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本想离开,可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索性留了下来。她本就是谢家的人,又有皇室血脉,自然无妨。只不过,杨子筝跟着齐娘子走了,她的身份确实不方便。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晋安才打断尚在争吵的二人。
“大皇兄,发生何事了?你和她——?”
饶是晋安已是妇人,说到此事也是红了脸。
大皇子刘顺是贾贵嫔之子,几日前受陛下旨意从封地回来,今日也是受邀前来谢府观礼,可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刘顺早已娶了王妃,就连侧妃都有好几个,更别说小妾了,最大的女儿也有谢欣这般大,谢欣眼高于顶的人怎可能会和他厮混在一起,若说没有隐情,谁都不会相信。
此时,晋安冷眼看着谢欣崩溃大哭,心里无动于衷,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与她毫无干系,毕竟,她的心计,晋安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此刻更不会对她心软。
“此事我会告诉父皇,由他来定夺。只是,如今府里还有许多宾客,女郎们刚才也都瞧见了,纸包不住火,不知皇兄打算如何做?”
晋安与八位皇子的关系尚可,维持平衡的状态。晋安是中宫所出,虽占着嫡出身份,却与众位皇子皆是相安无事,毕竟,晋安是女儿身,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就算再受父皇宠爱,他们也不会红眼。
武帝有八子,最大的儿子是刘顺,最小的儿子尚在国子监读书,武帝对待每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态度,弱冠之后便赐封地离开建康,若无旨意不得回,且迟迟未立储君。
一日未立储,这样平衡的关系就不易被打破,也没有谁愿意做这打破局面的第一人。
只不过,发生了今日之事,一切还未可知。
谢氏从不参与皇子们的争斗,乃是彻头彻尾的保皇派,无论最后胜出的人是谁,都不会影响谢氏的地位。
只不过,谢氏不参与,不代表谢氏不会引人注目,毕竟,若能得到谢氏支持,储君之位便多了一半的胜算,任谁看了不眼红呢。
谢宁保守,乃是陛下身边的近臣,若是拉拢,陛下亦是能够察觉,若引起陛下猜忌,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自然有人把主意打到谢氏嫡女的头上。
但谢茵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且谢宁也不愿女儿趟进这个浑水,自古以来,夺嫡惨烈,不小心站错了队可是万劫不复,小命不保,谢宁自是不愿掺和进去。
可谢家二房不一样,谢维醉心权势,与薛氏交情匪浅,也顺带着谢欣和薛家女关系也亲近。
薛家一直都是二皇子党,平日里也没少为二皇子做事,谢维也与薛家交好,在旁人眼里,谢维也是二皇子一派。可今日发生了这事,想必损失最大的莫过于谢维了。
大皇子刘顺虽贪恋女色,可脑子却是个清醒的,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
“晋安放心,此事和谢府无关。不过是本皇子纳了个妾室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刘顺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把谢欣放在眼里。
比起谢家二房,刘顺更加不想得罪的是谢宁。
谢宁是谢氏嫡系,又是谢家族长,更是皇上的近臣,身份岂能是谢维这等庶出之人能比较的。更何况,因为皇后的关系,谢杨两家交情匪浅,四大世家里就占了两,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就算不能让谢家成为助力,可也决不能与之为敌。
闻言,晋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谢家二房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怎得要安在谢氏的头上。谢氏乃名门清流,谢家子弟亦是克己复礼,张弛有度,乃世家子弟之表率,不可平白沾上脏水。
对于大皇子的做法,晋安还算满意,既如此,她也不必插手。
只是,哭闹的谢欣听到这话后,歇斯底里的反对。
“我不,凭什么,我不做妾。此事自有我阿耶处置,我要见我阿耶。”
谢欣也彻底失了心智,哪里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不断的叫喊。
“你这个毒妇,如此心狠手辣,好歹我也是谢家的血脉,你就这么作践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洗刷你女儿身上的耻辱吗,真是太可笑了!”
“天之骄女又如何,还不是沦为玩物,一个高门贵女嫁给一个庶族,多么可笑啊!”
谢欣指着晋安嘶喊,时而哭时而笑,眼神就像毒蛇似的,面目可憎,甚是恐怖。
谢茵本是远远的看着,不想掺和进去,谁知谢欣突然如此疯癫,对着阿母一阵乱喊,她实在担心。
“我如何不用你管,此事真相如何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凭何污蔑我阿母。”
看到谢茵,谢欣的神色更加疯狂,一双眼里也满是嫉妒。
凭什么,同样是谢家的女儿,可世人只知她谢茵,而她只能默默无闻。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如谢茵,就连父亲都是把她当做棋子,把她送给萧裕做妾,永远被谢茵压了一头。
就连心仪的郎君也都为了她不惜惹怒陛下,她求而不得的感情在谢茵眼里一文不值,凭什么她事事顺遂,而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怎能什么都不做呢。
“污蔑,我倒想要知道,为什么大皇子会在这凉亭?明明——,明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