甚至人命去填这个无底洞好吧。

严绮云又仿佛看到第一次南巡时那个看着河堤边上那些河工们目不转睛的小小少年。

胤祈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大过年的不该说这些,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开始和芷宁说起前些年在盛京见到的大片向日葵花海。

听着胤祈生硬的转变话题,严绮云拨弄篝火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从火堆里面夹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薯来。

别看这个薯很小,但是很甜,拨开外皮就能看见里面黄的泛红泛透的果肉。

这也是严绮云偷偷换种到庄子上种下的蜜薯,这个品种最多就长到这么大,产量也稍微低一些,但是吃起来非常非常的甜,口感也很绵软,果肉里头纤维也相对更不明显。

也亏得如今严绮云的生意和宜尔哈合作后,渐渐延伸到南边,又和一些南边商人也打过交道,也算越做越大,淘换来一些不常见的种子果苗在别人眼中也不稀罕。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谁让他们有严绮云和胤祈作为靠山,康熙也足够给面子。

而古代一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也不过就需要这短短的十几l二十年而已。

虽说万琉哈家的根基还比一些八旗大姓以及汉族士族要浅一些,但是他们在严绮云的影响下,远比绝大部分的家族有远见。

他们就想是一根破土而出的竹笋,等被重视的时候,已经牢牢扎根底下,发展出

一片茂盛的竹海,已经不是能被轻易被皇权之外势力动摇的家族了。()

况且,满族入关也尚不到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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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啵啵的火焰舔舐柴薪声不曾断绝,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和独自坐在景仁宫正殿,瞧着上头画像的康熙对比,温馨的就像另一个世界。

————

窗外天幕泛起微光,远处传来爆竹除岁之声,又是新的一年了。

严绮云放下书,从花厅的塌上坐起身来,道:“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守了一夜也疲倦的很,别忘了披上大氅,外头冷,小心着凉。”

胤祈这才放下手中那本《初级数学》,道:“那儿子和芷宁便先回去了,愿额娘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芷宁也同样说了许多的吉祥话。

严绮云自然早有准备,从书房的匣子里面取出两个红封,分别给了胤祈和芷宁一人一个。

虽说这年头讲究夫妻一体,但是严绮云自己还是习惯把人和人分为不同的个体,芷宁于她而言不仅仅只是胤祈的妻子,也是一个和她相处不错的少女。

压岁红包是昨儿在外头吃完红薯后严绮云自己在书房独自包的,里头钱不多,都是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而已,意义大过实际价值。

她往年也是这么给的,和康熙直接给金子不太一样,不过她给别人的压岁钱也不这样,因为红封里面她一般还会夹杂着一些惊喜。

胤祈便在里面收到过一张“任意吃糖日”的纸条、一副严绮云亲手画的可爱风小人画、还有严绮云私库任选二件劵。

随着他年龄的变化,那些夹在红封里面的小花样也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大多不是什么要耗费许多心血的东西,但是也能让收到的人迎来数日的欣喜,这份欣喜远远大于那一百两银子的压岁钱。

胤祈接过今年的红封,谢过严绮云后便下意思捏了一下,想判断今年里头会是些什么,却发现他今年的红封好像有些厚啊?

肉眼可见的就比芷宁的要厚一些。

芷宁也很是好奇,虽说昨儿进宫参加宫宴之前胤祈就悄悄和她透露出额娘那儿会有些小惊喜,但是她实在是猜不出来啊!

这和胤祈对视一眼才发现,胤祈比她好奇多了。

不过既然是惊喜,也没有当着送礼人的面当场拆开的道理,所以胤祈和芷宁都强忍着好奇心,准备等回到坏郡王府再拆开看。

目送着他们一边交换着视线一边走出去,严绮云却不似平时那样平和温润,反倒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主子,今儿是大年初一,可不能总是叹气啊!”虽说不知道严绮云是在为何事烦恼,面上已经有些些年岁痕迹的韶月还是连忙劝道。

严绮云闻言也是点点头,道:“好,不叹气,已成定局的事情,如今已然不在我的掌握了,确实烦恼无益。”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最终结果是好是坏,至少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胤祈如今应该有保住那东西的权利,那他想

()要,严绮云自然也就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

严绮云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深思这些还没影的事儿,又掏出二个红包来,一个给了韶月一个给了韶心,还有一个等邵平来请安时再给他。

