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晋安叹了口气,随后缓慢说道。
如今情形,着急也没用,只希望一切安好。
不过,想到晚宴上发生之事,她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谢郎,你有所不知,今日在宴会上,薛太君三番两次的提及唯唯,明着是说唯唯受了委屈,嫁给了一个庶族,实际上还不是在踩高捧低,明里暗里说她的孙女身份尊贵。”
不知想到了什么,晋安的脸上更是气愤,说出的话亦是带着怒气。
“真是笑话,唯唯就算嫁人了,那也是我晋安的女儿,谢府的嫡女,怎能让她如此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当众提及此事,这不是公然打皇室的脸吗。不用皇后娘娘开口训斥,晋安当即就不客气的回了过去。
既然薛太君为老不尊,那也休怪她不留情面。
闻言,谢宁亦是冷了脸色,从前他确实对这桩婚事有诸多不满,不喜萧裕。那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和许多人一样,皆认为萧裕出身草莽,身份卑贱,配不上唯唯。换作天底下任何父母,恐怕都不愿意接受。
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谢萧二家从前未有过接触,对于彼此皆是不了解,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便就罢了,可偏偏,得胜归来后,萧裕便扬言要娶谢家嫡女为妻,如此行为,实在是有失君子之风。
更何况,能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三军统帅,怎可能没什么本事,只怕是城府极深,加之萧裕名声在外,做父母的,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罪,自是拼命阻止。
无奈皇命难违,圣旨一下,回天乏力,谢茵亦是不可能抗旨不遵,唯唯贴心懂事,接受安排,此次之事,已是委屈了她。后来慢慢的相处之中,传言有误,萧裕并非宵小之辈,谢家亦是慢慢的接纳了他。
如今,萧裕带领将士们守卫河山,而这些躲在金窝里的人,不出力便就算了,还在背后诋毁,如此行径,实在是枉为世家大族。
粮草被烧一事与建康有着千丝万缕的消息,任他们手脚再干净,也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这般虚伪的面孔,实在是令人作呕。
“终归是我无用,护不住女儿。”
这般想着,万般情绪皆是化作一阵叹息。
谁知,这话却是引来了身侧之人的不满。
“这也不能怪你,终是唯唯命有此劫啊。”
身份再尊贵又如何,不也是有这般无奈之时么,就算是帝王,也是有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谢宁又何需如此自责呢。
话虽这般说,可谢宁终归是怪自己的。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女儿与萧裕互生情意,相互爱慕,如此,实在是皆大欢喜。至于女儿信中所说之事,他自然是赞成的。
既是她认定的人,谢家断然不会拒绝,自是倾力相助。
“算算日子,唯唯也快回来了吧,她不在,这谢府都冷清了许多。”
谢宁环顾这偌大的府邸,本该是如此喜庆的日子,可府邸却是无半分喜气,总显得孤寂冷清了许多。
“是啊,该回来了。”
晋安回应道,也是看了一眼这住了许久的地方,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不过,谢茵就算是回来了,那也是住在萧家的,自是不能像从前那般一直待在谢府,虽是如此,但好歹也是在建康,不至于相隔这么远,连面都见不到,更不用时时刻刻担忧她的安危。
这样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十日很快便过去了。
城中之事,萧裕早已安排妥当,杨南萧留守城池,并且萧裕还特意留下了一万精兵,为的就是怕幸冰派人攻城。
第十一日,立春过后,天不亮,萧裕便已经醒了。
昨夜二人歇的晚,分别在即,皆是不舍,自是一夜荒唐,叫水之时,已是夜半十分,二人才停下,她更是累极,立马就睡了。不过,萧裕却是一直未阖上眼,就这般看着她,一夜未睡。
待天破晓,萧裕便已是轻声起来,离开之时,还特意捏了捏被子,怕她着凉。
谢茵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昨夜累着了,此刻睡得正香,呼吸浅浅。
天微微亮,室内有些昏暗,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萧裕的眼力极好,看着人的面容,伸手轻抚了抚。最终,他俯身在谢茵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便离开了。
小院当中,幕僚部下已是安静的候着了,皆是一脸严肃,未发一言,注视着远方。
萧裕在外间穿戴整齐,没有让人进来伺候,怕将人给吵醒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萧裕看了里头一眼,却是未走过去,而是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想,正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便响起了一阵声音。
“夫君。”
是她,她竟是醒来了?
如此,萧裕也只能转身,一回头,便对上了她的视线,眼里皆是担忧之色,她看起来还有几分焦急,哪里还有刚才熟睡的模样。
谢茵一睁眼并未看着人,自然是心里着急,立马起身寻人,还好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