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 第 14 章

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第 14 章

作者:白羽摘雕弓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6-27 06:45:29 来源:882

第14章

陆华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队伍。

狷素急了:“好容易排了半天,又不排了……”

见陆华亭只是挪到了芳歇那桌的队尾,狷素松了口气,道:“这小子毛都没长全,哪有本事给燕王殿下看病?刚才那个老头看起来更靠谱。”

“小狷,你看这几桌哪一桌开方快,哪一桌排队多?”陆华亭似笑非笑地打断。

“当然是这小的快……”狷素闭嘴了。

小郎中接诊动作快,排队的人还多,可见每日找他看诊的人比老郎中们多出许多。大概率是这小郎中医术高妙,在邻里间颇有口碑的缘故。

陆华亭的脑子比旁人转得快,燕王府人早就心服口服。

桌案后,芳歇向草垫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再抓药开方时,长睫盖下,表情十分失落。

陆华亭看着他,眼中有泠泠的笑意闪过。

这小郎中,与群青认识,且不是一般的熟识。

看清楚此节,陆华亭低头,继续展平那易皱的衣袖。本以为裙下之臣就两个……

没想到宫外还有。

芳歇每隔一会便抬头看一眼,终究越来越失望,他从抽屉里摸出几包药,交给一旁捣药的侍药小童,嘱咐了几句,便不再抬头。

逆着人潮,小童提着药包出了门去。

“狂素人呢。”陆华亭忽地问。

“不是给殿下买点心去了?这么久不回来,手脚够慢的。”狷素看见那侍药小童追出去,明白了陆华亭的意思,“要不您在此处,属下跟着他,去追那位戴羃篱……”

还未说完,陆华亭止住他:“你在我身边。要排到了。”

说着前面的病人也已离开,陆华亭撩摆坐在芳歇面前。

四面都是生人。

这种陌生又混乱的环境,简直是刺杀的绝好良机。最近针对燕王府的刺杀极多,狷素会意,亦步亦趋地跟着。

“哪里不适?”芳歇问。

陆华亭停顿片刻才说:“代人问诊。”

“什么症状?”

陆华亭注视着芳歇:“初始无恙,症状缓发,十日后两膝酸软,腿骨阵痛;一年后精力不济,头痛缠绵。若急火攻心,则倒地抽搐,涎液倒灌,有性命之危。请问这大概是什么样的病症?”

狷素懵了。今日不是来替燕王殿下求治脸的方子的吗?这一长串是什么东西?

芳歇还是那副不大高兴的表情:“光凭口述,判断不了。除非病人亲自过来,让我诊脉。”

随即,狷素睁大眼睛,看着陆华亭拉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腕送到芳歇面前。

芳歇也不多话,搭上他的脉,片刻后蹙眉:“位浮无力,快慢无常,忽隐忽现,像……中毒。”

“什么毒?”陆华亭追问。

“不知道。”芳歇干脆地回答,“我医术不精,只能治疗日常杂症,郎君想确诊,找别人去吧。”

“你听说过‘相思引’吗?”陆华亭似毫不意外这答案,笑道,“好像是一种蛊。”

“蛊是蛊,毒是毒,病是病。”芳歇不客气地说,“我是看病的,不懂解毒,至于蛊,那是苗医养的虫。郎君先去分清这三者的区别,再来考我。”

“某这人喜欢同人闲聊,聊着聊着就跑偏了,郎君勿怪。”陆华亭却是一笑,暗中止住狷素,同芳歇赔礼,这才给燕王求方。

芳歇低头写方。一朵凋零的夏花从窗外滚落,掉在陆华亭的衣袍上。

陆华亭垂眼,端详着这朵花。

他微微出神,想起上一世他离世时前的日子,正是百花凋零。

他的最后时日,过得非常不好。身体如风中烛火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许多事情不及做,还叫孟观楼逃狱跑了。

李焕紧赶慢赶地加快了登基的速度,朝服冠带送到他床边,可还是来不及了。

登基大典,他站不住一炷香的时间就昏了,不久陆相殡天的纸钱洒满了喜庆的宫廷。

全盘筹谋的错乱,都因他二十六岁那年,鸩杀了一个细作女官,拜她给他下毒所赐。

那之后,他杀人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被杀者滚地求饶有之,痛哭流涕有之,都叫人提不起兴趣。混沌之时,倒是频频梦见那一日。

夏日燥热,昏闷的蝉鸣中跪伏的绿影,单薄得仿佛一吹就能散去,却无声扑上来,化作刺进心口的暗剑,很静,又带着透心凉意。

闭上眼,就能回忆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感受。

距群青的死,不过十个月而已。

逃狱的人没捉回,新朝堆积成山的政事尚未处理,他却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陆华亭倒不怕死,连他的死,也在自己的掌控中,便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中途退场。