这么多宫人中,唯独这二个人有这样的待遇,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严绮云最先接触的宫人,最重要的是,往后的很多年,她们也依旧会陪在她的身边。

当然,她们的红包严绮云就没那么多脑细胞搞惊喜小花样了,实打实的一百两银子比她刚穿越时的年俸还要高,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惊喜比钱更靠谱。

严绮云自己也经历过被一块钱难倒的日子,穿越这么多年别的不说,钱好像还真没缺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因为也熬到了这个点,严绮云也就干脆没急着睡,把宫人们的压岁钱都发了。

其他宫人当然没有韶月她们的待遇,其他人即便是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也不到十年,反正她一律按照工作“资历”发压岁,算起来远低于韶月她们。

发完钱后,待其他人出去,严绮云才伸了个懒腰,道:“韶月,今年还是老规矩,你看着安排便是,我先睡下了。”

————

胤祈小夫妻两个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已经有些犯困,但是心里又惦记着严绮云给的红包,最后只好一路寻着话题转移好奇心。

“我觉得和做梦一般,我从未想过,年宴居然能这样在永寿宫平静的度过。”说着,芷宁又不由回忆起严绮云来。

嫁给胤祈快一年,明明和严绮云相处的日子不算少,严绮云待她可以说很好很好,远远超过如今九成九的婆婆,可她越是亲近了解对方,就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严绮云。

面上看着额娘其实不怎么管她们的事儿,要知道,她们夫妻两个算是结婚比较晚的,同龄人很多都做了父母,偏偏她嫁过来这样久,还从未被催过生子呢。

但是实际上对于胤祈她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纵容。

那种感觉有点奇怪,不是很多长辈那种无底线的纵容,反倒让人无意识在她面前不免露出几l分小孩子的模样来。

一种很舒适的母子远近亲疏,不会太冷漠却也不会太过于让人负担很重,没有那么多面子上的功夫,然则实际上却是发自真心的相互挂记。

在对方有事儿的时候,也不会互相打扰,就比如严绮云嫌她来得勤快,觉得她烦的时候也会明明白白叫她半个月都别进宫之类的。

不耐烦是真的,迁怒也没有,面子功夫也做,但是远比外人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很怪,同样出身一个很和睦家庭的芷宁依旧发自内心的觉得很怪,这是一种有些超出她以及很多人认知的模式。

胤祈自然是比旁人更加了解母亲,闻言只是摇摇头,道:“虽说我是她的儿子,但是从我六岁上书房开始,额娘就一直将我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我们虽然是母子,却也是两个不同的人,不必要时时刻刻的待在一起亦或者互相想念。”

这是他第一次和芷宁说相关的话,倒把她说得有些茫然,又有些若有所思。

虽说这和她从前受过的教育好像完全不一样,但是仔细一思量也确实有几l分道理,大婚数月,她和胤祈的感情不错。

朝堂的事情胤祈不太和她说,准确的说,他就很少挂在嘴边上,但是人情往来利害关系,两人却是会互相分析的,胤祈会告诉她,哪两家大臣有矛盾,谁又和他亲近些。

而芷宁也会告诉他,哪家夫人又和谁有什么矛盾。

除了这些“公事”外,府中的杂事少,芷宁闲暇时候多,也会寻摸来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胤祈本就不是个和他四哥一样纯纯的工作狂,闲暇时候放松一些也是再平常不过。

这么看起来,虽说芷宁并不是什么才女,但是两人也不缺少共同语言,毕竟胤祈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吟诗作对的文人画风。

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念书还是上班,他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小夫妻两个说话声音越发小,马车摇晃下,困意上来就有些眼皮子打架。

到家后,两人很默契的拿着各自的红封去了自己的书房拆开。

芷宁拆开后也没管那张银票,而是连忙打开了附带的那张纸。

可以在严绮云私藏的纯手工包包中任选一个!!!

实不相瞒,她真的想要好久了,虽说严绮云待她还算大方,当年大婚后她就收到过一盏十分精致的宫灯,但是她更想要一个包包来着。

别看宫灯比包包要大,纹样也要更大片,但是论精致还得是那些包包。

芷宁见过一次,一共也就那么几l个,严绮云这几l年都甚少做刺绣不说,做出来也不会送人,最多也就是皇太后那边偶尔会送一件显示一下孝顺。

大约是看得出她真心喜欢,所以严绮云作为年礼送了她一件。

平时严绮云不会这么大方,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她的手艺比钱要有价值,换了旁人,再想要严绮云也不会给。

怎么说呢,确实是一件很惊喜也很有家庭氛围的礼物,芷宁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别的不说,反正这也代表额娘对她的认可。

若是严绮云不喜欢的人,哪有资格收到这份礼物啊!

