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 第69章 69、烧了

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69章 69、烧了

作者:钝书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02 20:04:08 来源:882

田泰领着一人,穿过空荡的庭院,晒干的落叶在脚下被碾成枯碎的干粉,下一刻便被卷进和煦的风里,飘飘扬扬散开。

李畴垂头低眉站在门外,步伐匆匆的田泰停下脚步,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同样憋闷的眼神。

田泰半分不愿在这时候去触主子的霉头,然而府上来了人,其他都按照主子的意思推脱了,唯独这位不依不饶,非要来见。

他上前敲了两下,小声道:“主子,一位自称钟府侍卫之人求见。”

出乎意料,里面很快传来青年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进来。”

李畴“诶诶”应答,忙闪开身,等身后的人按着头顶的斗笠,一步跨入门内,才忙不迭合上。

青年负手站于书桌前,脊背板直,他没有回头去看来人,只是轻声道:“阿缮,一个月了,仍是一无所获吗?”

来人今日却恍若未闻,只将斗笠摘下,他方才于门外被拦了许久,晌午日头大,一时口干舌燥,拎起桌上的茶壶,却发觉里面空空如也,揭盖一瞧,壶底干涸地被蒸出了一圈白印子。

蓦地,一阵凉渗渗的寒意陡然袭来,阿缮机警地屈身躲开。一只冷箭倏地自头顶飞快射过,破空之声作响,一头撞到墙上,噼啪裂成两截,掉在地上。

阿缮定睛一看,才发觉那并非什么冷箭,而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狼毫笔。

倘若他方才躲闪不及,只怕这只笔现下会直直插在他脑门上,血流如注。

崔净空这般过河拆桥的行径,等同直接撕破了脸皮。

青年收回手臂,阿缮抬头,对上这张面无波澜的脸,忽道:“帮你?崔状元怎么不细说说,你是如何骗我的?”

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声音冷下来:“近一年来,你给我的药包逐渐减少份量,刻意少添了两味药材。我日日为小姐煎药,却收效甚微。是药三分毒,崔净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崔净空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垂下眼,不经意间漫出一点疏狂来:“所以,你是来要我命的?”

阿缮却兀自住了口,他瞧了这人两眼,见他面色实在算不上好,哂笑道:“怎么会是我?要你的命的人——该是你那个寡嫂才对。”

崔净空一直平和的脸闻言森冷了一瞬,他点点头道:“原是如此。”

他语气含着一丝明悟:“你另寻到的灵医,正是去年于黔山行医的老大夫。大抵早已知悉此事,因而送来的两个侍卫身手也半低不高。我另外委托你寻周芙他们一行人,估计也因此虎头蛇尾。”

阿缮心头一紧,他本能后退半步,再次生出忌惮来:崔净空分明身边无人可用,然而光凭着只言片语便能猜个**不离十,来日一旦培养起他自己的亲信,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至少现在,他是嚣张不起来的。

“看在你我曾共事一场的份儿上,我便发善心告诉你,”阿缮话语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浓:“十镇六县,远至陵都,城门守卫俱未曾见过画像里桃李年华、唇角红痣的女子。”

“可她并无牙牌在身,跑不远。”崔净空一语否定,冯玉贞的牙牌此刻正好好躺在书桌上。

“与我无关。”阿缮懒得管他这摊子烂事,从腰间拔出匕首,竖着刀尖,于桌上划出一条声音尖酸的深痕:“就此两清。”

说罢带上斗笠,转身离去。

崔净空未加阻拦,已成废子,不必再多耗心神。

他将冰冷的牙牌握在手里,上面“冯玉贞”三个字如同长腿活了似的四处乱跑,猛一下钻进他心里,吵得他日夜不宁。

你又能跑去哪儿?一个弱女子,连牙牌都在他手上,单单只有两条腿,还能绕过所有城池,路上只于穷山僻野间风餐露宿不成?

他神情莫测,俄而门口又传来笃笃敲门声,田泰愁眉苦脸来报:“老爷,京城又派人来催了,说是必须赶在七月前打马上任。周大人那儿也堆积了许多事务。”

崔净空略略回神,他的意念好似尚还停留在那个疼痛肆虐的四月,他望向窗外,地面青砖的砖缝间生出短短一截莽草,他问道:“田泰,几月了?”

“回老爷的话,今日恰是六月初六,芒种。”

他四月底回来,现在已然六月初了。和寡嫂上回相见还是二月中旬,彼时女人眼波似水,柔声答应等他,她的脉脉温情全是逢场作戏,结果却是遍寻不到、物是人非。

田泰戳在那儿,没听到崔净空交代之后的安排,不久,崔净空好似臆语一般开口:“田泰,你说,她到底跑去何处?又为何将我抛开,执意要走?”

