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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 第 83 章 Jungle

作者:醇白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2 22:51:59 来源:882

Jungle:83.

奶奶的卧室充斥着一股陈旧和洗衣粉混合的香味。

此刻夜间,月光皎洁残酷,打在坐在地上完全愣住的女生身上。

铁盒子尘封太久,锁把打开了,盒子的边缘也早都像上了胶水一样粘着。

叶伏秋手指有些发虚,不知道打开盒子会看见什么。

一旦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那一刻开始,她就会成为这件事的关键,也会成为危险中心。

那些人既然能找上竿春山,说不定马上就会打探到她的行踪追到滨阳来。

叶伏秋盯着盒子,目光复杂。

爸爸,你究竟留下了什么。

她使劲掰开盒子的边缘,一打开里面还处于十分洁净的状态,丝毫尘土都没有钻进去过。

仿佛是刚被锁上,让人恍惚时间间隔。

盒子里有一台录像机,一封信,还有一张卡片。

录像机里有什么不知道,信封也被封着,卡片上倒是只留了一个邮箱没有其他字迹。

叶伏秋把录像机充上电,打开之后,看见只有一段视频,录像机上明摆写着录制时间,是在爸爸出事时候的一个月前左右。

像是他一回滨阳就录好了。

视频开始第一幕,叶伏秋隔着屏幕与视频里的爸爸对视上,骤然的思念变成真实的影像,一下子难过上涌,让她根本顾不得他说了什么。

她迅速整理心情,继续看视频。

叶坪似乎是故意为了拍视频,整理了自己,刮了胡子梳了头发,连衣服都换了一套没那么旧的。

他很瘦,脸上的肌肉紧致,所以哪怕日夜操劳也不显老,只是黝黑的肤色和脸上若隐若现的伤痕暴露了他工作的辛苦。

叶坪盯着镜头,显然很不适应,深呼好几口气才说第一句话,然后举起了自己的身份证,“尊敬的警察同志,法官同志,我叫叶坪,汉族,出生日期1972年1月6日,籍贯滨阳市春酒店镇正阳村8条4巷,身份证号是……,2005年12月26日,我经朋友李章介绍,去到霄粤湾市区打工,李章告诉我有个短期高薪的工作需要司机,但是没有入职手续,没有保险,没有法律认证,我以为那只是打零工,但不知道算是黑工。”

“12月26日晚10点左右,我在霄粤湾湾区街道接上了犯罪团伙一行人,他们背着一个行李箱上车,并且呵斥我往市区外开。”

“起初我不知道他们带的是什么东西,直到驾驶车牌为霄T2C8761的白色面包车到了城外郊区,他们让我换成另一车牌的车继续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屏幕里的叶坪咽了下喉咙,眼底透着悔恨,“行李箱里装着个孩子,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叶伏秋看到这猛地捂住嘴,心里一酸。

“我被吓到了,知道他们是不法分子,想跑,这时候其中一人拿出了枪械和管制刀具威胁我,我在生命威胁下只能继续为他们开车,

在此期间,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等所有通讯设备,让我彻底和外面失去所有联系。”

“之后车子一路顺着霄桂公路往西去,最后进入了桂岭山区,有一座野山,具体位置我不记得了。他们把男孩绑到山腰的破房子里,并且在山上持续度过了一个半月左右。”

叶坪眼眶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透着泪光,这样的表情在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身上格外少见,越是这样的少见,才更让观看者的心情都跟着牵动。

他硬撑着冷静把事情阐述清楚:“在这一个月半月之间,我受他们要挟不断运送食物和不知道是否自愿的女性和其他东西上山,虽然是我个人推测,但我想这里面应该有毒/品。”

“也是在这期间,我亲眼目睹了他们十个成年人无数次虐待被绑架的姓祁的男孩。”叶坪似乎在回想那些画面,频繁压着喉结吞吐不忍,“其行为残忍无比。”

“他们绑架伤害是受雇佣,对方是谁我在偶然间已经偷听到。”叶坪盯着镜头,说着:“接下来我所说的这十个人是犯罪团伙的全部成员,请警方务必调查后进行逮捕。”

叶伏秋震撼无比,这些人全程戴着面罩作案,更是有代号互称,爸爸是怎么查出他们的真实姓名的。

他究竟在危险之间,舍出性命做了多少事。

“这十个人为,蔺永丰,高超,祝衡,李志诚,胡航,张鸿德,赵伟茂,管宇达,周兴业,吴和。”

