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陛下双眼紧闭,嘴唇看着有些白,透着紫色,见这模样,二人皆是一惊。
晋安虽然惊讶,可却是反应极快,匆匆忙忙的行了个礼,然后就跪在榻前,掩面哭泣了起来。
“父皇,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坐在不远处,见此情形,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缓步走了过去,轻声说道。
“晋安,你父皇中了歹人下的毒,此刻昏迷不醒。”
一句话,就已是引起轩然大波。
众所皆知,今日狩猎比赛是陛下亲自下旨的,这次众人齐聚围场,亦都是因为要给陛下贺生。如此重大的场合,陛下怎能不在呢?
晋安身为嫡公主,出身深宫,心思一转,自是明白了其中意思,一时心里一紧,怕是发生了大事。
刚这么想着,皇后突然又说道。
“晋安,你与唯唯便先呆在这儿,此处安全,我也放心。”
说罢,皇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谢茵见着了,赶紧问道。
“外祖母,您这是去哪?”
她们时隔多日未见,若是放在往常,外祖母必得拉着她的手好好说话,可今日,却是如此的简单,实在是不同寻常。
看着面前二人神色严肃不已,谢茵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虽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皇后此去,怕是会有危险,她不得不问。
皇后听了,回过身来对着她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本是安抚之意,可谢茵见了,却更显慌张,忍不住呢喃出声。
“外祖母~”
见人脸上皆是忧色,皇后杨氏欣慰不已,看样子,平日里没有白疼她。
“唯唯,你便和阿母呆在这儿,听话。”
皇后哄劝之时,也是有着不可拒绝的意味,谢茵也能感受到,因此,虽是担忧不已,可也只能看着她离开。
如此看来,宫中怕是发生了大事,陛下昏迷不醒,朝臣恐慌,届时将乱成一团,这个时候,却无一个站出来主持大局,怕是会更加麻烦。
皇后此刻离开,必然有她的用意。只是,为何要将她们二人困在这里呢,莫不是,这次之事是冲着她们来的?
眼下呆在这里,外头情况如何,皆不知道。
一想到此事,谢茵便坐立难安。
皇后离开行宫,便直奔大殿走去,一袭红色宫装,端庄大气,气度非凡,母仪天下。
……
皇家围场在建康城外,因着天子仪驾,所以方圆十里内皆无外人痕迹,到处都有巡逻的禁军。
不仅如此,陛下亲临,自然不可马虎,大殿行宫皆要布置妥当,朝臣的居所也需安排好。分管这些事情的人,也有两三个,要不然还真的安排不过来。
来之时,谢宁和萧裕是骑马过去的,一时兴起,到了围场便跑了几圈,等到萧裕回来之后,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围场在建康郊外,骑马的话要快些,坐马车要慢一点,可就算是慢,那也不该慢这么多。萧裕下意识觉得,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见着人了,倒是有几分想念的,心里只觉得不得劲,萧裕也不去干别的,索性闭着眼睛假寐,歇息片刻。
他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歇息片刻就是片刻,从不贪多,他算好了时间,人该要回来了。
只是,当他睁开眼时,并未看到那抹倩影,仍旧是一室空荡。
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
萧裕冷了神色,挺身走了出去。见着院中打扫的侍女,便走过去问话。
“夫人呢?”
那个侍女突然见到人来了,自是惊慌不已,连忙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口之时,已是有了些许的哽咽。
“奴婢不知,今日奴婢当值,并没有见过夫人。”
说罢,那侍女还跟着磕了两个头,动作极大,很快就青了一片。
萧裕跟谢茵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多了几分温和,这些柔情也都给了谢茵,要知道,他骨子里还是从前那般,并未有什么改变,冷心冷情,让人不可亲近。眼下谢茵不在,不知为何,他更是多了一丝烦躁,所以看起来更是不易亲近。
下人本就对他害怕有加,更何况是这个时候了,所以可想而知,侍女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听了她的话,萧裕神色更是冷了几分,摆摆手示意人离开。
今日都未来,那她去了哪里?
萧裕沉默不语,站在原地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
“谢郡公去了何处?”
身后的侍从听了,连忙答道。
“回禀都督,郡公正与人对弈。”
建康谁人不知,谢郡公与晋安公主感情深厚,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郡公又怎会如此淡定的和别人对弈呢。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郡公也不知情……
这么一想,萧裕顿时就慌了,可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和从前一样清冷无比。
“夫人马车可入了围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