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 第 11 章

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第 11 章

作者:白羽摘雕弓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6-27 06:45:29 来源:882

第11章

屋里有三个人:阿孟、阿姜和若蝉。

揽月是郑知意的家生婢女,入宫后升为二等奉衣宫女,晚上服侍郑知意睡在殿中,不用睡在住所。

靠门的地板上添置了一席铺位,是给群青的。

群青摸黑掀开被子,摸到一手湿漉漉的寒凉。她将灯点起,看清楚被褥上倒的是隔夜的茶水。再看那三个人,好像都睡熟了,谁也没吱声。

群青年少时的宫闱之路走得太顺,宫女们抱团欺生的手段,她有过耳闻,但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

群青见她们睡得这么好,将湿被子推到一旁,拽过身旁人的被角,抢了她的被子。睡在她旁边的是若蝉,她闭着眼,睫毛不住地颤。

若蝉装睡,被子被掀起来,仍恐惧得一动不动,群青忽然注意到她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片桃木符牌。

这是个女冠,也就是民间说的道姑。

大宸到底有多缺人,连不足十五岁的女冠都凑来做宫女?这在楚国,是一件荒唐的事。

群青顿了顿,又把被子给若蝉盖了回去,取了一件外裳勉强盖着。

黑暗中,若蝉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群青一怔,随即她的手被若蝉的手带着移动,一点点地摸到了插在自己褥上的一根细长的缝衣针!

若蝉的手缩回去,群青则将针取下来。假如若蝉不提醒她,只要一翻身,针就会划破她的皮肤。想到此处,针上的凉意,从指尖漫到了心头。

细长、冰凉的针被群青拿在指间把玩。她并不怕这尖尖的玩意儿,儿时阿娘总逼她练习刺绣,它已与她相伴多年。

她已多日没练过武,不知是否已经失去准头。这样想着,群青看了看手上的针,蓄了几分力,将手中的针朝着黑暗掷出去。

摆在架上的茶壶“砰”的一声炸开。

碎片带着冷水淋漓而下,浇了阿孟一身,她尖叫着坐起来,拍打着身上,失色地看向阿姜:“你怎么不关窗,风把茶壶吹下来,摔碎了!”

阿姜道:“是我没关还是你没关?”

“肯定是你忘了关,哎呦,怎么这么倒霉……”

两人又气又怕,连忙捡拾碎片,衣裳被褥都湿透,觉是睡不安稳了。她们心中有鬼,又觉得邪门,可越过若蝉,群青规规矩矩地躺着,她离得那么远,身上裹着外裳,裹成了一只安详的蚕蛹。

“真是怪事!”阿孟埋怨,“我的眼皮跳个不停。”

群青早就睡熟了。复国和公主两块心头大石卸下来,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郑良娣宫里的饭也好吃:李玹虽不喜这位良娣,但在饮食上却从未亏待她,熟米、鱼肉、羊肉、新鲜的竹笋每日都送来。刘司膳的手艺如传言中一般出众,能将这些食材变着花样地烹饪。

阿孟与阿姜鄙夷的眼神没阻碍群青好起来的食欲:“果然是掖庭来的,没吃过饱饭似的。”

用木勺拌均匀饭,让颗颗

晶莹的米饭饱吸浓香的烧鱼汤汁(),群青又吃了一大口。

是啊⒊()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怎么没发现饭这么好吃。

镜中,小娘子消瘦的两颊一日日丰盈起来,添上粉扑扑的颜色,愈发显得翘起的双眼灵动有神。个头长高几寸,头发更加浓密,头晕乏力、持针手抖的毛病也全都没了。绣针飞掷出去,能将封紧的窗户推开条缝,把阿孟半夜冻醒。

经历过缠绵伤病的人才会懂得,拥有健康的体魄,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到了第十日,陆华亭没有找来,也没有其他人找来,群青想,苏润那一关平安渡过。她的生存又少了一环阻碍。

晚上,群青拆开了芳歇的信。

若没记错,信是一年前她执意入宫时,芳歇气鼓鼓地塞进她包袱里的。上一世,她根本没拆开,因为有太多的牵绊,会让她难于赴死。

但这一世,她决定看看。

她抖开信纸,满信的注意事项,芳歇写道:“阿姐,你的命是我和师父一起救回来的,你欠我们一条命,不能自行处置,万望保全自身。”

第二页,他写:“阿姐,师父已南下寻你阿娘的踪迹,我守药堂等你。等你出宫,药房便是你的家,我们和当年一样采药、出诊、治病救人,好不好?”