叶坪颤着手拿起旁边按着红手印的手写供词,对着镜头:“我把他们的来历,长相描述全都写在这张纸上了,刚刚我所说的事情经过也全都写了一遍。”

叶坪说到最后已然哽咽:“不管是否自愿我参与了这件事,最后没有第一时间自首是事实,我对不起国家培养对不起家人信任,我……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

“现在他们已经有人找到了我,正在监视我,一旦我前往公安机关自首我的家人就会立刻遭到报复……我,我会尽快找机会自首交代。”

他看着镜头,沉默了几秒。

不知怎的,叶伏秋竟感觉到了爸爸的用意。

这一眼,穿梭十年之久,跨越生死,让她猛然间意识到。

爸爸这一眼,看的是她。

还有。

肯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在视频里交代的,是有即便这些东西全都丢了,也一定有一份东西能够将他们绳之以法的东西。

最后,叶坪对着镜头说:“如果我没能找到机会自首,如果我不在了。”

“我女儿也一定会替我将这些人送进法庭。”

叶伏秋的心猛地被敲中——

没错!

爸爸给她留了东西,她合上录像机在盒子里翻找,除了信以外,就剩这张卡片了。

叶伏秋立刻拿出电脑输入这串邮箱地址,是个上锁的博客。

她想起来了,这个博客的地址,爸爸曾经写在过她的日记本上。

她还问为什么要写这个,爸爸告诉她

他怕自己以后忘了,可以来她的日记本里找啊。

密码。

又是密码。

叶伏秋又把所有可能的数字都试了一遍,这次连1226都不对了。

既然他特地留给了自己,一定是个只有爸爸和她知道的日子。

叶伏秋试了好久都不对,趴在床上苦思不得其解。

时间晚了,她眼皮越来越沉,就要睡过去。

就在思绪已经半飘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那天被歹徒绑架,在危难之际想起爸爸的那个画面。

那天……是她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

别的小孩早早就学会了,而她一直都没有敢尝试,因为她害怕摔倒,怕疼。

妈妈说不要让他总粘着爸爸玩,但那天他下班回来还是腾出了好多时间亲自教她骑车。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大,特别橙,金灿灿地打在她面前的宽阔大道上。

爸爸就站在面前的终点线上,她只要看着他,蹬动车蹬子,只看前方不要看脚下,就能把车子骑起来。

但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她还是摔了好多次。

爸爸站在远方,对着她笑着大喊:“别怕!秋!别怕摔!站起来!”

那天回家的路上,爸爸扶着她的车,推着她往家去,说了一句:“秋啊,可要好好记住今天。”

“今天是立秋对不对?”

她不懂,看着他问:“为什么要记住今天?”

叶坪的侧脸在夕晖之下像镀了一层光边,在她眼里无所不能又温柔至极,他说:“因为今儿啊,是秋第一次克服恐惧的日子。”

“你瞧,你不怕摔了,这自行车就学会了是不。”

“所以,好好记住今天,往后再遇到难事儿,就想想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秋连摔跤都不怕,还能怕什么!还能有什么困难过不去!对不对哈哈哈。”

叶伏秋猛地睁眼,眼泪也顺势落了下来。

对。

只有这天。

这天是她和爸爸的私下记住的纪念日。

她立刻爬起来打开电脑,输入那年立秋的日期。

啪——回车键按下。

博客打开了。

上锁的文件夹里保存满了各种视频,照片,还有他刚刚录视频的源文件也备份了。

叶伏秋看着那些照片,竟是把那些人摘掉面罩的模样拍的清清楚楚!

