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舍生忘死,喜欢会更简单一些,是想把所见所得都分享给他,爱亦是点点滴滴,时时刻刻,视他的所有为自己所有,心心念念”
所以他的皇后一直在爱他,而自己是在她离世以后才发觉自己爱她,悔之晚矣。
戚苍突然想起他们两个还没在一起时,邱篱在看向他的时候经常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胆小里面掺杂着满满的好奇,时常藏着自己,怯生生的,,后来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了之后好像好了很多,现在他才明白,邱篱一直是当初那个在府中受尽欺凌的庶小姐,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掩饰了本来的心,变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而已。
戚铓听完戚苍的叙述,久久的沉默了,突然间像是一棵行将就木的枯树,扎根在哪里,没了多少的生机。
苏远安爱他,一直都是,如果他的父皇说的那就是爱的表达,那么,他上一辈子的利用,苏远安也许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心甘情愿的一直没有提出过什么。
有些事情没被点破的时候,只是像一场倾盆大雨在心底下个不停,不明白为什么,闸口岌岌可危,时不时渗出血,有些疼丝丝缕缕,当明白所有的心意的时候,心底里本就破损的大坝,顷刻瓦解,心里便充斥着抑制不住的疼,如山海般袭来,躲不掉,也制止不了。
他是个畜生。
窒息的感觉呼啸而来,积压在胸口处的疼痛似乎一下子爆发,戚铓用手紧紧地抓住胸口处的衣服,跌落在地上,眼睛猩红的吓人。
戚苍被他突然的反应惊得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的到他的身边。
“戚铓?你怎么了。”
门外的初羽听里面的情况不对,直接闯了进去,看见在地上蜷缩的戚铓,惊得瞪大眼睛,然后快速的反应过来,转身运起轻功去往了太医院。
戚铓在地上疼的没有多少力气回话,也什么都不想说,他想,自己还不能死,上辈子欠的这辈子要还,加倍的还,戚铓的眼睛红的像是充了血。
太医很快就来了,被初羽扛在肩膀上带过来的,落地的时候还被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初羽把手里面太医用的药箱子递给他,太医看大殿里面的情况也不敢耽搁,颤颤巍巍的扑到了太子身边,被戚铓的眼神吓了一跳,手上忙不迭的一边掏着银针,一边说:“太子殿下,不能捏着胸口的衣服,请努力放松。
戚铓因为胸口的疼痛和窒息感已经神情有些恍惚。
只喃喃的念叨着:“淮谦,苏远安……”
太医半句不敢多听,只颤巍巍的努力施救。
戚铓眼前似乎有一个人执剑而立,手中捏着一束刚刚折下的雪白的梨花枝,眼中带笑,里面满满的都是欢喜:“太子殿下,可要这束梨花枝?”苏远安微微侧头问他,脑后的红色发带在微风中扬起,风带起的花瓣围绕着他而旋转,一切好像都是最好的样子。
“太子殿下?”苏远安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戚铓愣神,又喊了他一句。
戚铓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挪不开眼,口中说着:“要,要的,我要的。”
而虽然他在回应,那个俊逸,温柔的人却在越发炽热的阳光下消融,逐渐消失。
戚铓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四肢像是被坠了千斤重,半步挪不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苏远安化为虚无。
初羽站在戚铓的床边,看着再次陷入梦魇中的戚铓,一如半个多月前,而这时的戚铓却和上次不同,眼中好像有流不尽的泪水,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苏远安的名字,却满含痛苦。
殿内的人都被他清理了出去,太子殿下的这个样子可不能被下面的人看见。
初羽只是看着流泪的戚铓发着呆,脑袋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曾经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口中见过听过这种情绪。
初羽又想起了那个在他房间内被他当成摆件的面人……
戚铓依旧和之前一样,被突然而起的大火惊醒,满身寒湿,连带着脸侧都是未干的泪水,戚铓伸手蹭了蹭,坐在床头发呆。
初羽见他醒了却在发呆也不打扰,只安静的在一旁站着。
戚铓只是突然在回忆与苏远安前世的一些经历。
其实当年那场宫宴上的惊鸿一瞥他已经对苏远安上心,曾经他没细想过,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但凡换了一个人,即使手握通天的权利,他也不会用这种把人绑在身边的方法,一切的一切,在最初就初见端倪,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幡然醒悟。
他上一辈子见到苏远安的时候经常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了避免这种情绪控制自己,他便对苏远安一直都时礼遇有加,每每看见苏远安看自己的眼神时,就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他便加倍的抑制自己的感觉,他不明白也不敢,隐隐心中怕他和自己的结局如同他的父皇和母后一般。
他以为感情这种东西不去过多的付出,最后的结果就不会让人痛彻心扉,生死不能。
可是却没想到,爱只是被深深的压抑在了心底,不知不觉中变成参天大树,自己却不自知,摆出冷漠疏离的虚假的亲近,而清楚自己心意的苏远安则是在全心全意的爱自己,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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