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刃行 第742章 旧时码头新气象

言羽局促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那活跃的气氛给完全渲染，用不了一会儿就完全的融入了其中。镇妖傩舞祭的活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似乎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这第三阶段的狂欢就是把每一个人累到精疲力竭。

陈陌在言羽不知不觉中退出了中央的场地，回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拉着几个小孩尽情的玩耍。

场中的篝火是不会熄灭的，因为有人是不是在众人的间隙中往里面添加柴火，这似乎也是祭祀的一部分。

夜越来越深，人们也渐渐的陆陆续续的散去，带着自己的好友和伴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直至最后，外来的客人也没剩多少，场地的舞者也少了好些，一些本地的村民也退下场休息。

陈陌看着出现力竭的言羽似乎还有兴头，心里嘀咕着:今夜她会有一个好梦了。

又过了一会儿，言羽有些踉跄的回到陈陌的身边，手搭着陈陌的身子，陈陌也扶着她，顺便把她的面具掀至脑脑门处，让她把面容显露出来，这样她呼吸起来更顺畅一些。

言羽的脸上蒙着湿润的汗水，几缕头发贴着她的面容，虽然疲惫，但表情确实很开心。

“太畅快了。”言羽喘着气说道，双腿微张，另一只手插着腰，弯下身子。

陈陌擦着她脸上的汗水，扶着她慢慢坐下，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一缕真气流淌进入她的身子，帮着她调理气息，顺便帮她抵御着汗水的侵蚀，免得着凉了。

“哇，姐姐，你好美！”

几个小孩跑了过来，看着言羽的面容，无不惊叹，这两年，他们也见识过了不少的千金小姐，都比不过今晚遇到的漂亮。

言羽笑了笑，似乎有些力竭，只是和几个小孩说了几句，便困沉沉的，倚靠着陈陌的肩膀睡着了。

而没过多久，镇妖傩舞祭也结束了，众人纷纷离去，唯有那篝火还在燃烧着，那应该是孩子的母亲的年轻妇人出于善意让陈陌两人留宿一夜，陈陌婉言拒绝了，道别之后便背着言羽离开了。

这一夜，言羽玩的很开心，这是陈陌与她相识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她欢快的像个孩子，带着面具的她没有知道她是谁，她放得很开，陈陌也被她跳动的身影所吸引，看得入迷，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虽然那动作比不得那些舞女优美协调，但陈陌就是喜欢，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喜欢。

.......

三天后。

唐国东部沿海地区的一个码头处，原本这里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可以说是一个破败的渔村，如今已经是一个初具规模的码头，一些设施也正在建造中。码头上已经有着装卸货物的商船，在码头的远处还有停泊与航行中的商船。

码头上很热闹，码头的搬运工在高高的艳阳之下都还在卖力的工作中，要是换做唐国以外的地方，心存怜悯之人或许在心中抱怨商人们的苛刻，身怀三分墨水的书生说不定还会写上一两首诗来批判或者同情，甚至会集体发挥，升华到更好的层面，以博得贵人的青睐。

道路尽头的一些简易茶铺上，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帐篷底下纳凉，听着一个小孩读着描写码头工人艰苦生活的诗词，语闭，几个码头工人哈哈大笑起来，用他们自己的衣服擦拭着没有停歇过的汗水。

“好诗，好词，要是前几年那些读书人能如此激情慷慨的写这些东西，我是非常喜欢的，虽然作用不大，但好歹有人替我们这些人发生。”一个汉子拿衣角擦拭过额头的汗水之后，给了那个小孩一个铜板，作为给他们读诗的报酬，毕竟他们大字不认识一个。

“小财迷，今天赚了多少个铜板了？”另一个汉子看着那个小孩高兴的手下铜板，询问道。“你不是自诩才高八斗的才子吗？怎么还这么喜欢这些这些俗物？”

“俗物？我可从没有说过这些铜板是俗物，我可不像那些穷酸书生都饿的走路都轻飘飘了还不愿意去挣点钱财换吃的，让家里的妻妾来在外面抛头露脸来干活。”小孩把赚来的铜板放进一个小小的袋子里，袋子传来清脆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装了不少。“我呢，要自食其力，读书重要，如何活下去更重要。”