而且视频,视频估计偷拍的都是……是祁醒受虐待时候的。

叶伏秋不敢点开,也不想点开。

如此有力的证据,足够让这拖了十年战线的事情落下断头铡。

她不敢相信,爸爸是怎么在时刻被监视着,被威胁着,拿到了有录像功能的手机,再找机会偷拍所有,准备证据。

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葬身异地。

镜头里爸爸看过来的那一眼,涵盖了太多意义。

在赎罪,如果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就由她代为弥补,将这些送上法庭,弥补对祁醒当初无法及时解救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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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爸爸也从未走出过那座山,而且带着愧疚永远地睡去。

活着的人还有机会复仇,自我治愈,死去的人,却是永远无法再得到疗愈了。

他倒下的那一刻,该有多么冤屈,悔恨,不舍,恐惧啊。

叶伏秋抱着他留下的录像机,窝在床上痛哭良久。

结束了,爸爸。

有我在,这一切都会结束。

我会和祁醒一起,送那些人老老实实下地狱去。

…………

第二天早上,叶伏秋没有着急去医院,而是把祁醒叫上楼来。

她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他,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电脑屏幕,叶伏秋把解了锁的博客给他看,祁醒挪动光标正要打开那些视频,她立刻按住他,表情犹豫:“你……还是别看了。”

祁醒瞥她,反而更在意的是:“你看过了?”

叶伏秋摇头,她想,既然是祁醒自认为屈辱的一段,那一定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另外她也不想去看那些画面,不敢想象他当时有多么痛苦。

她不看,更不想让他再回顾一遍。

“没看,要不你也别看了。”

“你没看就行。”祁醒垂眸,不怕暴露自己的软弱,告诉她:“不想你看见我那么丑陋不堪的那一面。”

他这话一说,叶伏秋立刻搂住他的胳膊把半身都依偎过去,语气往下垂,透着怜惜:“……没关系,我都知道。”

祁醒把博客链接复制给自己,“我自己就没必要再看了,梦里的那些不比这个更真实。”

这么多年,那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无数次的回顾过了。

叶伏秋抬头看他:“这回,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抓住他们不仅是给你和我爸爸报仇,也是替社会抓住了十个害虫。”

这些人不仅仅涉足受雇绑架,恶意伤害,故意杀人,更沾着毒/品/嫖/娼等等恶行,放任他们逃窜十几年都已经是侥幸了。

不知道手里有多少人命呢。

零几年的时候还不发达,技术不完善,犯罪成本太低,到了如今怕是一只老鼠都别想逃过法网。

两人把当年的事盘算完,一起拿着证据前往当地公安局,当初的事发在桂岭地区,但是牵连事件涉及霄粤湾和桂岭两个地方的公安,现在证据又在滨阳浮现,估计要引动三方甚至更多地方的公安力量合力破案了。

叶伏秋还要去医院陪奶奶,所以先被陈私助送去医院,留祁醒完成剩下的手续流程。

听说当初的犯罪团伙找到了,易慎抽出个功夫跑了一趟公安局找他。

两人站在公安局大楼外面的吸烟处抽烟聊天。

冬日正午的阳光正盛气,两人望着大院外的蓝天白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祁醒把叶伏秋找到的证据交

()代给弟弟。

易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也十分意外:“其实什么都不留,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

“他才不是什么蠢笨老实的人。”

渺小平庸,如树下蚂蚁一样劳苦的普通人,竟也有一天敢冒死于草芥人命的犯罪团伙做对抗。

叶坪还是想赎罪。

祁醒想到自己老婆那股子又怂又机灵的劲儿,终于是知道随谁了,尤其是在危急关头,最能爆发出敏锐又智慧的一面。

一样敏锐,一样善良,他们父女确实像。

釜底抽薪,最终叶坪和叶伏秋父女竟成了祁醒复仇之路的关键,使他们父女阴阳感应,给这场残酷的戏剧拉下了帷幕。

而他们兄弟之间的思维更是共通迅速,易慎盯着手指夹着的烟,问:“你打算怎么办。”

“秋秋在竿春山就被找上门一次,我怀疑已经有人在滨阳了。”祁醒腮颊硬了硬,眼底飘过犀利,说着:“从我们把证据上交那一刻我们周围怕不是随时有危险,尤其是我。”

“这群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就他们干的事垒起来,进了法院不是死刑也是死缓。”他偏头,问对方:“这种人一旦到了穷途末路会怎么?”

