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皇朝,皇都。
刑天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思绪万千。
想当初上次来皇都的时候,还是为了完成系统的第三十六次签到。
那时的他谨小慎微,与人问路唯唯诺诺,遇见穿着华丽的不敢与之对视,听闻叶林楚陈四姓的绕道走,生怕得罪了他们,产生什么因果。
毫不夸张的说,端的叫一个如履薄冰!
可转瞬间,他都已经无敌了。
一念及此,他的腰杆子也挺直了几分。
他一路走走停停,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带着一丝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
只是在与一些人擦肩而过时,不少人向他投过来嫌弃的目光,好像他刚从垃圾桶里出来一样。
刑天似有察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穿着。
一身粗布麻衣,上面还缝着几块布丁,一双草鞋露出了两根脚趾,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谓十分窘迫。
要怪就只能怪系统,最后一次签到在那个什么无极山,他爬了整整三天才爬上去!
他掏了掏布兜,掏了好一会,摸出一枚铜币来。
就这一枚铜钱,还是前几天他爬山的时候,路过一个寺庙一名妇人施舍给他的。
妇人说他人老心不老,就冲他这股劲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把推车的好手,于是硬塞给他一文钱,叫他晚上去找她。
刑天自然是没有去的,就以他当时的躯体,别说推车了,就连走路都费劲!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文钱怎么能买身像样的衣服呢?
还要吃满汉全席,做什么春秋大梦!
只是没一会,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眼前一亮,大步流星朝着一个店面走了进去。
此店名唤千手观音,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卖茶叶的,但刑天却是知道它其实是一家赌坊。
要想搞快钱,还有什么比赌博来钱更快的吗?
刑天早年就听人提起过,此赌坊能赢的人很少,但凡有一两个赢的,没几天就会输进去,而且会越输越多,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
当时刑天就猜到,里面一定有猫腻,只是他一介比草还草的草民,怎敢进去一探究竟?
多年来,此赌坊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他在这里面捞点钱不过分吧?
“大大大!”
“小小小!”
……
刚临近屋内,就听见嘈杂的叫嚷声,以及钱币碰撞的声响。
视线中二十几张赌桌,每个赌桌周围围着七八个大汉,玩的正起兴。
刑天来到其中一个桌前,摸着下巴观察着。
这里乃是赌大小,玩法很简单:
共有三个骰子,如果点数加起来小于等于十算小,大于等于十一算大,庄家控制骰子,自己所压的钱数不能超过庄家和敌对压点的钱数的总和。
庄家永远是千手观音安排的人,骰子由他们控制。
看似合情合理,只是……
“小!”
刑天豪气地喊了一声,将一文钱拍在桌子上,带着几分自信的味道。
下一刻,周围的七八名壮汉表情一僵,齐齐向他投过去一抹不善的目光。
“一文钱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
一名满脸麻子的壮汉开口,带着几分怒气,有些不悦。
刑天刚才观察过,此人输的最多,已经连输十几把。
他耸了耸肩,沉稳出声:“千手观音有规定一文钱不能参与吗?”
闻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语,但显然千手观音是没有这个规定。
庄家是一名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子,他撇撇嘴,眼中满是不屑:“千手观音的确没这个规矩,但你要想空手套白狼,你大可试试。”
刑天看着刀疤男,云淡风轻道:“试试就试试。”
刀疤男嘴角泛起一抹邪笑,抄起骰盅在空中摇了好几下,一把扣在桌上。
“大大大!”
周围几名壮汉皆是激动了起来,眼珠子定在骰盅上,希冀着开出大。
刀疤男没有看骰盅,他的目光一直在刑天的身上,带着一丝耀武扬威的味道。
下一刻,他很自信的打开骰盅,淡淡出声:“想来这里空手套白狼,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刑天也没有看骰盅,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你不妨低头看看,再说话。”
刀疤男冷笑,微微低头。
当看到骰盅底下的三三二数字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刑天数了数本局赢来的铜币,共三十八枚,他又重新放在桌子上:“这次,我还压小。”
刀疤男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便继续摇骰子了。
赢一局又怎样,这么多年来,千手观音还从未有人真正赢过。
然,很快他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刑天每局压小,每局必赢!
到后面,桌上的其余几名壮汉已经不再继续压,因为刑天的运气实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