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是她做的,任凭她伪装的再好,也是容易露出破绽。更何况,纤云才刚刚来建康,胆子也没有那么大。
因此,事情即将水落石出了,她的心里恐怕也是十分的慌乱。
谢茵说完之后,月季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只是此时此刻,就算她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也是徒劳,如今时隔这么久了,即使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恐怕也很难回想起来,更别提此刻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有些时候,越是想要平静下来,就越是平静不下来。越是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就越是做不成。
比如说此刻的月季,就是这样。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平常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何时被这么多人看过,一下子就慌了神,心都不能静下来,又何谈其它呢。
所以,等了许久,也不见月季说出个所以然来。
月季自然知道,她也是犯了错,主子遭人陷害,她竟没有丝毫察觉,不仅如此,现在就连一丝线索都提供不了,若是论罪处罚,她亦是逃脱不了。
这般想着,月季哪里还能站的住,当即又是磕头认错。
“夫人恕罪,夫人饶命,奴婢有罪,奴婢真的记不清了,只是奴婢可以肯定,这么重要的事情,奴婢自然是放在了心上,这等贵重的物什,奴婢怎可能交由别人的手上。奴婢每次绣完了之后都是立刻呈给老夫人,片刻不敢耽误,绝不会让人接触。”
月季哭着将这些话说出来,可谓是句句恳切,只是,这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结果究竟如何,旁人心中自有论断。
且先不说她这番话是否可信,现在下毒之人未抓到,所有人皆有嫌疑,又怎可能听信她一面之词呢。
若是所有人都说冤枉的话,那这背后之人怕是抓不到了。在此之前,谢茵皆未用刑。按照晋朝律法,若非有陛下旨意,所有人皆不可私自用刑。只是,一种情况除外,若是有身契在手,下人犯了错,如何处置,当由主子说了算。
萧府中的侍女仆从,皆是买过来的,身契也是掌握在当家主母的手里,若是犯了错,就算是把人给发卖了,旁人也是说不上什么。
所以,既然如此方式问不出话来,那就只能用刑了,总不可能这凶手不查了。
只是,刚有这样的想法,谢茵却是看到了月季额上的伤口,一时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方才月季与人争吵时所说的话,她自然也是听到了。
因此,谢茵便神色冰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皆说毫不知情,那这件事情就交由管家处置,若有发现说谎之人,杀无赦。”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里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的话,忍不住一阵惶恐。
许是看出来他们脸上的惧色,所以谢茵又是说道。
“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好好想一下,此事还与谁有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完,谢茵也不继续看着他们,而是看向了萧裕,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一下。
萧裕本就一直陪伴在侧,将此事交由她来处置,没有过问一下,他没有离开,不想让人误会,而是选择就这般静静的陪着,无论她想做什么,萧裕皆是全力支持。
这样的小手段,怎么可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谢茵下了吩咐,而且听这语气,怕是动怒了。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了计较,可其中,有些人是真无辜,有些人却是装的。
不得不承认,谢茵这番话,还是有些作用的,毕竟,人都是怕死的,更何况是正年轻貌美的女郎。
月季听了那些话,别的不记得,倒是后面的那句杀无赦听得清清楚楚,一下子,顿时就乱了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回禀夫人,奴婢想起来了,这香囊丁香也碰过,之前这香囊一直都是由她负责,后来才交到我的手上,奴婢猜想,会不会丁香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所以才把这么好的事情交给我。”
说到后面,月季就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一样,越说越顺。
“对,夫人,没错,就是这样的,奴婢那时就已经跟她产生嫌隙,她心里想必也是存着怨气,所以才会这般害我,故意将这么好的事情交给我,恐怕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
说完,月季却是突然间换了个方向,对着丁香大声喊道。
“枉我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妹,你就这般待我的,真是好狠的心啊,现在看来,你怕是不仅仅想要让我失去主子的信任,而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真是瞎了眼,曾经才会那么认真对你。”
这些话一说出来,众人惊奇不已,就连谢茵都是一脸疑惑,怎么说来说去,又扯到丁香的头上了。
看样子,这姐妹二人反目成仇,其中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丁香亲眼目睹曾经的姐妹对自己泼脏水,现下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如果说之前还留有余地的话,此刻,才是真正的和盘托出。
“月季,凡事也要讲究证据,你既然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就把证据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