群青猛地折起信,因为阿孟在她身后窥探。被人发现,阿孟嗤一声:“什么好东西这般遮遮掩掩的?”

“家信罢了。”群青将包袱理好,放在床尾,“这么好奇,是家里没人给你写家信吗?”

“你!”阿孟被戳了痛脚,恨恨地走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芳歇信中提到了阿娘,当晚,群青难得梦见了阿娘。

梦里,朱英把煮过的丝线理顺,缠绕成一枚一枚的线团。群青竖着双手帮阿娘撑着丝线,阿娘问她:你阿爷打猎带回来的羊腿,是想火炙还是清炖?

晃动的烛焰,倏忽破碎,换做惊惶的气氛,那是国破前夕,阿娘忽然失踪的那日。

阿爷用力捶着桌案:“我早劝过她!拦得住吗?这么乱的时节,我们全家人应该待在一起才是,她心里从来没有过你们。”

那是驸马凌云翼与怀远节度使李沣救驾后的第十天,宫中欢庆着北戎退兵,楚国皇帝和昌平长公主总算能在忠臣的拥护下平安返朝,任谁也没想到变数再生。

赶走了北戎,李家与长公主驸马凌云翼方才现出獠牙,回程路上,囚禁了皇帝与长公主,挟天子南下逼宫。

凌云翼还狠心抓来他与长公主十一岁的幼子凌云诺,将他立为“代王”,显而易见是要他做一个傀儡,以便两家把持朝政。

时玉鸣急道:“会不会是昌平长公主给阿娘发信了?阿娘毕竟是她的奉衣宫女,感情很深,如今长公主有难,阿娘定然去相救,说不定,她已在昌平公主身边了。”

“她去有什么用?”阿爷哽咽道,“外面传言都说,长公主已经殡天了,连代王一起殡天了!”

时玉鸣和群青全都呆愣在原地。

()昌平公主杨仪,是一个极度刚烈的女人。

楚国皇帝沉湎修道,她以长公主之身撑起朝政;无法接受驸马的背叛,不肯让自己的幼子成为旁人手中的傀儡,她竟寻着空隙狠心放火,将代王烧死在柴房内,自己跃进了滚滚江水中。

假如传言是真,昌平长公主死了,还把李家人手中的底牌弄没了,朱英若去帮她,肯定也已凶多吉少。

时玉鸣与群青都是少年人,何曾经历过兵变,时玉鸣的剑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群青坐在没有阿娘的绣房里发呆。绣房空空荡荡,她看见案上阿娘绣到一半的兔捧蟠桃发带,是给她过十六岁生辰用的,心便绞得生疼。

她无法相信自己失去了阿娘,更无法接受,阿娘竟然一句话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于是,在时玉鸣的啜泣声中,群青开始在绣房内不信邪地翻找。这个绣房平日只有朱英和她使用,她们母女常在里面说悄悄话,阿爷和时玉鸣都不知道。

她将房内翻了个遍,还真的发现了那只羊头香囊,以及香囊之内,朱英留给她的东西。

——“相思引()”的毒丸。

它们被蛇鳞胶包裹,又用水密封在瓶内,看上去像两只金灿灿的猫眼,依偎在一处。

还有张纸笺,上有朱英潦草的笔迹:“六娘,我意已绝,不必来寻。护身之药留你,至毒之毒,无药可解。寒香丸可镇压,黄香草、迷迭香可缓解。胶皮融于金,出水即有毒气散逸,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出动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下面,便是她对陆华亭说的那一长串中毒之症了。

