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刃行 第700章 好雨知时节

“春雨贵如油，下得满壁留。滑倒言先生，幸好没有牛。”

言羽站在岩石洞门口遮雨的地方，身上有点湿，是被春雨打湿的。她的一只手伸出外面，让春雨飘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而另一只手则揉搓着自己的屁股，她屁股出的衣服上，有一块污渍，是之前还没下雨的时候，无聊的她在湿漉漉的石头滩上玩耍，看见下雨了，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硌着屁股了。石头滩的石头奇形怪状的，硌一下，疼得言羽眼泪都快飙出来。

所以回来之后，郁闷的她，改编了一下一个姓解的书生所写的打油诗。

屁股疼过之后，言羽转身回到山洞里面。山洞并不是直面石滩的，从外面来到洞口位置，还得转个弯，才是山洞里面。这个山洞陈陌确认过，短时间内，若不是遭受地震般的震动，是不会坍塌的，而且这个位置也很好，即使湖面上有船经过，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山洞里，一堆小篝火，是言羽用来烤食物和衣服，还有取暖用的，而山洞里的通风也很好，不至于被烟呛着。

言羽她们的行囊都拿来了，除了那两匹马被拴在营地，实在带不走，而是栓在那，程艳也会把它们带走，不至于被人拐跑了，那两匹是好马，到时若是还回去，就把它们带走。

言羽烤着食物，陈陌去定之后，就不吃不喝，食物是言羽独享的，但为了不让陈陌分更多心，言羽都会省吃俭用。

但食物总归有吃完的一天，言羽看着手中最后一点食物，饥肠辘辘的言羽吃完之后，惆怅着若是自己做的陷阱在弄不到吃的，就不得不叫醒陈陌了。

因为靠近湖边，石头滩有好多石头缝，里面有一些小小鱼儿和螃蟹之类的。但以前，找食物的事，全是陈陌做的，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即使坑洼里的鱼看着很好抓的样子，就是没抓到过，至于那些螃蟹，言羽倒是拿着石头砸得过一些，只是螃蟹没有多少肉，不耐吃。

除此之外，这项很不符合她这个读书的柔弱女子的工作，还把言羽磕磕碰碰的，大伤没有，倒是小伤多出，这把言羽气得把有一块大石头当做陈陌，拿着周围的石子，对它发泄。

虽然很生气，却很消磨时间。

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干瘪的肚子还没得到满足，言羽又十分贪婪的吸吮的自己那好些年不沾阳春水的手指。

“好饱。”言羽自我催眠的说道。

此时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圣人山的那些读书人看见了，就算手无缚鸡之力都要把陈陌给扒了陈陌的皮和抽了他的筋，碎了他的骨。

“咕噜噜～”

自我催眠的暗示死不了一点作用，言羽又拿起一边的水囊，“咕噜咕噜”的惯了好几口水，最后才打了一个虚假的饱嗝，才有饱腹感。

言羽走到陈陌身边，旁边有陈陌衣服铺的垫子，那是言羽睡觉的地方，只有睡在陈陌的身边，她才能安心的睡得着。

言羽躺在陈陌身边，抱着那件黑袍，轻声的说道:“十四天了，我们来这已经十四天了，你说过短则半个月，你就会找到答案，明天你是不是就能醒来了？”

言羽虽然问着，但也知道陈陌不会回答。

“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明天你就会醒来了吧，听说，湖的对面有一个临湖而建的城，叫做观湖城，要是你明天醒来，我们就去那边过元宵节好不好？”

“唉，算了，你也不喜欢热闹，等去到唐国那里，我们再去热闹的地方，到那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了吧，毕竟，那里是武姐姐的地盘了。”

“说起武姐姐，她一个女子以皇后的身份管理偌大的唐国，还把它做大做强了，好些千金小姐都说我是吾辈楷模，其实，我觉得武姐姐才是吾辈楷模。”

“虽然武姐姐没有称帝，但好多人已经称之为女帝了，女帝，女帝，多霸气的名字呀。”

“我老师说过，未来的我也会有一天得到圣字玉佩，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就是女圣了，一个女帝，一个女圣，我们还是一家人，哇，想想都是一副了不得的场景。”

