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早早的就吃完早饭了。
金环带着小米和伶俐去赶集了,她们俩姊妹去的主要任务是帮忙背东西,金环要买点化肥回来。
佳家则约了自己的小伙伴去捡柴,一背柴就捡了一天,肯定是在山上玩抓石子。
寨子上的堂兄弟安安要修一个偏屋,喊水古去帮忙。
安安是昌贞的儿子,和水古是隔两代的堂兄弟,他家就在建文家隔壁。
安安是家里面的小儿子,他个子不高,平时都是剪的平头,高高的鼻梁,眼睛不大。
安安的老婆是隔的不远的那个寨子上的,微胖,个子也不高,据说是整个家族里面最矮的媳妇。
水古在他们出门后,拴着围腰就去安安家帮忙了。
金环走的时候让晋立在家把碗放在锅里泡着,自己回来洗。
但晋立在家玩着也无聊,就寻思着把锅里的碗给洗了。
“我管去放牛嘞,舅舅。”立志从院坝外跑来,靠着灶房门说道。
“你等我哈哈儿(一会儿)嘛,我洗完了和你一起去。”晋立边洗边说。
“我先把牛放出来,你洗嘛,我一哈在旁边土那里等你。”立志说着就朝牛圈下面走去。
立志刚把牛牵着走到院坝,灶房里传来“pia”的声音。
立志赶紧把牛牵着走过来,在灶房门口探着头看,地上白花花的一片。
“哦,舅舅,打烂了几个碗哇。”立志坏笑着问道。
“今天早上的都打烂了,**个。”晋立愣在灶头边上,一脸的错愕。
“哦,你要着你家大姐吼,哈哈哈。”立志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晋立还是很怕金环,毕竟金环大他二十来岁,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长姐如母了。
“你要是敢告我我就打你,不准你去铺子村耍,也不给你买零食。”晋立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恶狠狠的对立志说。
“你管去放牛噻,我不和你去了。”晋立赶紧拿来扫帚,把地上的碎渣清扫干净了,他还把证据都扔远远的。
立志自己牵着牛走了,留下晋立一个人在家里面紧张。
晚上金环在家吃饭,她发现手里端的碗上面的花色和之前吃饭的不一样了。
“今天啷个得拿这些碗吃饭呢?”金环好奇的问。
见没有人回答,金环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便没有再说啥。
第二天晋立早上吃完饭就要回去,无论金环怎么留都留不住,临走的时候,金环还拿了一百块钱给晋立。
“管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就行,这样妈们在屋里蛮少担心点。”金环看着晋立渐行渐远的背影说道。
这次晋立没有生气,把话听进去了。
“嗯,我管晓得,得屋里蛮活路办的成啷个算啷个,太累了二天老了留下病根。”晋立停住脚步,晋立转身对大姐说。
正月初八,水古也出门了,他路过堂哥关板家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收拾家里面的东西。
“大哥得收拾东西也要出门哇,大嫂也要去蛮?”水古在在灶房里探着头问。
“哦,是嘛,你大嫂一个人得屋里不得行,勇勇读书又不中用,管喊他得外面去混两年了跟着我搞施工算了。”关板拿出酒,给水古倒了一小杯。
水古出门的太早,家里还没有做饭,两兄弟就着昨天晚上剩的冷菜干了。
“啊要得,出去在身边管少牵挂点。”水古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哽咽,因为他太懂这种感觉了。
水古说完又急匆匆的赶中巴车去了,一路上水古都在想着金环,本来那里就只有两家人,现在堂哥全家都出去了,金环在屋里有点什么事都喊不应人。
想到这些,水古心里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愧疚感。
水古到了涡阳以后,每周都会打来电话,不再是之前半个月一次的频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