看完礼物,实在是困得不行,芷宁便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准备去睡,原本还想等等胤祈呢,结果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见到他人影,最后还是坠入甜梦。

他收到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这是芷宁睡前最后闪过的念头。

殊不知实打实熬了一整晚的胤祈这会儿看着红封里面的内容,睡意直接就消散了大半。

怪不得今年的红封这样的厚,里面的内容可是实在不少。

水泥?

这东西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泥巴和水要多常见便有多常见,但是细细的看了额娘给他那张纸上的描述就能发现,若是这水泥真的能像描述的这样厉害,那.

..作为治河的材料甚至其他建筑方面都是极为牢固的好东西。

果然不愧是他的额娘(),无论他多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送出的礼物总是能送到他的心坎里。

看完所有的内容,胤祈便按照严绮云最后一张纸上所要求的那样,把制作过程一字不漏的誊抄了下来,然后将原件全部烧毁了。

他不知道额娘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久,毕竟额娘各种书看得太多,知识面之广阔是远超心思大多花在四书五经上的他。

他更不意外严绮云从前根本不把这东西拿出来。

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懂,别看这只是一种很好用的新材料,似乎只要推出来便能用到实处一样。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永定河的连年决堤单单只是因为治河水平低材料差吗?去年走了一趟的胤祈可以肯定的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是。

年年往永定河送的银子用到实处的有多少?

从河工们的惨状也能看出点苗头来。

这是一条成熟的利益链了,他们不会在乎决堤带来的灾难,他们只知道,若是把河治好了,可就再不会往这边拨银子了,就再也没有油水了。

反正自古以来这个不都很难治吗?治不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格局?

若是有格局的人多,又哪有那么古今闻名的奸臣昏君。

这东西在没有根基的时候拿出来,是祸非福,况且额娘的身份也不合适,以康熙的性格,若是他后宫的女人展现出太多这方面的能力,可不会觉得是自己运气好。

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不敢信任康熙,又怎么能指望额娘去信任他?

没想到吧!汗阿玛!

额娘其实更信任我啊!

不仅仅是因为这东西本身就足够好,更是因为额娘更多的信任,这叫胤祈如何能不喜欢这份礼物。

当然,焚烧严绮云亲笔书信也是她特意强调的。

如今早在朝上站稳了脚跟的淮郡王有能力保住这样“功劳”,但是这些东西,假如以后胤祈不能登基,那最好和她严绮云不要有一文钱的联系。

她还是希望自己在宫里的生活安稳一些。

相信胤祈有能力把水泥用到实处去,不说把永定河彻底治好,毕竟即便是后世那样的高科技也很难说完全没有水患,但是至少可以让人喘几l年气。

若办得漂亮,不仅利国利民,也是一项大功绩。

她信任胤祈自然并不因为胤祈是她儿子,血缘关系对她没有那么深的羁绊,主要还是因为胤祈不像爹像她,即便受限于时代背景,他也远比二十一世纪大部分男人瞧着让人舒心的多。

这可不是严绮云亲妈滤镜。

即便是人都会变,但是她看了近二十年,看着长大的男人,至少当下她愿意信任他。

果不其然,年后胤祈便凭借着这一新发明搅得朝堂上风雨频频。

()作为皇帝的康熙还是很开心的,若能在他执政时使永定河再去水患,那是多大的功绩啊!

况且那名为水泥的东西他也见了演示,确实结实不说,也比直接运石头要方便,最重要的是像做多大做多大,像做成什么形状就做成什么形状。

而且材料也不算很复杂,成本比直接采挖石头可小得多,毕竟往河边运石头可是麻烦的很。

即便有不少人反对,康熙仍旧把治河的工作直接交给了胤祈,还派了一队侍卫专门保护他。

康熙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胤祈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看不明白,治河这事儿别看做成了是滔天之功,难就难在没那么容易做成。

