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行歌 第十七章 连轩

白鸽飞入天际，渐渐消失在李清莫的视线中。

李清莫看看白鸽的消失，李清莫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人长得跟连城很相似，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兄弟。

那个人十三岁离帝都，十五岁建立让周围诸国闻风丧胆的十万铁骑，守南疆十年。当然这些功绩对于那些大将军来说算不上什么，甚至大安王朝那些开国名将的随便一位都比那个人优秀。但这并不是那个人被成为帝都第一世子的原因。

李清莫知道那个人震惊世人是因为他从那场大火中走出来。

那时虽然年幼，但李清莫依然记的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那场把王家与谢家这些古老家族付之一惧的大火。他还记得那位手持墨色长枪的白衣少年从火海中走出，现在还能记清楚他当时对着周围所说的话：“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牺牲而存在的。或许你们不认同我的观点，但我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

然后，李清莫听说那个人朝着帝都城的南方走去。帝都的南方是江南，江南的那方是南疆。那个人去的地方是南疆。

当时，帝都城所有人的想法是：“那个人这次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却猜错了，他们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能够在帝都大人物的一路追杀中活下来，但是他们已经知道那个人如果回京的话一定会对他们进行疯狂的报复，不光是因为当年他们追杀他，更是因为他们违反了那个约定，追杀连城！

帝都现在可以说是一潭死水，一摊任何人只要进去，就不可能退出去的死水，那个人自从十年前就已经脱离这摊死水，这次的归京必然是要再次踏入。

想到这里，李清莫飞快的跑出小巷，朝着连王府的方向跑去。

幸好受伤的不是腿，所以他的速度很快。

也庆幸连城走的有点慢，以至于让他能够追上。

“连城，连轩回帝都造成的影响你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李清莫朝着连城喊道。

连城听到后身影微微一顿，然后对着李清莫说道：“后果本公子会承担，因为我要让哥哥明白一件事情。”

听到连城这句话后，李清莫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去。

因为他自己就是那间事情的参与者，他很清楚连城话里的意思。

……

帝都以南，是江南，江南以南，是南疆边缘。

南疆一如十年前荒凉，贫穷的难民，荒芜的土地，蛮夷的民族以及那被烈阳烘烤成龟裂状的大地。

连轩骑在自己那匹黑色骏马上看了看这片大地，又看了看那些前来送行士兵，缓缓说道：“各位保重。”

“将军，要不然俺们跟您一起回帝都，俺们老早就看帝都那些家伙不顺眼了，只要你一声令下……”

那名皮肤黝黑的中年大汉还未说完，连轩已经把那把黑色长枪指向他的咽喉，冷冷说道：“你要违抗军令？”

“不敢！”那名大汉等瞪着他那双牛眼看了连轩一眼说道。

“不敢，那就给我死守南疆。”连轩对着那名大汉说道。

那名大汉看了连轩一眼，最后对着连轩大喊道：“属下遵命。”

“珍重！”连轩说完后双腿一夹自己坐下的骏马，朝着正北方奔去。

同一时刻，南疆深处，正在发生一场政变。

古老的土黄色祭台上，一名身穿红衣的妖娆少女站在最高处，冷冷的看着祭台下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长老们。

“你们知道吗？当我走出南疆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下场就已经注定。”娇媚入骨的声音从红衣女子口中吐出，明明声音甜美的可以溺死人，但是那些听到这些声音的人却感受到一种刻骨的寒意。仿佛他那副可以迷惑九重天君王的面孔在他们眼睛里变成了来自九幽的夜叉。

“朱颜儿，你为何要如此很辣，要赶尽杀绝？”一名老者对着朱颜儿问道。

“因为那个人走了，这次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你们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不应该存在世上，他是君子，但我可不是君子。”朱颜儿对着这名老者缓缓说道，同时手腕一翻，一条朱红色的丝线穿过那名老者的咽喉。

“朱颜儿，我们与他不过做的只是交易而已，我们最终也是让他在南疆活了下来。”另一名老者看着周围同伴的死亡，慌乱的对着朱颜儿辩解道。

“那又如何？”朱红色的嘴唇微微勾勒，诱惑而迷人，但有带着几分嘲讽，像是对祭坛下那几个人的嘲讽：“你们庆幸做的不是很过分，所以只会死在祭坛里，死后还能得到一个美名。至于‘三杯两栈’，我会让这个组织付出代价。”

“朱颜儿，你不能拿南疆的千年传承开玩笑？要知道得罪了‘三杯两栈’我们南疆会有灭族之灾。”一名长老对着朱颜儿大声怒喝道，言语中带着几分愤怒与忌惮。

“千年传承？不过就是用活人祭祀的传承吧？你们放心，传承不会断，因为下一次祭天我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祭，绝对比你们这次次的鲜血更加浓郁。”朱颜儿对着他们说道。

