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窗外的鹅啊鸭啊叫得欢快。
隔壁家的黑蛋雷打不动的蹲点骂喵大王,喵大王也不怂,坐在鹅哥的背上喵喵的叫着。
几天相处下来,喵大王早就用各种吃的把鹅哥巴结好了,连被被骑这种事都不拒绝。
洗漱完,苏禾穿好衣服双手插在兜兜里在门口蹲下,时不时跑去抓一把玉米丢给鸭鹅。
“小禾苗早上咱们就吃几根黄瓜,一会中午有酒席吃。”
外婆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两根黄瓜,挪到苏禾的旁边蹲下,将其中一根递给苏禾,然后自顾自的啃着另外一根黄瓜。
“哪一家,我这么大一个人去不太好吧?”苏禾问道。
小时候听到哪家有酒席吃,苏禾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能光荣的坐上小孩子那一桌。
现在嘛,多多有点我是大人的感觉,想到有可能被分到小孩一桌,就有点羞耻的。
“怕什么,你能有我大?框框吃就行,你外婆我可是随了300块的红包,你就当吃自助给外婆吃回来。”外婆笑道,嘴里的黄瓜咬的嘎嘣响。
“就在咱屋后面你陈婶家,他儿子今天结婚办酒席。”
“哇,他就比我大三岁来着,这么早就结婚!?”
苏禾微微瞪大眼睛,这么早结婚好处在哪里,换作大部分人可能大学都还没毕业嘞。
“就本地的一个姑娘,两人在裁缝厂认识的,看对眼后一年不到就结婚了。”外婆笑着道。
乡下有一个定律,苏禾也不知道对不对,读书没坚持下去外出打拼的年轻人,总要比老老实实读书的人要早些结婚和生孩子。
“6。”苏禾吐出一个字,两只手捏着黄瓜的两头像只土拨鼠一样啃起来。
外婆哈哈笑起来,有这样可爱的外孙女,人生貌似没有一丁点遗憾了。
眨眼便到十点多,苏禾冲玩疯的喵大王喊一声。
“蠢猫,我跟外婆要出去一趟,你收敛一点别惹黑蛋,不然真给你咬了。”
“(喵呜)知道了,女魔头,没有人壮胆我又不傻,黑蛋不过是一只杂鱼罢了。”
见喵大王认清现实,苏禾才挽着外婆的手去陈婶加吃酒席,几百米的路聊几句话的时间便到了。
陈婶家是小别墅的款式,在苏家村算是比较标新立异的。
此时门口的地坪上停着几十辆小车,一堆小朋友在翻找有没有没放完的鞭炮,空气中的硫磺味很浓郁,苏禾闻着有些上头。
这东西就像柴油一样,你明知道闻起来有害,可就是忍不住会多闻一口。
有车来,或者女方的亲戚到场,就会放一条鞭炮喜庆喜庆。
苏禾很想跟小屁孩一起捡鞭炮或者去凑凑热闹玩,可又要维持大女孩的矜持和优雅,就挺纠结的。
回到乡下几乎没有人能抵抗鞭炮的诱惑,苏禾小时候玩的疯跟郑舟捡鞭炮炸牛粪,或者去池塘炸小白条。
后来花炮的诞生和乡村不养牛了,这种玩法才逐渐消失。
不过现在有新的玩法,苏禾眼巴巴的看着这些小孩将鞭炮摆成各种形状,然后捏断一个鞭炮把火药倒在其他鞭炮上,这样只需要一点火星所有的鞭炮都能同时爆炸。
“小禾苗你想玩的话就去跟他们玩一会,都是屋前屋后的小孩,没有调皮捣蛋的。”外婆看着苏禾眼中跃跃欲试,揉揉苏禾的脑袋。
“不不,我已经长大了,我就看看。”
苏禾背着手笑笑,今天的发型是外婆做的,额前特意留出一小截刘海,使苏禾容颜有着些许改变,多出一些灵气,衬托得一双剪水双眸越发动人。
“好好,那小禾苗跟着外婆一起逛逛,刚好给大家留下一点观感的痕迹。”
外婆柔声说着,带着苏禾去吃瓜子唠嗑的老年人群之中。
“老贾给我外孙女一个小马扎。”
外婆抓起一把瓜子,就在石墩上坐下来,而被外婆喊的老头屁股下是有两个塑料小马扎的。
“你大儿子的女儿?”老贾将最底下的马扎递给苏禾“小姑娘桌子上有吃的,喜欢吃什么拿什么,不要客气。”
“谢谢爷爷。”苏禾不知道该称呼老人为什么,可是叫老爷爷准没错。
苏禾没有吃瓜子,在桌子上的摆盘上拿了几块糖饼小口咬着。
糖饼苏禾从小吃到大,入口后随着咀嚼会有很浓郁的芝麻香。
“殷芳的女儿。”外婆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你以前打鱼的时候应该见过苏禾的,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小。”
老贾想了想,惊讶起来,目光在苏禾身上打量一番。
“嗯……我想想,苏……苏禾,那不是个喜欢在田埂抓鱼的臭小子嘛!?”
“什么臭小子,那时候男娃和女娃穿的不都一样,玩起来都是小疯子。”
外婆摆摆手,说话的声音很大,旁边说话的老太太老头都看过来。
“哈哈,都是这样过来的。”
几人笑着在苏禾身上扫过,眼神浮现陌生感,不过她们都有听到刚才的交流,所以就笑着附和。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