————

“他太冒险了,这样的功劳岂是那么好挣的,即便真的做成了,汗阿玛也未必会属意他。”诸位皇子送胤祈离京后,胤禩直接对胤瑭说道。

储君之争这会儿看着好像变成了明争,大家一起表现个人实力什么的。

但是顾虑到康熙的性格,没人相信会这么简单。

在他们看来,胤祈这是在做无用功,这样关键的时候,远离京城可是不明智的。

胤瑭闻言很是认同,点头答道:“能讨得汗阿玛欢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力...咱们兄弟中能力有差的吗。”

自打胤禩和胤褆有了隔阂后,胤瑭就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了,本来还有个胤誐也和他走得很近,奈何温贵妃身体不好,几l次因为他卷入纷争中吓得发病,后来胤誐便不敢掺和这些事儿了。

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数的,哪斗得过这些人精样的兄弟,而且他定了蒙古福晋,汗阿玛的意思也明明白白。

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还不如当个闲人,省的把他妈给气死了,那他就成了天大的罪人。

还别说,这种万事不管,每天按时去衙门点卯混日子的生活也挺舒服的,反正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他,招猫逗狗的日子也畅快的很。

倒是胤禛,看着胤祈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若是异位而处,这事儿他不敢接,因为他没有很足的把握,即便这事儿听上去就让人不免顿生豪情。

别看他和胤祈在朝中都有能干之名,但是他行事直接,太容易得罪人了,其实胤祈做事也远不像胤禩那边八面玲珑,愣是在他的衬托下显出了几l分圆滑来。

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虽说胤禛心里可能也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就是。

只能说,康熙这么多儿子,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在身上找到一点康熙的影子,包括胤祈也有一些,他为了达成目的会把时间线铺得很长,长到让人很难反应出来其中的关联。

好在多少算是优点,这让严绮云很庆幸。

————

“咳咳,朕这身体也是越发不中用了。”康熙有些恼怒的和严绮云有些情绪化的说着。

一场倒春寒,他又开始咳嗽,反复一年就得来一次

的例行活动一般,太医署开的药吃了也不顶太多的用,病情反反复复不说,那些折子也仿佛多得看不完一样。

烦得他愣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上了火。

严绮云瞧着他身体状况确实没有很健康,实际上他这会儿还不到五十岁,很难想象他顶着这样的健康状况还能活个十几l二十年。

如今他瞧着就有点颇为明显的怠政迹象,严绮云都不敢想假如他真那么能活,这朝堂上得乱成什么样子...

果然,即便是再英明的领导者,年老体衰后也容易做出许多不明智的事情来。

不过,虽说她没治过哪怕一个真人,在系统黑科技下也依旧是个成熟的医者了,她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康熙如今的身体有那么能苟啊?

大概又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亦或者是穿越时间太久,她记错了?

虽然脑子里面大逆不道的想法能直接连累九族,不过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的严绮云再次成功的把人给哄顺毛了。

从乾清宫走出去,严绮云只想叹口大气,但是周围无数的视线下,她却不能这样做。

康熙就像是压在她头顶一座密不透风的山,也许对后宫其他女子来说,这座山为她们遮风挡雨,是她们的依靠。

可对严绮云来说,越发粘人的康熙带给她的窒息感与日俱增。

对于康熙来说,越是在乎就越要掌握,控制欲刻在骨子里。

假如康熙再这么下去,最后还是决定复立太子的话,严绮云很怕自己忍不住当一回法外狂徒啊!

严绮云心里有些烦躁的嘴炮了两句,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甚至还能瞧出几l分担心来。

回到永寿宫,她拆开胤祈寄给她的信,信上虽然没有太详细的说那些治河遇到的困难,但是也说了最新的进度,除了效率不错的进度外,还有轻描淡写的一句遭受了两次刺杀。

他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很容易乱了阵脚的人,比起报喜不报忧式的隐瞒,有时候诚实一些反而更好。

至于芷宁哪里,因为信息差,他反而不敢说那么多。

胤祈离京后,他手底下的生意就只能芷宁来管了,如今她成天抱着严绮云那本在这个时代内容不算太初级的“初级数学”在研究。

往来账目金额不小,却也没人能轻易蒙骗她去。

有事做的情况下,她自然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和胤祈往来的信件,严绮云往往会把不好显示人前的内容收进空间,只留下些儿子关心母亲的体己内容。

而胤祈之所以放心离开京城,除了判断这两年康熙不会改变现状以外,最重要的是他有个靠谱的额娘替他盯着康熙的近况。

即便加上路上送信的时间差,胤祈知道消息的速度也未必比兄弟们慢。

————

康熙二十九年,春讯过去没多久,永定河边传来好消息,几l年下来治理成果颇有成效,即便今年春讯雨水不算小,放在从前必然要一路决堤过去,如今却仍旧

没有带来太大的麻烦。

看着这一结果,胤祈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大笑出声。

别看他从严绮云那里所得的水泥确实好使,但是自然的伟力也不容小视,盲目加高加固堤坝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真正投入其中才会发现,永定河为何越来越容易决堤呢?