“朱颜儿，你说要用我们这些祭祀长老的生命来祭天？”一名老者对着朱颜儿缓缓问道。

“对呀！我都杀了你们一个人了，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朱颜儿对着那些老者缓缓笑道。

“这用祭祀长老祭天祖训上没有这一个说法，你还是放了我们吧，那件事情我们保证不会泄漏？”一名老者乞求道。

“不会泄漏？那么为什么’三本两栈‘的人会知道？”朱颜儿对着那名长老说道：“凡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该死。”

“朱颜儿，你杀了我们的话很难向老祖宗交代，毕竟南疆不是圣女一人执掌权利。”一名老者对着朱颜儿恐吓到。

“我们朱氏皇族本是神兽朱雀的后裔，生来就高贵，为何要听从一个巫师的话？忘了告诉你，那名老祖宗正在闭关，等他闭关出来之后，便是他的陨落之日，因为他不该拿南疆的千年传承跟‘三杯两栈’合作。”朱颜儿缓缓对着诸位老者说道，说完后冷冷的对身后的侍女说道：“点火，祭祀开始。”

惨叫声伴随着火红色的火苗在土黄色的祭坛里升起，朱颜儿看着那燃烧一切的火苗，心里默默念道：“你放心，当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这次帝都这行你不在是孤军作战，有连城帮你，更有整个南疆给你做后盾。”

连轩骑着骏马一路向北走去，因为帝都在南疆的北方。

连轩现在在正在一座简陋的茅草棚里喝茶，喝茶一是因为口渴，二是为了保存体力。保存能够杀人的体力。

从离开南疆的那一刻起，来自雪楼的杀手像蝗虫一样朝着连轩涌来。当然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杀手，但是连轩却知道这些杀手来自雪楼，因为这些杀手的杀人手法跟十年前的那一批一样。

十年前的那一批早已经被黄土掩埋，更何况十年前的自己还不过是伐脉巅峰修为。十年过去了，自己的修为提升了，但是这些杀手却依然不入流。当然连轩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些杀手是来杀死自己的，他们只不过是帝都大人物对他的提醒，提醒他：不要回帝都。

用人命做提醒，不得不说那些大人物的手段很奢侈，但至少比那些用自己士兵的生命来威胁自己的方法要高明的多。

“这位公子，你要的茶到了，喝完请您上路。”只是那名戴着竹帽的老者端出已被鲜红色的茶水，对着连轩说道。

“上路可以，但请你家主子不要再给我善后了，否则这人情在下真的很难还清。”连轩对着那名老者微微笑道，同时将目光朝着老者身后的那名红衣少女望去，俊美的脸上带着如同阳般温暖的笑容：“朱颜儿，谢谢你。”

朱颜儿看着连轩那张俊美的面孔，向来见惯美色的她脸上浮现出几分红润，但依旧用她独特的声音说道：“连公子这是见外了，难道连公子不想对奴家负责吗？”

朱颜儿一提到这个话题，如同所料的的那样，连轩脸色立马黑了，对着她冷酷的说道：“那是一个误会。”同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朱颜儿，我们并不合适。”

“其实奴家也知道那是一个误会。”朱颜儿依旧用她娇媚入骨的声音说道。看到连轩的脸色又将缓和，立即话风一转，对着连轩说道：“但是是误会你也要负责，这次我一定会跟您回帝都，要讨回一个公道。”

“好吧，但是要让这位前辈回去，这一路的安危在下能够护你周全，不需要这位前辈追随。”连轩听着朱颜儿说话的语气已经知道了朱颜儿的意图，他可以同意朱颜儿跟随他一起回帝都，但是他却不能同意那位送茶的老人跟他一起会帝都，因为他仅仅相信朱颜儿而已。

那位老者没有理会连轩的话，也没有看朱颜儿，只是对着连轩说道：“喝了这杯茶，我就离开。”说着，把把那被带着鲜红色光晕的茶水端到了连轩的面前，等着连轩饮用。

连轩看那名老者一眼，毫不犹豫额接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望着朱颜儿说道：“姑娘现在启程可方便？”

“可以。”朱颜儿展颜一笑，然后转身对着那名老者说道：“南疆就靠您了。”说完，恭敬的做了一个南疆特有的礼仪。

连轩虽然不懂这个礼仪的含义，但是他从朱颜儿的眼中看出了请求与尊重。

“好了，现在我们启程吧。”朱颜儿对着连轩说道。

“好的，如你所愿。”连轩笑道，然后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骑着马儿朝这北方走去。

朱颜儿同样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跟随者连轩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