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奇谭 第十九章 安息香之乱2

自从那天洛行泽说安息香遇到返魂香会发出浓烈的气味，她就到九婴镇最大的药铺回生堂去找这味药，正好碰上药铺搞活动买二赠一，现在她去哪儿都装点在口袋里。

那三人都齐刷刷地摇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岑紫苏得意道：“想知道凶手在不在这个灵堂里很简单，你们每人装一把安息香在口袋里，凶手自然无所遁形。”

余惟晨狐疑道：“岑紫苏，这玩意儿管用吗？你们几个别在人家的葬礼上捣乱！”

他甚至开始后悔带他们几个来陆艺馨的丧礼，万一弄出什么笑话，他这个当班长的还得负连带责任。

聂寒尘不屑道：“紫苏，别听他的！快说说，为什么这个捞什子的香可以让凶手现形？”

紫苏不能把洛行泽说的全部实情告诉他们，于是她挑出重点：“我去医院探望过陆艺馨，发现她身上沾染了一种奇怪的气味，这气味很可能是凶手的，而我手上的安息香如果跟凶手的气味混合会发出一股浓烈的香味。”

余惟晨嗤之以鼻：“我说岑紫苏，你有时间就多回去学习，别学人家当什么大侦探。”

岑紫苏笑笑：“大班长，要不你放点在口袋里试试呗。”

“我才不跟你们一起疯。”他决定去帮忙发小白花给参加丧礼的人，不然他怕忍不住要怼他们。

“别理他，紫苏，给我们来点儿。”聂寒尘和徐若初都愿意试试，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紫苏说得到底对不对，反正试试嘛，还挺好玩的。

岑紫苏点点头，像分零食似的每人一把，于是，三人兴致勃勃地分头找人搭讪——

聂寒尘跟几个坐在角落里的学长讲：“师兄们，考古系怎么样？”

“你有兴趣？欢迎你来考，不过，咱能不在丧礼上谈这个？”

“..........”

徐若初瞄到程漠北的身影：“程教授，你来啦？”

“徐若初同学，哪里都能见到你呀，今天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

岑紫苏看到校长王守义：“校长好！”

“好，好，岑同学是跟洛教授一起的吗？待会儿一起吃晚餐吧。”

“...........”

余惟晨看着那三个人摇摇头，这倒底是要多没脑子才能在人家丧礼上干这种事，他低下头认真干活，不再搭理那个奇葩三人组。

“余同学，小白花发得差不多了，你去给帮忙给大家送点茶水吧，追思会马上就要开始。”

“嗯，好的，我去开水间打水。”

“不用，水已经打好，都在那儿，你就负责把水分发给有需要的老师和同学。”

演讲台侧方放着一个小小的茶水台，桌上有二摞纸杯、一包茶叶和几只水壶，余惟晨把纸杯摆满一整个台面，再逐一填充茶叶倒进开水。他把茶水先端给前排的师长，再招呼后面的同学自行过来取用。

一批发完再继续第二批，余惟晨很认真装填茶叶，一股异香混合着茶香飘进他的鼻腔，他不自觉得想要打喷嚏，这味道怎么如此刺鼻？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丧礼主持人已经就位。

他认得这个主持人是大学部的学长，经常在学校晚会和比赛上能看到，好像叫祁立山，这厮怎么搽这么浓的香水，简直闻得想吐！

祁立山拿着话筒正在试音：“1，2，3，再来一遍！哎妈，这什么味真钻鼻？”

原来祁立山也闻到了？那不是他搽的香水？余惟晨神使鬼差地想起岑紫苏之前说过的话：凶手身上有奇怪的气味，与安息香混合就能散发浓烈的香味.........

余惟晨脊背发寒，他用眼睛搜索着奇葩三人组，聂寒尘和徐若初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捂着嘴鼻，他的心里一沉。

祁立山决定用自己的专业精神克服气味干扰：“尊敬的师长们，亲爱的同学们，今天我们沉痛.....欧.......欧......”

他已然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下面的师长和同学震惊地看着他，祁立山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棺材的方向：“哎妈，这里头的味儿太重了........”

余惟晨一把拽过聂寒尘：“你们是不是把那玩意儿丢进棺材里头了？”

聂寒尘皱着眉头说：“我的安息香在兜里呢！谁有事没事去开人家棺材？”

“你们说这陆艺馨死得古里古怪的，会不会诈尸啊？”徐若初躲在聂寒尘身后小声嘀咕道。

“去去去，净瞎说，你见过诈尸还要先上一轮臭气轰炸的？电影都不敢这么拍！”聂寒尘嚷道。

“岑紫苏，你赶快把安息香扔掉，一会儿被人家发现指不定还要我背黑祸！”余惟晨恼怒道。

“班长，我的安息香没有这么浓烈的恶臭，而且我没把它放进陆艺馨的棺材。”紫苏掏出安息香让大家闻，那似有若无的香味被灵堂浓烈的气味所盖几乎嗅不出。

那边坐第一排的老师也快吃不消，王守义脸色发白他对姜墨城道：“姜老师，这儿的空气太混浊，你去开个窗吧。”

医院的这个小礼堂只有侧面有两扇移窗，由于年代久远窗框有些发黄，姜墨城发现两扇窗户都推不动，可能是因为医院有中央空调，窗户长期不开，滑规已经卡死。

余惟晨小声向姜墨城嘀咕道：“姜老师，气味好像是从棺材发出的。”

姜墨城也发现了，只不过毕竟是丧礼，他不愿意冒冒然去打开学生的棺材，犹豫之间，王守义也呕吐起来。

祁立山嚷道：“哎妈，这棺材不对劲呀，你们快来个人打开来看看。”

灵堂里的人听到他的提议议论纷纷——

“开棺这多渗人呀。”

“系花会不会诈尸？”

“谁去开呢？”

祁立山看没人自愿站出来，他指着离他比较近的余惟晨，这小子好像是个班干部：“我说那个刚刚在倒水的同学，你过来！赶紧的！别耽误我主持丧礼。”

余惟晨低咒一声，他又不敢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推辞，只能握紧拳头进退两难。

“我来吧。”毕竟是自己班的学生，姜墨城不能由着别人为难他。

紫苏叮嘱他：“多加小心，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