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欣又是如何肯定表哥一定会赴约呢,表哥的性子她很清楚, 对于谢欣他怕是不会给面子,还是孤男寡女的,这么违背礼度之事,他绝对不会做。
看样子,这件事情有必要询问表哥了。
翌日,谢茵拿出准备好的信,让梧枝送到杨府去,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乳母刘氏的呼喊。
“女郎,谢家二房的人来府里闹了,公主让您待在院子里,别出去。”
谢欣看着一脸惊慌的乳母,疑惑出声:“这是为何,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按理说,谢欣做出那般事情,二房之人不应该低调行事吗, 怎的还大张旗鼓的来闹了。
“郡公要把二房驱逐出谢氏,二房之人不答应,一大早便带着许多人过来了。”提到二房,刘氏亦是一脸的厌弃,“他们做出那般丑事,哪里还有脸面自认是谢氏子弟,真是丢了谢氏的脸。”
刘氏在谢府呆了几十年了,许多事情都清楚,谢家二房是怎样的人, 早已经心中有数,本来作为奴婢不应该议论主子的事,可谁让谢维他们行事太过荒唐,府里的下人也是看不下去了。
若不是郡公顾念族里情谊,他们哪里还能这么嚣张。如今断了关系也好,省的被他们牵连,坏了谢氏的名声。
谢茵一脸惊愕,万万没想到阿耶会如此做。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她自是不可能待在小院的,驱逐族谱可是大事,虽然阿耶是族长,有如此权利,可是族里还有许多的老人,若他们不同意的话,事情怕是会棘手。
谢茵带着侍女便往正院赶去,从后院到前堂,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的精巧别致,到处透露出宅子主人的身份尊贵。
“你说谢欣并无大错,可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她才八岁,便敢把我推入水中,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失去我的孩儿,因为这事,我伤了身子,难以有孕,当年我看在她年幼无知,又是谢氏的份上饶她一命,你们也向我保证,她绝不会再惹事,可她呢,在唯唯及笄那日,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她做这事的时候,可还记得自己是谢氏子弟,代表着谢氏的颜面,既然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你们又何必替她遮掩。二房教导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哪里有一点谢氏风度,你们自诩名门世家,便是如此要求后代子孙的吗?”
这是阿母的声音,此时疾声厉色,想必动怒了。
只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当年竟然是谢欣把阿母推下水的,不是阿母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怎么会这样。
那年她才七岁,知道自己要有弟弟妹妹了,高兴万分,睡前还要搂着阿母,跟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说话,可没过多久,阿母落水,昏迷不醒,弟弟妹妹也离开了,她伤心不已,还以为弟弟妹妹是生气了才走的,想着阿母在也好。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谢欣造成的,怪不得在阿母落水之后,谢欣就再也没有来过府里,之后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原来都是因为二房人做贼心虚。
真是好狠毒的心啊,谢欣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阿母自生了她之后便亏了身子,之后便一直难以有孕,好不容易怀上了,竟被人陷害,可偏偏当时谢欣只是八岁孩童,不能过分处置她,因此才就这么算了,如若不然,依照阿母的性子,又怎会善罢甘休。
只要一想到阿母心里的苦楚,谢茵就十分心疼,她不敢去想,当时她哭着说要弟弟妹妹的时候,阿母是以何种心情安慰她的。
短短几步路,谢茵竟像是要站不住,身子突然往前倾去。
刘氏一直注意着谢茵,见她脸色苍白更是担心不已,双手呈一个保护姿势,随时准备接住面前的人。
谢茵倒下的前一刻立马就被刘氏抱住了,身后跟着的侍从也瞬间慌了神,各个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这边的动静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晋安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走过来,看着面前的场景,大惊失色,蹲下身子就抱住了女儿。
“唯唯,你怎的了,别吓阿母,来人,拿本宫的牌子去宫里请御医。”
谢茵脸上皆是泪痕,双眼还在流着泪,面上一片哀伤,似是经受了极大的打击,脆弱又惹人疼。
“阿母——,呜——,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弟弟妹妹是被人害死的,我还跟你吵闹,一点都不乖,不听话。”
晋安这才明白,为何女儿如此大的反应,原来是知道了,她一直瞒着,就是不想让她心里记着仇恨,她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做一个快乐的女郎,天真无邪。可这事到底还是让她知道了,还是在这般情况下。
“没事,阿母不怪唯唯,是阿母福薄,这不关你的事,唯唯一直都很听话,一直都很乖。”
晋安此生只有这一个女儿,看的比眼珠子还重,此刻女儿伤心成这样,她哪里还顾得了其它,满心满眼都是谢茵。
“怎的这么不小心,上次伤了腿到现在都未痊愈,若是又伤着了,怕是要吃苦头了。”
闻言,谢茵又想起之前喝的黑乎乎的药,眼里有些嫌弃,借着刘氏的力气站起身来,不过,她并未忘记谢欣之事。
“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