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洛不知道霍司御说“动手”是代表着什么,但是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和一种彻骨的凉。
黎洛洛想逃,但是她动不了。
无法形容的冷钻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冷得瑟瑟发抖,就在她要陷入昏迷的时候,一阵撕裂的痛楚从腰上传来。
黎洛洛两颗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最终疼得彻底失去了意识,她只闻到一股血腥味,钻入鼻息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深渊地狱。
血腥弥漫的地下室里,霍司御淡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两名专业医生在黎洛洛的身上动刀。
他细长的桃花眼从黎洛洛如一点血色都没的脸上掠过,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心疼之色。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曾经的江挽清。
那年江挽清在他眼前坠楼,他后来看到她的绝笔书,她字里行间尽是决绝,她说她恨他。
再后来,他在江挽清的日记里看到她爱她如命的字字句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有罪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爱他的江挽清当年要那么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是黎洛洛欺骗了江挽清,让江挽清以为他当时得了家族遗传病,需要换肾才能活下去。
当时的江挽清没有犹豫的去做了肾脏匹配,为了不让他担心和拒绝,她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她就这样被黎洛洛的谎言骗着上了手术台,而那颗肾却刚好用在了当时病危的霍老爷子身上。
那时候霍司御已经不知道江挽清在哪里,出现在面前的只有自称为霍老爷子捐献了肾脏的黎洛洛。
可霍司御觉得江挽清当时离开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个,她完全可以在之后联系上他,说明一切,但她却没有,她甚至一个人怀着孕,最后带着刚出生就得了白血病的多多,一个人苦苦支撑。
想到这里,霍司御的心一阵一阵抽痛,最后被无形的双手撕裂成碎片。
明明那年牵着她的手承诺过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流血流泪。
可为什么最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的面前流血流泪,他却冷眼旁观,视若无睹。
那时候她的眼里明明还有一抹微光和期待的,但最终,那一抹光淹没在他冷酷的言行中。
霍司御垂下眼帘,看向无名指上的那枚廉价的对戒,脑海中一下子回响起那年那月那日江挽清在他耳边开朗雀跃的话语,“阿御,等大学毕业,我就要做你的新娘子,你不可以食言哦。”
可是,他食言了。
他对她的承诺和誓言都消散在无声溜走的岁月时光里,蒙上了一层揭不掉的灰尘。
霍司御自嘲轻笑,再抬眸的时候眼眶已经湿红了一圈。
挽儿,你恨我是应该的。
他没有再管黎洛洛,起步往地下室的门口走去。
天气很晴朗,可是他的心底却是一片阴霾,而这一抹阴霾,恐怕无法抹去。
霍司御迈步踏出地下室,却诧异的看到江挽清满目疑惑的朝他走来。
他明明是在等江挽清离开别墅后,才带人来的地下室处理黎洛洛,没预料到江挽清会突然回来。
江挽清回别墅是忘了拿手机,可她进门就看到霍司御神色怪异的站在地下室入口。
她还记得当年就是在这个地下室里,霍司御为了给黎洛洛出气,抽了她一大管血。
江挽清冷笑,起步走向他,“司御,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身上怎么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