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似乎也察觉到了灵像的异样。
只吓的小脸煞白,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的惊天动地,竟是都盖过了旁边哭丧的队伍,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不过没人太在意,毕竟丧礼上,小孩子吓哭也是常事。
张世德很注重规矩,等着此时吊丧的一批人鞠躬礼毕后,方才是同意旁边一个戴着眼镜同样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起身出了灵堂。
这眼镜男子慌慌张张跑来,抱起小丫头便道:“兮兮乖,爸爸在这呢。”
他这一说话。
丫头兮兮却哭的更是起劲,还指着灵堂方向哭哭啼啼道:“爷爷…爷爷…瞪我…兮兮怕…”
眼镜男子脸色大变。
急忙是捂住了兮兮的嘴巴,在小心看向灵堂,发现张世德并未注意此处后,方才是松了口气,小声道:“兮兮看错了哟,不哭不哭啦,一会儿爸爸给你糖糖吃。”
可小丫头却依旧哭的不停。
黄四强见此,只得是起身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道:“不哭不哭,摸摸头吓不着。”
在拍了两三下。
丫头张兮兮才是慢悠悠的止住了啼哭,小手擦了擦跟小花猫似的脸,道:“真的有糖糖?”
“有。”那男子感激的看了眼黄四强,而后一脸严肃的保证道:“爸爸说有,就一定有。”
张兮兮顿时就开心的笑了,道:“那兮兮不哭了,爸爸可以多给我两块吗?我要和弟弟一起吃。”
这话一出。
这眼镜男子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随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兮兮又记错了,没有弟弟的哟,小孩子说谎话要被打屁屁的哟。”
张兮兮嘴巴一嘟,大眼珠子里泪水又是开始翻滚。
索性这时两个女子匆匆赶来,其中一个贵妇强硬的将张兮兮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双眼泛红,念叨的不停:“兮兮要听话,以后不能在乱跑,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让妈妈在担心了知道吗?”
她的语气有些怪异,语速很快,不像是在教导孩子,反倒是像临终前的嘱托。
黄四强见过很多生离死别,这种语气他在熟悉不过了,只打量了一眼这贵妇,其眉眼见乌云笼罩,俨然是心怀死意之人。
而跟贵妇一起来的那年轻貌美的女子则是厌恶警惕的瞪了一眼眼镜男子和黄四强,好似在看着深仇大恨的仇人,道:“张世才,还有你!你们都给我离兮兮远点!”
黄四强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忍不住道:“先郑重声明,我啥也没干呢。”
年轻女子冷哼了一声,随后拽着贵妇和张兮兮离开了,那贵妇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灵堂,在紧紧抱住张兮兮,匆匆离开了。
张世才苦叹了口气,又道:“小兄弟,实在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最近我和妻子闹了些矛盾,我那小姨子里外看我不顺眼,没成想还连累上你了。”
“没有。”黄四强表示无妨,但想了想后又是道:“张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多关心关心贵夫人,我看她情绪似乎不是很稳定。”
张世才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摇头叹息的回了灵堂。
张家不愧是大户。
这一天里吊丧的人是接连不断。
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还有戏班子唱戏的好不热闹。
黄四强搬了椅子找了个更安静的角落,继续推演路线,等到了夜里,他吃了一些饭菜,便到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只是刚躺下没一会儿,外面却是传来吵架的声音:“张世才!你够了!你真想逼死我姐姐不成?”
黄四强好奇的走到窗口。
正瞧见张世才一脸苦涩的站在院子里,而他对面,小姨子气势汹汹,而张世才的妻子抽泣的不停,又拉了拉小姨子的衣角,道:“算了,妹妹,我们回去吧,不要吵架了,不然大哥会发火的。”
小姨子怒其不争:“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们一家子都快把你们母女俩逼死了!”
“真没有,怎么会呢。”张世才的辩解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苦涩道:“老婆,你相信我,等父亲下葬后我们就带着兮兮离开柳城,不要闹小脾气了好不好?”
贵夫人哭的更凄惨。
小姨子气道:“张世才!你要不要脸了?我姐姐在你们家这些年受的委屈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什么叫闹小脾气?”
顿了顿,小姨子拽住贵夫人,道:“姐姐,你跟我走,咱们现在就走。”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张世才有些恼火了,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走?父亲下葬,她这个儿媳妇不在场还像话吗?!你们是不是非得逼死我不成?”
小姨子气的浑身哆嗦。
而张世才的妻子对自己妹妹摇了摇头,而后抽泣道:“张世才,这些年我也受够了,等父亲下葬后,不管你们家同不同意,我一定要离开柳城,我不想兮兮也步入后尘!”
说完,便是和自己的妹妹离开了。
张世才脸色一阵青白交加,最后叹了口气,便回灵堂守夜去了。
黄四强啧啧叹了口气,不过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