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完,季灼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总觉得生病之后老是睡不够,随时随地都想睡。
但他这次好歹还没忘记刚刚想问的事情,他困顿地闭了会儿眼睛,小声问:“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在outsider的洗手间外啊。”
“说谎,那天你就已经能叫出我的名字了。”
任燃低声笑:“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啊,大明星。”
季灼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任燃哎哟一声:“又谋杀亲夫啊?”
“是你先阴阳怪气的。”
“你才是阴阳鼻祖吧宝宝?第一次见面就阴阳我,把对姜鹤年的气都撒我身上了。”
这倒是无力反驳,季灼哑口无言。
他已经有些相信了:“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在outsider?”
谁知道任燃却突然大发慈悲说了真话:“其实不是。”
季灼瞪大眼睛。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梦到了。”季灼道,“梦到大学的时候看见过你。”
任燃勾起嘴角:“看来那次你也对我有点印象。”
“原来真的有提前见过……”季灼微微失神。
“嗯。”
任燃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怀念的神色,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
其实并不是多么浪漫或者命中注定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夏日午后,他去那个学校办理一点事,在树影摇晃中,看见了那时还是学生的季灼,连话都没有说过,只是惊鸿一瞥。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只是等到知道他是谁之后,他也已经有了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
任燃慢慢说完,情绪有些低落。
季灼静静地听着,一边把玩着他的头发,绕了一小撮卷在手指上,察觉到他的不爽,问:“怎么了?”
“不喜欢你的前男友。”
“不喜欢就打飞他,”季灼嘟嘟囔囔,“反正你早都动手了,还气什么。”
任燃愣了一下,随即扑过去猛然抱住他:“你真可爱啊宝宝!这么喜欢我啊?”
“……再说我可爱再叫我宝宝我就杀了你。”
“啊,那只能趁着你现在没力气打不过我的时候多叫叫了,等你好了我就不叫了。”
季灼:“……真是精打细算啊。”
“过日子嘛,就要这样。”
“……你那时候怎么不直接过去叫住我?”
“叫住你就没姜鹤年什么事了?”
季灼笑了一会儿:“没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提,在一起之后怎么开始乱吃飞醋了啊?”
任燃哼哼两声不说话,以前不提是为了不让季灼烦他,现在就算烦也没用了。
而且他没告诉季灼,就是因为他对付姜鹤年的手段被外公知道,他才会被临时叫到国外,错过了季灼回松山的时间,在季灼最难熬的时刻里,没能陪着他。
说起来,这个姜鹤年对他来说真是好大的一个绊脚石,还差点害了季灼,永远不见是最好的。
“吃醋怎么了?”
“没怎么,多吃点,厨房里有一整瓶,不对,是两瓶,田双在买一送一活动的时候给我买的,全都给你吃。”
“……”
又拌了几句嘴,季灼睡意来袭,在沙发上又一次睡着,这次有任燃在旁边挤着抱着,身体便没有泛冷了,暖洋洋的让睡意更深。
任燃也不动,慢慢地拍着季灼的背,让他能睡得更好。
只是他自己并没有睡意,索性拿出手机,用一只手打字,在群里简单汇报了自己的“近况”。
任燃:我谈恋爱了,谢谢大家
章明辉:?
张俞:谁问你了?
王珏:婚礼请在我家酒店办,给我拉点人气,谢谢
周夏阳:跟谁谈的啊,橘子吗?
张俞:你就非要问他跟谁,你什么都不问让他憋死不更好吗?
章明辉:季灼还好吧?我们看到网上的消息了,有需要帮忙的话记得知会一声
任燃:他挺好的,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我身上,没功夫理其他的
章明辉:你觉得我信吗?
张俞:你觉得我信吗?
周夏阳:你觉得我信吗?
王珏:你觉得我信吗?
周夏阳:所以你真的跟季灼在一起了?
张俞:还能有别人?
任燃:对啊对啊,在一起了,我们是情侣关系,请各位牢记
章明辉:终于在一起了,不容易啊,恭喜恭喜
任燃:只有明辉在说人话
王珏:认真了?
任燃:这辈子必须且只能是他
张俞:牛逼
周夏阳:恭喜恭喜,谈恋爱脾气要收着点
张俞: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任少在他家那位面前没脾气
王珏:这确实,任燃在季灼面前装得一批
任燃:?
任燃:。
张俞:你能不能多打两个字,你现在是手脚老化了吗
任燃:季灼在睡觉,压着我手了,一只手打字慢,见谅
张俞:?
章明辉:无语
周夏阳:你好装啊
王珏:滚!
任燃:我陪他睡了,拜
……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拨弄了一会儿季灼的睫毛,又玩了一会儿他的手指,然后给他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位置,安心地抱着人闭眼小憩。
第60章
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季灼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不像前几日那样没精神了。
他重新开始工作,和任燃回到了剧组。
常乐依旧还是那副古板严肃的模样,待在监视器后面看拍出的片子。
见到季灼走到面前,常乐也没有多问其他,只是皱眉说了一句:“瘦了,不接戏了。”
季灼失笑:“那等会儿化妆的时候让化妆老师帮我少打一点阴影,争取看着圆润一点。”
制片人也在一旁笑:“你跟圆润这两个字可不沾边。”
常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多说:“没事了就好好拍戏,少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
季灼微笑着点头,有时候他挺喜欢这种公事公办的感觉,不提私事,很自在,他其实有点不想听别人在他面前提季如雪的事。
而常乐又在公事公办中带着一丝浅浅的人情味儿,便更难能可贵了。
制片人探头往不远处望了望,面带揶揄:“任少又来探班啊?”
“嗯。”
“他这班是要探到杀青吗?不走了?”
“应该是吧。”季灼有些想笑,这人的试探功力真差劲。
制片人想了一下,小心地问:“他在片场有干扰到你拍戏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试着跟他交涉。”
季灼将目光幽幽转向他:“那你去啊。”
制片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