这种时不我待、全盘失控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吐出最后一口血时,他只攥紧床沿下令,将群青的棺椁从地下挖出来,他要葬进去,外面拿铜钉钉死,叫人唱诵做法。他要让此女和他一起封死在棺椁内,以免下了阴曹地府找不到人报仇。

怎能想到,会有回到三年前这般神奇的际遇。

圣临元年的阳光,从窗外抚摸着陆华亭的侧脸。若非那花已被他的手指捏得簌簌颤抖,他的神情,看上去简直像在惜花一般。

多年苦心孤诣,一夜溃散,要把这毫无指望的人生重演一遍,陆华亭原本打不起精神。直到方才撞见羃篱下那双眼,就像被泼了一脸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不介意再杀她一遍。

只是方才试探过,那相思引并非小郎中给她的,毒的来源,看来只有群青一人知道。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像一团缠得紧密的线,若一刀斩断,就再也找不到源头了。

陆华亭手一松,花朵掉落。芳歇见他脸色苍白,补充道:“郎君中毒经年日久,得有十年以上,恐难治愈,若是头痛,我知道可以在身上佩戴西域

的黄香草缓解症状。”

“多谢。”陆华亭应答得甚至有几分乖巧。

芳歇写方子的速度却快了些。此人相貌俊俏(),看似有礼⑺()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有反骨蕴藏在眼中,他能感觉得到那种暗中刺探的锋芒。

“这是两包白霜膏,都是土方,可敷在患处,淡化脸上的伤痕。至于你那友人眼睛内的胎记,却与寻常的皮肤瘢痕不同,我师父李郎中也许有办法。他云游了,我去信问他,一个月后你再来吧。”芳歇说。

狷素接过药包,因为佩服芳歇的医术,已变得十分尊敬。

陆华亭离了座,不经意指了指芳歇的衣袖,道:“小郎中衣上有檀香,也做过佛门弟子吗。”

芳歇忽地抬眼,眼神因戒备带上一瞬锋芒,又好像是错觉:“这养病坊原来就是寺庙,我待久了和住持熟识,也帮住持跑腿,宣经、撞钟。”

“这么巧。”陆华亭笑道,“某也是。”

也是什么……佛门弟子吗?

芳歇瞥见他袖管中,苍白的左腕上,拿红绳穿着一串小叶檀木佛珠。

-

四瓶蓖麻油到手,群青从东殿拎着竹篮出来,微微松口气。有了这个,便能证明自己还在完成任务,能暂时稳住林瑜嘉。

方才她借机问那郎中,服用蓖麻油有何效用,郎中答道:“可以通便。”

“那若是服下一桶呢?”

郎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那会死。”群青自知问题愚蠢,赶紧告辞。

蓖麻油粘稠,想让人喝下大量也很困难。何况不一定是入口,涂抹在皮肤上可以生疹……

她不知道林瑜嘉筹谋的“大事”会是什么事,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只好暂时搁下。

想来这个时间,陆华亭应该走了。

群青本想折回去寻芳歇,可她敏锐地看到,道边停着一顶金帐辎车,有几名高大的武士正倾身聆听着车内的人吩咐。

这些人身着黑色短打,款式各有不同,但腰带后都绣有同样的圆形纹饰,应隶属于某位贵主的府兵。

城内偶尔会有官员或皇储办差,抓捕为南楚散布消息的细作。群青已旁观过官兵查证符信,不敢乱晃,掉头往菱心记走去,只怕代买点心的人等得久了,出现变故。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道边争执声传来,她托付的那名布衣小孩正与一个黑衣青年抢夺什么,小孩一见她便喊:“娘子,是你!我好容易帮你买到的点心,就快给人抢走啦!快来呀。”

群青走过去,劈手便将点心夺了过来。但那青年反应极速,指抓如钩,转眼又抢回怀里。

群青一把攥住那青年的手腕,不叫他离开:“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不成?”

那小孩道:“娘子你不知道,他强买强卖!你让其他两个嬢嬢买的糕也在他手里呢。”

群青见道边果然不见那两个妇人的身影,又见那人怀里抱着两盒写有“菱心记”字样的点心,脑中空白了一瞬

()。

她想过可能有意外。但三盒一盒都落不下,这是什么运气?

想到此处,群青的指甲狠狠嵌入对方护腕内,先将他右手上那盒掰下来丢进竹篮,随后一手薅住他领子,将他拽到了眼前,两眼望着他:“郎君,天子脚下你敢作奸犯科,不怕我叫人?那两盒是我花钱买的,求你还给我呢。”

“谁抢,谁奸!我、我也买的!”那黑衣青年涨红脖子向后躲,左手抱着荷花糕不放,如孩童一样情急,“我花,金锭!”