……

半梦半醒,群青忽然感到腿下有异动。

她腿下压着包袱,包袱内,便藏着这个“至毒之毒”。按照阿娘的嘱咐,哪怕只是弄破胶皮,都很危险。

是以群青身体紧绷,瞬间弹坐起来,吓得得围在她身边的三个人跌坐在地。

半开的包袱落在地上,细烛照着三张惊慌的面孔。

群青白皙的脸上犹有泪痕,目光却幽冷至极。

阿姜被这神色惊骇,一推包袱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就这些破烂谁稀罕?你日夜将这包裹放在身边,看护得这样紧张,揽月姐姐令我们检查,看你是不是偷了阁子里的东西,藏在包裹里!”她说着,忙将信件塞回包裹中。

群青检查自己的物件俱全,可见是刚刚翻开,一语不发地将包裹系好。

“你摆脸色给谁看?”阿孟气不过自己居然在一个掖庭来的小宫女面前气弱,两只手夺过包裹,“我们谁没被翻捡过,就你特殊,拿来,今日必须要翻!”

群青忽地抓住她的腕骨,反将她推个仰倒,阿孟毫无防备,后脑壳咚地撞在地上。

她呆了一瞬,爬起来推倒群青:“你敢打我!”

“我们三个,难道摁不倒一个?来呀。”阿姜也扑过来,叫若蝉一起将群青压倒在地,“若蝉,来帮忙,否则回头打死你!”

被压在冰冷的地板上,群

()青的手像游鱼一般在数条手臂中间穿梭,抓住一条手臂一扭,生生地将若蝉推倒在阿孟身上。()

两人一起栽倒,群青已爬将起来,掐着阿姜的脖子,将她叠在了若蝉身上。烛台被撞翻,蜡烛滚下来掉在了被褥里,两人也顾不上吃痛,忙尖叫着扑打火苗。

□白羽摘雕弓提醒您《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阿孟还想爬起来,却是徒劳。

她躺在凌乱的被褥间,睁大眼睛望着群青。

如利剑横在她脖子上的,是平时关窗用的铁杆。方才一切发生得太快,也不知什么时候,它握在了群青手上。

群青往日并不特别引人注意,但今夜,她身上凝聚了一股杀气,黑暗中的双眸,点缀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如鬼魅般森然。

两息之间,群青冷静了些。

她心知不好,没有控制好情绪,这种属于刺客的身手,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宫女的身上的。

“你们知道,掖庭之中宫女那么多,凭什么是我被选出来吗?”群青垂眼,拍拍阿孟的脸蛋,“你,到过掖庭?”

阿孟摇头。

没有就最好。

“身为这宫中最低贱的奴婢,掖庭里,每个人都有很多不如意要发泄出来,受不住欺辱的,早就一头撞死。能留下的,怎能没几分本事?我自幼在掖庭打架打过来的,那里谁都知道躲远一点,你们倒是胆大。”

想象一下那场景,阿孟登时牙关打颤。

阿姜还想还手,听完,脸上也浮现出了几丝恐惧,若蝉更不必说,早就悲泣起来。

“你们遵循揽月的规矩,欺到我头上,从今日起,这规矩就改了。”群青掐住阿孟的脸,“谁若再敢犯,试试掖庭的规矩。与我道歉!”

她扬起声调,三人顿时叠声道歉。

群青挪开铁杆,阿孟一阵疯狂扭曲的咳嗽。她脖子上留下了铁杆的锈痕,这看起来青青紫紫,确实吓到了其他人。

群青探过身,准备将铁杆挂回窗边,便见阿姜极速地爬行,迅速躺倒在了铁杆指着的铺位上,拉好被子,两眼乖觉地望着群青,阿孟见状,也直挺挺地躺在了她的旁边。

“……”群青掂了掂,忽然觉得这铁杆还算趁手,便放在了自己床边。

群青一拉被子躺下了。那三人敛声闭气地观察她,见她半晌没有异动,才敢闭上眼睛。

这夜格外地安静。

啜泣声幽幽地响起,若蝉细微的啜泣,打破了这份安静。

群青忍不住睁眼:“你又怎么了?”