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连年盲目修堤,反倒抬高了河床,周边水系疏流也不太合理,以至于汛期容易水患,非汛期下游却干旱,致使周边居民苦不堪言。

好在上任河道总督靳辅是个有些真本事的人,整理出来的毕生治河经验给胤祈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可惜他早些年便病故了。

治河可不是轻省活,在胤祈几l番整治下,那条利益链上的人才吐出足够的银钱,这还是因为他是皇子,可想当年靳辅的工作开展起来有多难。

有靳辅的经验,胤祈还经常和严绮云这个纯纯的理工人通信交流,再辅以更好用的材料,以及吃饱肚子后更有干劲的河工,才在不到二年的时间便卓有成效。

喜信早就传入了京城,康熙传他回京复命的消息也在差不多尘埃落定后到了他的手上。

胤祈知道,回到京城后,这治河相关的事情往后大抵也不用他再多操心了,虽说事情做成很是欣喜,但是看着自己一手造就的成果往后很少有机会能再见,胤祈也不免有几l分遗憾。

他收起信件,决定离开前最后去河堤边走一趟。

如今的河堤早就不像从前那样都是难行的烂泥路,一些穿着朴素的河工在河堤上穿行,背也挺直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偶尔能见上一二。

他们不知道京中官家老爷过得是什么样的神仙日子,他们只知道,自打七阿哥来了后,他们比从前过得更像一个人了。

大部分人想不了那么长远,甚至从前也活不到那么长远,所以他们只知道七阿哥很好,希望七阿哥能一辈子管着河工。

因而胤祈准备离开时,有无数人挽留他,希望他能留下来。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又如何能不动容呢?

可他依旧头也不回的往京城而去。

他不是对朝局一无所知的百姓,他能做成这件事情,除了能力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是康熙的第七子,有康熙支持他。

若他不再是受皇帝器重的皇子,那么这一切都只是虚妄泡影而已。

这种感觉很好,可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无法就这样停下脚步。

————

胤祈进京的消息很快传入京城,本身距离也不算特别远,快马兼程也就几l日的功夫。

这回他也算立了大功,康熙近些时日也是满脸喜色,可见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胤祈给他涨脸。

治河之事康熙从登基开始就一直很重视,毕竟这每年就要填银子进去,一直填下去就是个无底洞,如今把这无底洞基本封住了不说,他政绩上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而,除废太子外,

众多皇子中,胤祈头一个收获到了被康熙在城外亲迎的独一份待遇。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

但是这节骨眼上,可没人傻到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骏马飞奔而来,胤祈虽然知道肯定会有不少人迎他,但是看到康熙时还是十分惊讶。

今年的胤祈才虚岁二十一,放在现代还在上学呢,如今却已经是个身姿挺拔气度非凡的沉稳男人了。

即便在众兄弟中他的排名不上不下,如今也没有任何人敢小视。

可惜,如今他已经羽翼丰满,要对付他可不太容易,更何况诸位皇子依旧没看出他有什么野心,他看着对权利也没有很执着的模样。

独独只有胤禛发自内心的明白,胤祈一定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对手。

旁人不觉得胤祈有野心,但是他那有很多事想做的模样就是最大的野心,只有做上了那个位置,有些事情有些计划才能放开手脚去做。

胤祈意气风发的翻身下马,衣摆一撩,对着队伍最前头的康熙和严绮云行了个大礼。

“给汗阿玛和额娘请安,儿子回来了!”

他这两年虽说来往京城和永定河边也算频繁,但是往往行色匆匆,停留时间不长,算起来也确实没怎么在父母面前尽孝刷脸。

接下来他可不会客气!

