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若是绣的好了,她也会直接拿去自己用,再给两个铜板,就当作买料子的钱。
何氏于她而言,不过是解闷的人,等到忙起来了,她也难得去寻何氏说话。
一连几年,她们都是这样相处的,直到萧裕参军,一切都慢慢变了。听人说,萧裕立了大功,得到了许多赏赐,以后也能做大官的。
最初之时,她是不信的,战场凶险,他一个穷沟沟里出来的小子,能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他建功立业不成。而且,他参军后的两三年,都没传来消息,周围的人都说他是死了。
可是何氏不信,就那样傻傻的等着,甚至不惜花钱寻人打探消息。为了一个继子,呕心沥血,一辈子都搭上了。
所有人都说不值,说她傻,就连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他们都错了,何氏没错。
萧裕没有死,还做了大官,一直待在建康,成为了他们高攀不起的人了。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继母何氏都跟着水涨船高,被陛下封为诰命夫人,早已不是平民百姓。
而她,却是走投无路,成为了她的侍女,说的好听是侍女,不过也是个奴才罢了。
不过,她早晚会改变这样的局面。
纤云沉默了一会儿,脸上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慌乱,可她一个女郎,不远千里来投奔何氏,又岂会是简单的角色,因此,慌乱过后,她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娘子这话可就是误会纤云了,方才在老夫人面前,纤云早已说过,是特意留下来侍奉老夫人的,既然是侍奉,那自然就是侍女了,老夫人肯让纤云留在萧府,纤云已是万分感激,又岂敢要求其它。”
刘氏听了,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不达眼底。
“既如此,那便好好学学规矩吧,这里可是建康,最是讲究礼数,你既然做了侍女,那便要学会谨言慎行,莫出了差错。”
这话一说出来,纤云便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似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要看,刘氏便任由她看着,与此同时,脸上亦是同之前一样,带着笑意,乍一看着,还觉着挺好说话的。
纤云看了一会儿,自知无法逃脱,便也只能干瞪眼,咬着牙应下了。
见状,刘氏终是未再计较,随后便离开了。只留下纤云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谢茵扶着何氏进门之后,两个人又聊起了其它事情,很快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
一路行至福萱堂,刚走进去,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看这方向,正好是小厨房里传出来的。
何氏自然也是闻到了,见此,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嘴里也是说着。
“鸡汤炖好了,唯唯,你可一定要多喝一些。”
谢茵一手扶着她,走在她的旁边,看见她脚下的动作,担忧的说道。
“母亲莫急,唯唯自是听母亲的话。”
闻言,何氏放慢了步子,看了她一眼,温柔又慈祥。
她刚刚回来,身子必是乏的很,应该走慢些才是。
进了屋,里头的人早已准备妥当,等着二位主子进去,便伺候着人用汤。
何氏的身子病了许久,这是心病,一直都不见好,直到现在都一直在喝药,方才又在府门口接人,吹了风,这下一回屋,里头烧着炭火暖和的很,一下就出了虚汗,脸色也有些白。
谢茵看着,放心不下,哪里还能顾得上自己喝汤,立马放下手中的白瓷碗,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药,坐在了何氏的旁边,就这样乖巧的喂起药来。
见她如此,何氏急了,立马说道。
“唯唯,怎的要你喂药?我自己喝就成,你先喝碗鸡汤,暖暖身子。”
说着,何氏还伸手过去,想要将谢茵手中的碗端回来。看见她的动作,谢茵一个躲闪,没让她成功。
“母亲,这本来就是唯唯应该做的,这么久以来,唯唯未在母亲跟前尽孝,已是心中难安,如今母亲身体抱恙,唯唯不就是喂个药,这又算不得什么,母亲就依了唯唯吧。”
若是不这么说,何氏恐怕不会答应,谢茵心中十分清楚,何氏这样的性子,生怕给他们添一点麻烦,自是不会同意她来喂药。
“母亲,唯唯刚刚回来,难道母亲就要拒绝唯唯么?”
谢茵语气听着可怜兮兮的,就这样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似是只要她一说出拒绝的话,眼中的金豆子就要掉落下来。
何氏哪里舍得,见她这模样,心里一紧,软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舍得拒绝,立马软着声音说道。
“好好好,听唯唯的,听唯唯的。”
说罢,也歇了其他的心思,坐在一旁喝着药,十分配合。
如此,谢茵总算是露出了笑意,一下一下的喂着她,未有丝毫的不耐。
何氏也不嫌药苦,一口一口直接喝下去,侧头看着谢茵,眼里全是笑意,脸上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药好喝呢。
一喝完,何氏便赶紧说道。
“好了,唯唯快些喝汤吧。不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