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凡的要求,让**市分行班子成员头疼欲裂。
刘振良调任分行保卫部,并没有到达分行人事履行手续,相关文书要件上没有他的亲笔签名,严格意义上说,他的工作关系还在太平县支行。因公牺牲,但没有达到申报称号的条件。
他的儿子才16周岁,上高中一年,等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总行、省行是什么用人机制谁能说得清楚呢?接收为大谷银行员工,谁敢做这个主?做主的人到时候干什么都不知道呢,谁来履行这个承诺呢?更别说培养成太平县支行行长,就算刘振良在世,他也不敢说把自己儿子培养成支行长啊!
顾万洲几上省行,专门请示、沟通善后事宜,几次在省行一楼大厅遇见打着横幅、捧着遗照的胡步凡。五朵金花都在,飒飒英姿,根本不惧这500强大企业的气势。
“遗属要求坚决不变,如果有任何一样没有落实,就去更大城市要说法。”气吞万里如虎!
这年头,谁不怕“去更大城市要说法”啊!
省行挠破脑袋,给出了解决方案,“孩子高中毕业即可通过招录程序,进入大谷银行太平县支行工作,同其他职工享有同等权力和义务;若继续求学,大学毕业时,按当时大谷银行用人机制执行,参加公开招聘笔试面试,择优录取。刘振良同志的抚恤金、丧葬费等,按有关部门领取抚恤金等的法律规定执行,不能突破。”
这年头,谁愿意为了工作去承担不可预料的责任呢?有法律规定的当然执行法律规定,有企业规定的就要执行企业规定。没有规定的,自然没有答复。
五朵金花铩羽而归,余怒未消,转身转战**市分行办公楼。胡步凡本身就主管工会工作,对自己要求的合理性心知肚明,她怎么会“去更大城市要说法”?她只是想给自己和儿子多要一点儿保障。
顾万洲和三位副行长,被胡步凡闹得头昏脑涨。
胡步凡好歹是个正科级干部,在县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并不撒泼。只是捧着刘振良的遗照,这个办公室坐坐,那个办公室坐坐,到了饭点儿,就去一楼的内部食堂吃饭。
这谁受得了啊?
机关的同志都在食堂就餐,桌上立着遗照,还给供上一碗饭,一盘菜。
谁?敢在这吃!
五朵金花敢!胡步凡敢!边吃还边跟“刘振良”唠嗑,“别急啊,儿子的保障不到位,咱就先不活化。你在那先忍一忍,为了儿子的将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你待在那个地方冷吧,来,喝口热汤,明天,我给你带瓶白酒暖很暖和,就带你爱喝的那个头曲。”
顾万洲崩溃了。
**市分行在辖内组织了“为因公牺牲的刘振良同志遗属捐款”的活动,也在制度允许范围内,尽最大可能筹措了不菲的慰问金,勉强把五朵金花礼送回太平县,胡步凡终于答应举行追悼会,送别刘振良。
一大早,分行、支行相关人员赶到太平县火葬场,追悼刘振良同志。火化之前,胡步凡提出新的要求,“刘振良同志是为建设大谷银行而牺牲,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我们得传承下去,我决定完成刘振良同志未尽的事业,接过太平县支行行长的重担,刘振良同志泉下有知,也会死而无憾。”
火葬场里,当场就晕倒大片。
这?这!这……
追悼会后,胡步凡就到**市分行“上班”了,
拿着自己的履历复印件,还有各种证书、任职文件等等一大摞子东西,挨个办公室开“产品说明会”,主要就是介绍自己前半生的光辉历程,过的六七关斩的**将,中心思想就是,“我现在任科级干部也有几年了,县支行行长不也就是科级么?政府的科级含金量都高啊!我完全能够胜任大谷银行太平县支行行长的工作,请你们相信我!”
四位行长全都下乡“调研”去了,过去和刘振良交往甚好,和胡步凡有过脸缘儿的经理、副经理,全都开会的开会,下乡的下乡,办公楼里只剩下胡步凡不认识的人。
这并不妨碍她“拓展工作”,扫楼一样,她挨个办公室演说,还做了记录,办公室应有几人,听讲几人,缺席几人,哪天回来,不知道?明天再来看看,点名一样,有“落课”的,无偿“补课”!
胡步凡的“壮举”,最终被刘振良的儿子刘大志击溃。在大姨家借助的刘大志,放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脚崴了,不重,但是上学放学很是麻烦。大姨胡步平日常工作很是繁忙,根本不能接送刘大志上学。
胡步凡的“行长工作”,也就告一段落。
分行机关恢复平静。
陆祎的内心从未平静。在科技专业,自己是非科班出身,不占优势。应付日常工作还行,想要出成绩,可能性不大。
自己的前程,不能让别人随意摆弄啊。陆祎伸了伸胳膊,看看能不能扼住命运的咽喉。
“顾行,跟您请示个事。”陆祎千思万虑之后,决定还是的主动出击,这样,机会还会多一些。
此时的顾万洲,早已让胡步凡“教育”得通宵人情世故,“陆祎啊,来,坐下。自从到了科技部,你还是头一次到我办公室,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