群青不管他如何解释,伸手去捞,青年旋身一躲,用肘击在她锁骨上,群青后退两步。眼看他大步要走,群青两手拽住他的衣裳,女儿家的声调扬出来:“来人啊!救命啊!你怎么欺凌妇孺?”

好些人看过来,那黑衣青年脖子更红,用力将她震开,走了两步却停下,手一摸腰间,携着冷气回头:“鱼符,还我!”

铜制的鱼符落在群青掌中,上有篆书“燕王左武卫将军传配”,群青瞥了一眼便将它握紧。

居然是李焕身边近卫。

“你先把点心还给我。”她淡道。

那青年黑着脸凑过来,群青一把抓住纸盒,青年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群青不肯先张开拳头,只觉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干嘛呢?放开。”

青年立刻松了手。那道融雪碎玉的声线从身后入耳,群青只觉得后心一凉,她侧过眼,果见那道白色的身影走过来。

撒泼喊人,喊来了陆华亭,群青站在原地,冷汗湿了手心。

陆华亭慢慢地走近,隔着白纱,他的面容逐渐清晰。这一年的陆华亭,比她第一次见他还要年轻几岁,他双眼漆黑,眼神明亮,看人时满含真挚,抬腿便在狂素的靴子上蹬了一脚:“他脑子有问题,娘子别和他计较。”

狂素满脸委屈,老老实实的挨了一脚。

群青道:“他脑子有问题,你还放任他一人买东西,你这个主人没问题?”

小娘子说话直冲长史,狷素惊异地望向陆华亭。陆华亭停顿一下,竟是退后一步,长作一揖:“某考虑失当,御下不严,给娘子道歉。”

风吹动羃篱,吹得陆华亭腰上匕首和袋中鱼符相撞,泠泠作响。有羃篱挡着脸,多少让人觉得安全,群青在等。既然道歉,怎么还不作主把点心还了她?

陆华亭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狂素怀里的点心:“只是……”

果然有“只是”!

“只是他毕竟是付过金锭的,和娘子你代买的人钱货两讫,于情,他不道德;但于理,他手上的东西已是易主之物。”陆华亭话锋一转,望着她笑道,“我们也是替燕王殿下办差,身有任务,不好相让。娘子花了多少,某折了银钱还给你如何?”

陆华亭行事莫测,群青不敢多做纠缠:“也行,那还我三枚金珠并十两钱。”

她把给小孩买糖人的钱也算了进去。

陆华亭开始在周身摸索,在群

青逐渐蓄积的怒火中,掏出三枚金珠,便再摸不出分文,他拿眼梢扫过狷素,狷素无辜地转述:“钱没带够……”

“……就这样罢。”群青吸了一口气,只将竹篮伸过来。

竹篮上严实地盖着衬布,看不见里面之物,和这戴羃篱的娘子一样充满防备。

她通身上下只露一双手,手指纤细,苍白得如久不见天日,她甚至还不愿意伸出来。狷素不由看了一眼陆华亭。

微风中,陆华亭望着她持篮的手,面色如常:“某不喜欢欠人。娘子在哪个宫当值?某下午差人送过去。”

群青心惊一瞬,陆华亭一把拽住她的篮子,防止她抽身而去,那股力量不大,却仿佛千斤秤砣向下牵引着她,让她几乎失去平衡。

陆华亭漆黑含情的眼睛似乎穿过羃篱,看着她的眼睛:“戴羃篱行走长安的,除了贵女便是宫人;我们袋内鱼符,若非宫内人,不是随便谁都能卸得下的。娘子既想藏匿,就别留下太多纰漏,否则,我们早晚还会见面。”

说罢,手劲松开,将金珠轻轻放在篮中。

狷素彻底地疑惑了。他知道长史先前要捉这羃篱娘子,专程站在另一边,形成包抄之态。谁知陆华亭自己退开了。

群青把金珠拿在手里抛了抛,竟转身便走,一句话都没有回应,让人有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感受。

狷素急道:“站住,你还没说你哪个宫的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骚动。群青余光内晃过几道身影,那名叫狂素的近卫脑子有问题,身手却一点也不慢,他手中的两盒糕点“噼啪”地掉在地上,人已瞬间移动,挡在陆华亭身前。

陆华亭被着十几个持棍棒的黑衣府兵团团围住,这些府兵身形高大,面色不善,腰带后的圆形纹饰金光闪烁。

官道上百姓迅速四散。

变故陡生,陆华亭不得已向后退了数步。

在两个护卫间的缝隙中,他看见群青摘下羃篱,以行云流水之势将地上两盒点心一裹,拉住那小孩往人群中一钻,如游鱼入水,跑得没了影踪。!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