灯下,若蝉捧着一件袖衫:“方才……你、你将我摔在烛台上,皇后娘娘赐给给良娣的袖衫烧穿了,我缝补了五日,线用完了,明日良娣定然饶不了我。”

那件金霞色大袖衫是郑知意最爱的常服之一,背后拿金线绣了孔雀,孔雀翎子脱线了,特地从尚服局要了一段金线,交给婢女补绣。谁都知道郑知意对它的看重。

群青说:“拿来我看。”

若蝉心知最终的罪责肯定会归到她一人头上,却还是抱着

()一丝希望,将衣裳递来。

袖衫背后被烧出一道焦黑的裂缝。群青接过剩下的金线看了看,确如若蝉所说,只剩三根,就是全用上也不够修补。金线贵重,尚服局有定数。若再去申领,这事情便瞒不住。

何况就算是够用,拿金线补在金霞色上,也是粗陋难看。

群青拿拇指摩挲袖衫,这袖衫薄如蝉翼,是昂贵的纱罗。她对若蝉道:“我原本不想帮你。你知道我为何不想帮你吗?()”

“因为刚才,你也对我动手了。被逼着动手,也是动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群青的声音凛冽。

若蝉的头埋得很低,低低地哽咽着。

“我可以帮软弱的人,但从来不帮不知恩的人。”群青把金线抽出来,看她一眼,“我帮你过了这关,你如何回报我?日后洒扫,我要你帮我承担一半。”

若蝉连忙点头。

“我还要你永远不背叛我,就算是被逼着也不行。”

若蝉一怔,因为难为情,脸色涨得通红。她点头时,拿袖不住地擦着眼泪。她愧疚,也惊慌,不知群青能如何帮她,都烧成那样了!

“第三件事。”金线绷在群青的两指之间。她的手指细长,拇指的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抵在在那根金线上,轻轻一抖。

若蝉只疑心自己看花了眼,那根细细的金线自中间一分为二,赫然变成更细的两根。

群青将其中一根抽出,又是一抖,如戏法一般再次一分为二,手指间的两根丝线,已是细如蚕丝。

金线的制法,是将金箔拉成极细的金丝,与数根丝线编缠在一起,做成金线。群青此举,正是将此线拆回原状。

她拿针将金丝挑出去,理好拆出来的九根丝线。剪掉烧焦的部分,娴熟地穿针引线。若蝉屏住呼吸瞧了一会儿,惊异地看向群青,像是看世外之人。

群青的乌发披在肩上,侧脸冷凝,刚下针时,手感还有些陌生,很快,便找回了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她手下模仿着丝罗原本的纹理,密密地补上缺口。

若蝉望着袖衫,看直了眼睛,见那缺口逐渐复原,变成孔雀翎上一缕灵动的绒毛,几不敢喘气。

“第三件事。”群青将袖衫递给若蝉,“日后为我消灾祈福。”

“什、什么?”若蝉愣住。

“你不是女冠吗,应该会作法吧?”群青将那刺绣羊头香囊放在枕上。

若蝉早已忘记问她如何看出自己的身份,见她神色认真,不似玩笑,连忙行礼:“娘子信鬼神?那、那是再好不过,此物、此物是娘子的护身符,我会用尽毕生所学,日夜发愿,给娘子消灾祈福!”

群青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躺下。

身为一个朝不保夕的细作,求神拜佛也是她保命的方式。

这香囊说是护身符,也不算错。

香囊是阿娘所赠,里面装的腰带扣和两根剑穗,则是她阿爷和时玉鸣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遗物。

阿孟和阿姜竖着耳朵,安静地听了全程。听到此处,阿姜再忍不了煎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枕下摸出一锭金:“青姐,我喊你一声姐,你是有本事的,想来早晚也会知道:我和阿孟不是硬要为难你,乃是鸾仪阁的宝姝,背地里给我们银钱,托我们好好教训你一下!”!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