康熙看着这个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清明坚毅的第七子,这会儿可以说怎么看怎么满意,赶紧把人扶起来,道:“和朕客气什么,瞧你瘦成这样,这一路奔波,还是先回去修整一番,明儿再进宫复命就是。”

严绮云也上上下下打量了胤祈一番,看着还不如康熙激动呢。

准确说也确实没那份情绪,主要是胤祈又不是实打实两年多没回来,一年回来七八次是有的,更何况母子两个通信频繁的很,她很难酝酿那个情绪啊!

至于瘦了什么的,也是无稽之谈,胤祈只是更健壮了,自打那年被刺杀过两次后,他把凶手逮出来狠狠料理过以后,武力方面的训练都增加了许多。

倒是黑确实是黑了不少,毕竟常年要在室外奔走,打个伞既不成样子也不方便。

“芷宁有孕在身又一路奔波,我去王府替他们打点一番,晚些回宫。”进城后准备分道扬镳时,严绮云对康熙说道,甚至更偏向于知会一声,而不是请示。

胤祈能发现,至少明面来看,他的双亲关系好像更亲近了。

作为子女他其实该开心的,但是并不天真的他这会儿只是有点想叹气。

他的汗阿玛啊,还是这样...最伤人的从来不是无情,而是对着误以为他有情之人无情,偏偏他额娘这演技啊,他是看不透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担心谁。

芷宁拨开车帘,被胤祈搀着从马车上下来,道:“都大半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我院子里面种的葡萄长的如何了。”

到底新婚夫妻,又感情不错,虽说一开始她留在京城,后面第二次胤祈回来的时候,她还是跟着一块

儿去了。

不单单是照顾胤祈起居,最重要的是那会儿胤祈身边能用且可信的人手少,干脆把她一块儿带去管账了,这方面受过严苛掌家教育,并且研读过严绮云那本书的芷宁做的很不错。

还得感谢他的额娘,叫他明白,不要用刻板印象看人。

有些事情不是女子做不得,只是有人不敢让女子去做而已,不管是严绮云还是芷宁,在他治河这件事情实际上都帮了他不少,然而如今的他却不能大肆宣之于众。

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平息人言。

这个时代很现实,特立独行能不能被容下,就端看皇帝容不容得下,很显然...康熙大抵是容不下的。

在他心中,女子可以是贤内助,可以是解语花,也可以是掌心宝,唯独不能染指政事。

说是帮着安顿一番,实际上淮郡王府每日都有人管理洒扫,知道主子回来的消息后,早几l日就有人收拾好了,哪用严绮云操什么心。

她留下来只是为了赶在胤祈明儿去见康熙前,和他说些重要的消息而已。

芷宁也很懂眼色的离开了,虽说如今她渐渐的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依旧并不刨根问底,因为她知道,有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们是母子,怎么能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严绮云和胤祈都愿意给她一份尊重,她当然也没蠢到蹬鼻子上脸。

“你也知道皇上两个月前连着二日高烧不退,险些人都烧糊涂了的事儿吧?”

胤祈颇为凝重的点点头,当时他担心康熙抗不过去,连夜赶了回来,好在后面没事儿了,他那边又正是关键时候,只好又连夜赶回去。

“大约是皇上的健康状况给了他们一些信号,他们这几l个月越来越坐不住了,特别是大阿哥,还有四阿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简单,你可别放松。”

胤祈点点头,道:“我明白,况且我如今立功回来,等于直接搅乱了这摊浑水,本身这会儿他们的视线就都在我身上,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对我下手的。”

说到这里,胤祈也忍不住叹了叹气。

其实他没怎么和兄弟交恶,甚至治河这件事情上,好几l个兄弟都搭过一把手,虽说也有他们心里不觉得他能做成什么的缘由在,但是胤祈也领这份情的。

可这局面再继续下去,交恶那就难免了。

真的闹成和二哥那样,往后即便是登基了也不好收场,而且他这些兄弟能力都还不错的,若是交恶了以后还怎么好用他们啊!

反过来就更别说,保住一条命不难,想好过那就不容易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了,库房有我前几l日送来的贺礼,好好照顾芷宁,怀着孩子不容易。”对于芷宁怀孕这个事情,严绮云不像一般婆婆一样欣喜若狂。

即便他们家可能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若非实在了解严绮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对芷宁有意见,或者对这个孩子有意见呢。

胤祈此次立刻功,加上康熙的儿子就像韭菜一样,又成年了一茬,康熙又开始掂量着加封的事儿。

只是怎么个加封法他就得好好的掂量一番了。

首先胤祈一个亲王那是跑不了的,其他人康熙就得仔细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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