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澜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看着镜子里有些疲惫的自己,她叹了口气。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脑袋现在糊里糊涂的,她烦躁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吐出一口气,抿着唇。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澜音换好衣服刚走出洗漱间的门,就看见了懒懒散散坐在她床上的霍铭逸。
绑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她下意识垂下了眸,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
“嗯,今天醒得挺早。”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让她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霍铭逸眯着眼,嘴角略微勾起,只是一个浅浅的笑,却仿佛包含着无限的深意。
“欢欢早上给我打了电话,我睡不着干脆就起床了。”顶着他的视线,澜音硬着头皮说。
“哦,是吗,挺巧。”
她点点头,刚想说话,就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上。
澜音:“......”
救命,她的手机没有密码,霍铭逸只要打开看一看就知道她刚刚在说谎。
“哥哥,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自从知道他的不对劲后,澜音觉得那句“哥哥”喊出来都格外羞耻。
霍铭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似乎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
“哥......”
“对不起。”他抬眼看着她,眼底划过后怕。
澜音愣了愣,脑袋空了一瞬,就听到男人继续说:
“昨晚手机被季礼带走了,我......没接到你的电话。”
沉默半晌,澜音轻轻开口,声音细如蚊蝇:“没关系,不怪你。”
但她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
霍铭逸顿了顿,不紧不慢地给手机锁了屏,淡淡道:“季礼说的。”
原来是这样。
他又指了指一旁桌上的蛋糕,“g家的蛋糕。”
“音音,我只给你买过蛋糕。”
他在解释昨晚被纪灵吃掉的蛋糕,她悄悄数了数蛋糕的数量。
一共五个。
行吧,也不用她自己问了。
澜音垂眸,脸色缓和下来,刚准备软下声音跟他撒娇诉苦,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变了变,平静道:“哦。”
“......”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叮!”
手机铃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澜音心一跳,下意识去看霍铭逸的神色。
“鹤年哥哥?”
“音音,你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
霍铭逸拿着手机,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方才的温和就像是假象一样,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
“嗯?”
“......”
澜音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如果没有昨晚那一系列事情,说不定她还能心情平静地告诉他事实。
可经历了昨晚那一遭,看霍铭逸恨不得打死江鹤年的样子,她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生怕说多错多。
“哪位?”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霍铭逸已经接通了电话。
霍铭逸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你谁?”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音音呢?”
霍铭逸嗤笑一声:“哟,原来是江总啊,我还以为骚扰电话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冷笑道:“江总,大清早地给人打骚扰电话,不合适吧?”
江鹤年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霍少,我记得音音应该是给我备注了,如果您有眼疾的话,我不介意为你介绍一些眼科医生。”
霍铭逸:“......是吗,我可没看见什么备注,我也认识几个神经科的医生,你可以去看看脑子。”
“......这就不必了,我身体很好。”江鹤年轻笑出声,声音依旧温和,话却是对着一旁的澜音说的:
“很抱歉,音音,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我关注过你们学校的上课时间,想着你现在应该是醒了,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你了。”
澜音抿唇,听见江鹤年这一段话,神色有些复杂,她摇摇头,
“没有,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少虞醒了,说想要见你。”
澜音眼睛亮了亮,神色有些激动,“好,他现在怎么样?我马上就去看他!”
闻言,霍铭逸心中一紧,脸瞬间就黑了,双眸微眯,眼神里满是寒光。
他妈的,又是池少虞。
这兄弟俩还真是阴魂不散,弟弟使苦肉计,哥哥装温柔。
两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查过池少虞和江鹤年,知道这俩人在孤儿院从小以兄弟相称,后来江鹤年被纪家领养后就断了联系,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