声音忽而低下去,青年面上终于浮现出一团浓重的阴鸷来。

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该是我的错,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为她扫除重重障碍,为她购入新衣,令她衣食无忧,日后做个富贵闲太太,她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要逃开?”

这一个多月里,崔净空先是日夜于周边碾转寻她,后来渐渐缩短外出,直到近几日,已经不再亲自出去,只叫阿缮手下的人马代劳。

概因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总算回笼,用脑子稍稍一绕,便明白先前的愚蠢来:拉拢哄骗寡嫂,只是先前为念珠而不得已为之。而此时念珠已解,再执迷于她本身,不免生出类似买椟还珠、本末颠倒的滑稽来,惹人发笑。

这无疑才是正确的做法,可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总怀有一种希冀,好像冯玉贞会知难而退,像七岁时那只斑鸠,蓬松的毛发被外界的狂风骤雨打湿,瘦伶伶狼狈飞回来找他。

昨日半夜,他睁眼望着黑咕隆咚的床顶,冷冷地想,寡嫂实在是被他惯得不知好歹。她这回乖乖回来,他也不打算如先前一般,将她捧在掌心似的对待了,他定要让她吃一番苦。

然而就在方才,崔净空忽地意识到,兴许冯玉贞是真找不到了。寡嫂铁了心要走,否则不会将近两个月内无影无踪,她必定做过乔装,不然不可能无人再见过她。

田泰只默默站一旁,一语不发,崔净空站起身,他将这间正房又环视了一遍——

梳妆镜、衣柜,在其上他们曾无数次共赴巫山的床榻,崔净空继而摸上胸口,那时的疼痛好似把他的魂灵烫出一个洞来,至今心有余悸。

然而好在伤痛早晚会痊愈,此时忽然发觉,胸口只是隐隐发闷,偶然泛上一丝酸楚,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东西。

好极了,已然不疼了。

崔净空带出一点笑,好似再没有半分怀念,抬脚走出了正房,对身后的田泰吩咐道:“收拾收拾,现在启程回京城。”

他近些日子颇有些阴晴不定,好在李畴他们也见得多了,虽然打了个措手不及,闻言还是迅速拾掇起来。

三个男人统共没几件行李。崔净空回来得着急,再去京城却惬意、舒坦多了。

一辆马车横在门前,待李畴最后出来,反身正要插上门栓,已经上车的崔净空却打起车帘,扔下轻描淡写的几个字:“烧了吧。”

“主子……?”李畴以为自己一时听错了,加上语速太快,他走到车前,崔净空又向他一字一句,清晰重复了一遍:“我说,烧了这宅子。”

青年容貌廓然朗清,唇角兜着一点弧度,神情却森冷阴沉,他不是要烧掉这间宅子,而是想要烧掉这些日子以来,被寡嫂耍得团团转的耻辱,烧掉他可耻的低头和希冀。

现在他清醒过来了,区区一个乡野村妇,万不能因她而功亏一篑,没人能拦着他向上攀,念珠已经摘下,再无人能阻止他。

不光是念珠,他感觉还有什么东西仍在紧紧缠缚着他,他突然间将右手上的长命锁摘下,连同腰间放着她所求平安福的锦囊粗暴拽掉,将寡嫂曾经对他的心意一个不剩剥离出去,将它们一股脑随意从车上扔下,弃之如敝履。

见李畴仍然不动,他有些不耐,居高临下道:“放火烧了这间宅子,明白吗?”

李畴这才从震惊里找回自己的声音,恭敬道:“奴才领命。”

吩咐完了,崔净空便将车帘放下,李畴稍加犹豫,还是低头捡起了方才崔净空丢掷于地的两个物件。同样的,他手忙脚乱将正房里夫人老爷的一些东西胡乱收拾了几件,全临时塞进一个木箱里。

崔净空正在气头上,李畴却直觉事情做得太绝,以后这些东西指不定哪天就会排上用场。

办完这些,他再从厨房灶台处寻柴生火,依次点上,滚烫的火舌爬上每个屋子中的床幔、椅凳、窗牗,微风吹拂,反倒窜得更高。

这把火很快连片灼烧,整个宅子都在火海中苦苦挣扎,发出噼啪的哀鸣,李畴和田泰两人坐在车沿,呛人的黑烟钻入鼻腔。

车厢里传来青年的声音:“走。”

马车晃悠悠行远,只听得身后轰隆几声巨响,墙柱倒坍,砖瓦噼里啪啦下坠破碎,曾经规整气派的府邸霎那间成了断瓦残垣。

连同二人曾经浓情蜜意,一并葬身火海,化成一片留有余温的灰烬。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