易慎意识到关键,点破:“鱼死网破。”

祁醒点头。

说白了叶坪去世,叶伏秋已经是事件之外的人了,他才是风暴中心。

“我想以被害者证人身份申请跟着公安行动,暂时跟她分开一阵子。”

祁醒看向弟弟,头一次这样诚恳地求别人:“我想你帮我护着她,找专业的人看护好她和她的家人直到犯人全部落网。”

易慎点头,先应下,然后说:“你怎么没想着把她带回霄粤湾?你那位姓贺的朋友不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么,他认识的专业人士应该比我的保镖还狠点儿。”

“懒得看见我老子,他本来就不待见我们俩的事儿,把秋秋交给他我更不放心了。”祁醒说。

易慎扯唇,“门当户对这一套你说服不了他。”

祁醒把烟掐了,云淡风轻地回应:“说服不了就不说服,大不了就别认我这个儿子,我自己出去单干也饿不死。”

“再说了,祁华甄先生呢。”他跟弟弟对视,忽然勾起一抹逞意:“有人能治他。”

易慎知道他说的是母亲,点头,那应该不难办了。

毕竟他母亲很喜欢叶伏秋。

“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她有事儿,你就踏实去做你的。”易慎最后吸了口烟,吐出白雾,盯着亲哥,一如当年那句话嘱咐着:“别死外面就成。”

…………

之后几天,祁醒一直陪着叶伏秋在滨阳住着,陪她每天往返医院照顾奶奶。

祁醒主动出了钱,上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材料,老太太的心脏搭桥手术很顺利,等住院康复一阵子就能回家了。

祁醒好几次暗示,叶伏秋也就不再坚持,反正自己租的那件小屋子条件也不算好

就跟着他住去他在滨阳买的平层。

奶奶的事办妥了,祁醒和她爸爸的冤屈也终于有了着落,两人的心都放平了,每天扎在一起线上办公各忙各的,日子虽然忙但平静又舒适。

要紧的事一件件有了着落,小情侣的生活也就越来越没节制,肆意黏糊。

之前在山里一天一两次已经是叶伏秋能接受的极限,结果这人回了滨阳,把她拐进自己住处以后更加变本加厉,扬言要弥补她四年缺的□□,叶伏秋一边抓紧枕头一边喘着,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胡说八道的狗男人。

这哪里是弥补她,这分明就是他抓着她弥补他自己嘛!!

祁醒眼底浑热,盯着她身上凌乱的蕾丝qingqv衣装,伸手往下再拉了些,动作更迅。

他俯身,把耳畔贴到她支支吾吾的唇边,沙着嗓音问:“嗯?说什么,说清楚……”

叶伏秋勾着他的脖颈,双眸眯着,双唇细细碎碎吐不出个完整的字。

祁醒直起身,手心包裹她娇白的脚掌,侧头轻蹭她的小腿,含着笑问:“要什么。”

“乖秋秋要快要是要慢,说清楚……”

叶伏秋受不了他这样折磨,后腰用力,一把推他,翻身而上,骑上他。

nv上更令她难耐,但是不服不甘更胜,叶伏秋趴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像只被惹急了小兔。

这个时候她浑身战栗虚软,就算真咬落在他脖子上也基本没什么力度,她生气地又啃又咬,引得祁醒抱紧她,震着胸膛笑。

接下来,就是更加激烈可怕的骇浪情潮。

他爱她沉溺疯狂的模样,爱他因为自己崩溃的哭腔。

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乖秋秋,再陪我一会儿。”

“你看看你,不是很喜欢么。”

…………

被折腾一整夜,叶伏秋这几天下来,眼底都积攒出黑眼圈了。

不知道以为她工作多劳累呢。

叶伏秋真想上网问问,别人谈恋爱也都被折腾成这样吗!?

飘窗外阳光洒进来,晒得她脸颊痒痒的,叶伏秋感觉脸上热,但是后颈湿湿的。

她逐渐醒来,才意识到是什么濡湿一片,气得懒洋洋顶身后的人:“……别,别亲了。”

“烦死你了……”

祁醒还搂着她的腰,结实胳膊摩挲她的时候肌肉线条微微动着,格外性感。

他气音轻笑:“你昨天睡得晚,再眯会儿吧。”

叶伏秋翻过身来攥着拳头锤他,绵软软地抱怨:“睡个头,太阳都这么大了,我今天还要去医院呢。”

“你每天拉着我睡到这个时间,一天天的我奶我姑姑怎么会不意识到什么,你还没讨得她们认同呢,留点好印象吧祁总。”

祁醒叹息,拉着人从床上坐起来,老老实实把她拦腰抱起来,伺候她去浴室洗脸刷牙。

叶伏秋洗漱完换了衣服,软着腰出门去医院,从

楼上到上了车这段距离就快累得她喘气了。

回头真要找个时间好好跟这狗男人约法三章,定好量……多一次都不许做!