“可是啊，做学问是一件很难的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如老师的期盼，万一到达不了，老师是不是很失望？”

“老师和师兄都对我很好啊，风竹居的人也对我很好，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吧。”

“虽然我在圣人山的这段时间很开心，但有时候想起你在刀屠寺那间小木屋把我扔给老师的时候，我都会恨你片刻时间。”

“对了，对了，这次我们也回去看看那件小木屋吧，不知道我们不在的这些年，那间小木屋有没有其他人去住，好久没喝寺庙那里的白粥了，好想念啊。”

“怎么又说道白粥了，肚子又饿了，都怪你，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睡觉，睡觉能使我忘记饥饿。”

“当年走出云岭山脉的时候，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没东西吃，你也不给我，我就找树根和树枝吃。”

“可这里哪有树根和树叶啊，石滩那里倒是有小鱼儿，可我太笨了，怎么捉都捉不到。”

言羽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弱蚊蝇。言羽睡着了，或许真的如她所说，为了不让饿肚子折磨，睡觉是最好的办法。

.....

山洞在的细雨还在飘着，湖面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雨雾，春天的雨水会特别的多，而且一下就是好些时间，收拾是连下几个月都有，这样的连绵细雨，虽小，却能破坏很多东西，当然，人们对待春雨还是很热爱的，那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山洞内，那一小堆篝火变小了一些，没有人添加柴火的话，会很快熄灭，剩下的碳也会很快烧完。以往，言羽在睡的时候，都会用灰烬把火炭掩埋着，这样，醒来的时候，碳火还有一点保留，重新燃就很容易。

今日言羽没有做这些，可能她真的她饿了，为了保存体力，火炭都没来得及掩盖。

垫子上的言羽沉睡去了，绵长而缓慢的呼吸表示她睡的很沉。而这时候，一旁的陈陌缓缓睁开眼睛，他微微扭头看着沉睡的言羽，轻轻用手撩动了她散落的头发，手指背部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陈陌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后走到洞口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一个跳跃，就消失在细雨天之中。

陈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陈陌又出去了第二趟。两趟的时间，陈陌带回了好些东西，一堆的肉，和一堆柴火。

陈陌不是神仙，即使他的修为很高，也要补充食物。

陈陌带回的肉都处理好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水，是轻而易举的事。篝火重新燃起，陈陌给自己吃了一些东西之后，有串了一些在火堆旁边烘烤着，之后陈陌便不再理会，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盘坐下来，继续去定修行。

......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羽的鼻尖儿动了一动，言羽缓缓的睁开眼睛，陈陌就在她的身边。

“好像做了一个吃大餐的梦，好香。”言羽迷迷糊糊的说道。

“咕噜噜～”

肚子又传来叫声。

“这不争气的肚子。”

言羽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但此时她发觉，萦绕在鼻尖的香味没有消失，那不是梦的味道，梦里哪有味道。

言羽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山洞有火光闪耀，她不记得自己弄这么大的火，碎额随后她起身看向篝火那边，篝火很旺盛，最最重要的是，篝火的旁边，有好几串肉在一边烘烤着，还有油水滴落。

言羽咽了一下口水，直流走到那里，什么也不想，也不管这是不是梦，总之吃到嘴里再说。

滚烫的感觉，和肉质的触感，让言羽知道，这不是梦。言羽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说的就是此时的言羽。

言羽发现除了烤的还有一堆切好的肉在一旁囤放着，似乎有一个没有声音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吃饱了就自己弄储备的食物。

言羽又四周看了一下，还发现了一堆柴火，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最后言羽把目光看向去定的陈陌。

“陈陌，你什么意思？”言羽嘴里塞满了肉，囫囵的说着。“醒来也不告诉我，还有，你这又继续修行，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打算继续？”

一去既往的，言羽得不到陈陌的回答。

言羽“哼”了一声，继续背对着陈陌吃着肉，有了这些食物，又能度过好些日子，看这储备，陈陌打算还得逗留好些时间。

“还以为你是神仙呢，不吃不喝。”言羽咕囔的说道。“行行行，算你狠，但下次准备食物能不能不要全部是肉啊。”

“好吧，是我要求太高了。”言羽想了想，除了肉，让他弄其他的有些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