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整个萧府,最尊贵的人应当是萧裕才是,他官居一品,朝廷命官,没有他,哪儿来的萧家。
换作别的府邸,恐怕皆是对府中老爷恭敬不已,怎的到了这儿,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那鸡汤也算不得珍贵之物,而且也是谢茵喝剩下的,何氏便就直接让萧裕喝完,岂非不妥?
只不过,看何氏这副模样,倒是觉着无甚紧要,仿佛理所应当,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且,观萧裕的态度,也令人奇怪。
听了何氏方才的吩咐,萧裕不仅未有丝毫怒气,爽快的应下了何氏,而且还称得上是高兴至极。夫妻之间,再如何亲密,可就这样喝别人剩下的东西,终归是不舒服。
但这样的事情,落在萧裕的身上,却并没有什么,于他而言,仿佛只是寻常小事。
看着架势,恐怕在这府邸,最尊贵的人,恐怕不是萧裕,反而是其他两位主子了。
下人们精明得很,几下便是看了出来,心中拎得清,以后行事,自当更加的稳妥。
而萧裕听了何氏的话,自是高兴的应下了,便也不叨扰,与谢茵一同离开了福萱堂。临行前,不忘记吩咐人将鸡汤带走。
回去的路上,萧裕主动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情,未有丝毫隐瞒,不过,同谢宁说话的那段却是省去了,毕竟是翁婿二人之间的谈话,也无需说出来。但是,对于谢宁的解围,萧裕却是如实告诉了她。
而且,萧裕觉着,想必她此刻,也是想要听到父母亲的消息,他们之间相处得好,她怕是也会高兴。
萧裕所料不错,听闻父亲与萧裕相处和谐,谢茵心中自是十分欢喜。
一方是家族父母亲,一方是夫君,谢茵夹在中间,自是希望双方人能够和睦相处,毕竟,曾经两家的关系,实在是算不上好。
可如今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自是不可再像之前那样,尤其是谢萧两家,无论如何,关系都不可能和之前一样。
所以,听完萧裕这么说,谢茵自是高兴至极。
与此同时,她也是想到了,算算日子,自己也是时隔半年未见到阿耶阿母,眼下突然提起,自是心里想念。
“阿耶身子可好?”
谢茵忍不住问出声,现下刚刚回来,她自是不能直接回谢府,怎么样也得过个几天再说。如今,也只能通过别人来得到阿耶阿母的消息。
对于此番询问,萧裕早已预料,心中也早就想好了回答。
“岳父看着颇有精神,应是无碍。”
萧裕如实回答,仔细回想了一下,谢宁看着确实是精神抖擞,精气神倒是挺足的。
他这么说,谢茵当即就信了,阿耶身子如何,她从前也知道,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寻个心安,关心则乱,既然不能亲眼看见,便只能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
“如此便好,等过几日,我便回府一趟。”
谢茵喃喃自语,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对此,萧裕自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不用谢茵说,他也知道要登门拜访,这是大事,自然不可马虎。
“好,今日岳父也提及此事,等过几日,我便陪你一起去。今日在朝堂上,陛下说皇后娘娘甚是思念夫人,便命我们进宫用膳,等回到院子里,你先歇息一会儿,随后我们便动身。”
萧裕走在她的身侧,缓缓将接下来的事情说出来。
说实话,对于武帝此番恩赐,萧裕倒不甚欢喜。说是进宫,是家宴,可一入了宫门,便要守宫里的规矩,繁琐复杂,行事更是要小心谨慎,这般样子,想想便觉着心累。
谢茵赶了一天的路,身子本就乏力,当好好歇着才是,却是要进宫应付,自是累极。即使皇后娘娘不在意这些虚礼,可旁人却是不得不在意,毕竟,尊卑有别,总不能落下话柄,让人指摘。
这样一想,此刻进宫,未必算得上是一种恩赐。可是落在旁人眼里,恐怕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多少人想要见陛下一面难于登天,可到了萧裕这里,倒是不那么乐意了。
不过,谢茵倒是没想这么多,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自然也猜到了一些,无非是陛下的恩赐罢了,皇后之事不过就是个说辞,可是,有一件事倒是真的,数月未见,外祖母怕是想念至极。
但是,就算如此,皇后娘娘也没有让她进宫,怕是想让她好好歇息一番。何为真正的关切?一看便知。
萧裕说完话后,便见身侧之人陷入了沉思,未发一言,再看她一眼,自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疲倦之色,一时心疼了,语气柔和的说道。
“若你今日不想入宫,我这就进宫回绝了陛下,让你好好歇歇,松松乏。”
谢茵一听,眸中露出一丝诧异,她何时说了不想入宫了?不过看他这个样子,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不必这样,既是陛下的吩咐,自是不好推辞。夫君方才刚刚回来,不若也好好歇一歇?”
虽然萧裕方才将宫里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可事实如何,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应付那些人,怕也是累极。
谢茵眼里露出一丝担忧,显露无疑,大方的展示出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