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陈紫言饥肠辘辘,她在地下待的久了,整个人被闷的有些呼吸不上来,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是什么地方。
一丝亮光突然照在她眼皮里,她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朦胧中她大概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男子。
在她看清的一瞬间,恨意充满全身。
因为他手中的亮光,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杀害她师父的凶手。
手上亮着的是文师兄的魂火,此时红色魂火已经很弱了。他话也不说,随手向墙上这么一扔,墙壁上随之亮起一排火苗,不停地跳跃着。
“你……”
魂火最多燃三个时辰,魂火灭了,她的师兄弟们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还不说吗?接下来就是你师父了。”
“师父!”
先前只是杀鸡儆猴,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他抬起手,手指那么轻轻一点,合心宗宗主的魂火从脚底开始烧了起来。
“停,你不是要心法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嘛,别烧我师父。”
陈紫言哭喊着,嘴角被自己咬破也不自知。眼泪还是不停地涌出眼眶,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嘴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一句我给,似乎已经放弃挣扎。
“师徒情深,你比你师父识趣。”
他志得意满地停了下来,陈宗主脚底的魂火灭了。他松开了陈紫言身上无形的枷锁,她修为比她师父差远了,亮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师父,对不起,徒儿不孝,守不住师门。”
陈紫言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像是拜祭师父英魂。
“快点,我赶时间。”
他站在那,嘴上不耐烦地催促着。
陈紫言抹干眼泪,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你要先把师父的魂魄给我。”
“你没资格谈条件。”
“我死了,可就没人知道了,师父的魂魄你都拿到手了,之所以还得不到洗魂掌,那是因为只有我练成了,知道其中要意。不仅如此,我还懂怎么样让自己魂飞魄散,你要不要试试。”
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命门攻去。
只差一点,她就可以,她死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唤醒师父。不仅如此,还能拖延时间,等宁泽兰找到他。
可惜被他困在了一指之间。
他食指点中她眉心,微微一戳,血就流了下来。陈紫言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四处乱窜。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敢威胁自己,也不看看她几斤几两。
陈紫言硬生生地撑了半个时辰没有倒下。只要她不死,她就要他血债血偿。
“给不给?”
合心宗剩了这两个,假如她说的是真的,就算他把老东西魂魄吞了,那也得不到洗魄掌。又没了威胁她的东西。
想想老东西临死前,她如果没练成,那老东西没有理由这么护着她。
“还挺有种,给你也可以,拿你的魂魄来换。”
“好。”
陈紫言眼睛都不眨,立马答应了他。这么爽快,顿时让他心生疑虑。
不过他不能耽搁太久,不然等白笙回过神来,怕是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傻小子给了她希望,恐怕她是不想和自己鱼死网破了。一旦拆穿,还要再费心力,事情拖得久了就会有变数。
变数来的太早,白笙醒了。
刚到地方,宁夏侯就把她放在了那张玉床上,她躺在那里,胸口上下起伏,看起来像快醒的样子。
宁夏侯在外面左等右等了一个时辰,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他打开门看了一眼,整个人气息都没了,他立马知道无人掌控这具身体里。
之前还有气息,现在却没了,肯定是有人离开,白笙太虚弱了根本无力掌控。
宁夏侯心一狠,给她渡了一半的精气,起身时脸色煞白,都快要站不稳了。
白笙这才得了力气,重新出来,看他虚弱的样子,叹息道:“你这是何必?”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一口气把这七八颗囫囵吞枣一般全吃了进去,这是宁泽兰塞给他的,莫陵特制的药丸。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只要有一线生机,你就不要放弃。”
“我们的记忆要一直留着,不要给他,答应我。你先调息吧,我在外面看着。”
“等等。”
白笙犹豫片刻,吃力地坐起身,道:“你那个玉佩给我下。”
“这个?”
宁夏侯掏出玉佩递给她,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
她仔细观摩了一番,片刻功夫,玉佩又物归原主。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等宁泽兰关上门,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滴,之后手帕就被烧的灰都不剩,她重新躺了下来。
夜色正浓,两人的落脚之处突然来了客人,暗卫找过来了。
“启禀公子,找到紫言姑娘了,不过她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