“自食其力，骗谁呢，就你家的情况，虽不说大富大贵，倒是你老爹那一声腱子肉，干起活来比我们还拼命，工头喊休息都不愿意，他赚来的钱供你们几个兄弟姐妹读书是不成问题的。”又一个汉子说道，显然他们对这个小孩的盛世很是了解。“你就是想偷懒，给我一个铜板，我今日就帮你保密，我们没见过你们。”

“略略略。”小孩对着几个人做了一个鬼脸，显然是不会上他们的当。

“还有没有什么要知道的或者家书情书要写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小孩继续说道。

“去去去，真是掉钱眼里了。”一个大汉用自己光着的大脚赶人了。“虽然这两年钱好挣了，但也不是这么花的。”

确实如这个人所说，他们如今的生活可不像那个无名书生写的诗词那般艰难，倒是过得比以前滋润了很多，要不是他们的货已经装卸完成，等头头个老板交涉好，他们可就要随船离开这里了继续去下一个地方干活了，有活干，就有钱，而且价格相当的厚道。

小孩见没有生意了，就去别处地方继续寻找下一个客户。小孩是距离码头有些距离的错落之人，隔三差五就出现在这个码头上，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这小孩也机灵，很讨这里的人喜欢。

茶铺往里走就是商户的聚集地，这里有大大小小好几个商户，但最大的要属一个聚宝商行的地方，它是这里最大的商户，这个码头就是聚宝商行重建起来的，按理说这里是他一家独大才是，但事实是这里不止他一家，而那些其他商户都是聚宝商行招引过来了，秉承着有钱一起赚的口号一同发展这里，也就是说，聚宝商行只是作为一个开头，后来的路一起走。

太阳似火，码头上各个关系之间也在热火朝天的讨价还价，甚至有些都撸起袖子，要开干了，但最后又忍了下来，继续磨着嘴皮。

码头上除了商人和干活的工人还有朝廷官府驻守在这里维护秩序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游客，这些游客当然不是来看这个码头的，他们的目的是来这里乘船前往远处的千礁岛的，对就是那个曾经臭名昭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土匪窝千礁岛。

如今，那里土匪窝的名头已经被摘掉，都是成了一个不错的生财旅游之地，据说，当年的土匪没被一扫而空之后，那里被没有荒废，倒是发展起了不错的行业，赌坊和青楼。

虽然听起来却还是鱼龙混杂之地，但据从那里回来之人的确认，那里真的不错，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这么糟糕，随后便有好多有志青年前往探索，只是他们兴高采烈的去，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一抹悔恨和疲惫，养精蓄锐之后又继续奋战。

但也有人两手空空而去，归来之时，用小船承载着许多黄白之物，还有妖艳的美人，有了这个先例，就有人按耐不住赌的十赌九输的弊端，执着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一个一，前赴后继。

当然对于老实的码头工人还有其他门道赚钱的商人，虽然他们也会去那千礁岛，但都是去做生意，对那些不感兴趣，那里虽然赌坊青楼出名，但那也不是千礁岛的全部，那里还是有其他的商机的，那里的一些特产就特别吸引商户的注意，岛上的本地人也有东西朝外面贩卖，总之，只要有人的地方，总有想不到的发财之路。

.....

视线回到通往这个码头的商贩之上，来往的车队还是挺多的，而这些商道也是从原来的道路上扩建的。

此时一男一女行走在商道的道路边上，尽量的往边上靠，为那些来往的商队让出一个道道来。

而那些来往的商队看见这对男女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要不是怕停下车会造成堵塞，他们的领头愿意停下片刻搭个讪。即使行走的两人每人有空搭讪，但也是少不了流氓色彩的吆呼声，对此两人也见怪不怪了。

两人沿着道路的来到道路的尽头，一人对陌生的环境张望着，另一人则疑惑着这里似乎和印象中的差别很大，貌似不是一个地方。

“是这里吗？”言羽好奇的问道。“这里挺热闹的，完全不像你说的那般破财呀。”

“应该是吧。”陈陌也不确定着。“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前面的茶铺吧，正好可以歇歇脚。”言羽手指指着前面最近的茶铺，另一只手挡在脑袋之上，行为这里没有树荫，烈日照得脑袋顶滚烫滚烫的。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