祁醒受着身边人一路的幽怨白眼开车送她到医院。

车子停下,叶伏秋解开安全带,见他没有下车的迹象,纳了闷:“你今天还不跟我上去见奶奶啊?”

祁醒单手扶着方向盘,没犹豫,悠哉调侃:“你去吧,等老太太康复回家我再准备好大礼登门求娶。”

叶伏秋瘪嘴忍笑,“还求娶呢,八字没一撇。”

然后在男人“哎”了一声要找补的时候,赶紧溜下车,跑向住院楼。

…………

单人病房的好处有一个就是清净,外面的三人六人病房从白天到晚上没有完全安静的时候,老太太住着单人病房,每天一堆人伺候,恨不得比住在家里还要舒服。

叶伏秋拎着买的水果上楼,推门正好看见姑姑也在,笑着走过去:“姑姑来得这么早,今天家里没事?”

她把水果放下,看了看奶奶的输液袋,“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玉英笑眯眯的,气色好多了,说:“好,都好,就是想吃肉了。”

姑姑打趣:“您啊,就忌口一阵子吧,人家医生让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不过也是好,馋嘴了才说明身体好了呢。”

叶伏秋笑着点头。

张玉英盯着孙女近期越来越圆润的小脸,迎着光显得脸蛋红润光泽,心里的猜测落了地:“我听你姑说,你跟那个姓祁的小子又到一块了?”

“我这次住院的钱,也是他出的?”

叶伏秋转身想拉椅子坐下,垂眸没有说话。

张玉英扭身要从抽屉里拿什么,说:“去,拿我的银行卡,多少钱还给他。”

奶奶这一话出来,叶伏秋弹得一下站起来,焦急道:“奶奶,你别这样,他也是一点心意……”

“您要是真在乎,我把存款给他补上就是了。”

她害怕的不是奶奶不用祁醒的钱,是奶奶的态度。

她怕奶奶还恨他。

“不像话,你也不知道拦着他!”奶奶轻轻拍着被单说。

叶伏秋顿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俩大人面前,抠着手指,说:“奶奶,他……”

她想了很多劝说奶奶和为祁醒辩解的话,老人还病着,不能告诉她当初爸爸是被人害死的,于是开口也只是道歉:“对不起。”

“我就是喜欢他。”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张玉英看着孙女这样,连声叹息,“你啊,你先,先把钱还了。我们不欠他的!”

“人家家里那么有钱,那么有钱有权的,转转手指头都能玩你,你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跟人家不匹配啊!”

“不行……不行啊……”张玉英眼睛发热,“你说你爸……”

叶伏秋眉头发酸发僵,喉咙分泌着苦楚:“奶奶,爸爸不是因为他

他和我爸都是受害者啊。”

“您相信我,这事一定会有个交代的。”

她抓紧衣边,“我和他的事儿,和任何事都不冲突。”

“我觉得如果爸爸还在,他会支持我。”

张玉英看着孙女一脸倔强,像是认死了这一个人了,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啊!”

“犟啊!”

姑姑全程没说话,虽然明白道理,却也还是觉得男方有点太富贵遮天,寻常人家的家里还一地乱乎鸡毛不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要是到有钱人家里关系那么复杂,不知道有多乱。

结婚跟谈恋爱不一样,那是两个人的事变成两家人的事,未来婚姻几十年,哪有天天都甜蜜高兴的。

娘家又没本事,只怕她家姑娘免不了吃亏。

所以姑姑没反对,却也没有说支持侄女的话。

叶伏秋一看这两个大人这副态度,完全没犹豫,后退一步直接跪了下去。

顿然一声闷响,尤为清晰。

从小到大她听话懂事,哪让她跪过,奶奶和姑姑都吓了一跳。

叶伏秋不听她们劝,不肯起来,她跪在奶奶和姑姑膝前,眉眼坚定。

“没有他,我确实能照旧过日子,我还是我。”

“但是有他,我才会更幸福。”她仰头,看着奶奶的双眼都含着光:“因为有他,我才敢一直做我自己。”

叶伏秋无奈一笑,为爱落败。

“奶奶,我还真是非他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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