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阿母落水,坏了身子,未有所出,便有人以此诟病阿母,谢家中,亦是不乏有人以子嗣单薄为由想要逼迫阿耶纳妾,多方压力之下,就连阿母都退缩了,主动替阿耶收了几个女人。
可让众人皆未想到,谢宁回府之后,见此情形大怒,将那些女人都赶了出去,并说此生绝不纳妾,从此之后,便再也无人敢提起此事。
只是,自那之后,便有闲言碎语产生,背后之人皆说谢宁不纳妾,是顾及晋安公主皇家身份,乃是被迫无奈之举,甚至是有人说晋安公主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此事影响极大,说到底,那些背后嚼舌根之人无非就是羡慕嫉妒罢了。
夫君独宠,于女子而言,是天大的福分,谁不稀罕。
若是都得不到便就罢了,可偏偏,有人能得到,这让她们心里怎能平衡呢。
如今,除了晋安公主之外,又有一人独得夫君宠爱,她们自是会向当初那般对谢茵泼脏水,说的也无非就是善妒之类的话罢了。
谢茵所想不无道理,此番做法确实与礼教不合,只是,刘氏虽有些时候格外保守,可她对谢茵的疼惜之心,却是最重要的。
因此,见谢茵如此询问,刘氏有些疑惑的出声道。
“夫人为何如此说,既然是都督这般说的,那与夫人何干,夫人又何必这般说自己呢?”
“情之一事,讲究缘分,既然都督与夫人情投意合,那自然无需顾虑其它。”
闻言,谢茵瞬间展露笑颜,明媚夺目。
如此一来,刘氏心结已解,之前那般做法,便都有了缘由。
想到之前的事情,谢茵立马开口说道。
“奶娘,今日不出府门,随意一些便可,无需装扮。”
刘氏动作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笑了一下,有些局促的开口说道。
“夫人,之前是老奴杞人忧天,擅作主张,不想夫人心中早有打算,此事,是老奴僭越了,夫人恕罪。”
刘氏之前使出浑身解数替谢茵装扮,自是想要引得萧裕另眼相看,不得不说,刘氏确实做到了,那几日,萧裕整日与她待在一处,颇有些乐不思蜀。
只是,若是早就知道奶娘是这个心思,她必然早就阻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无妨。”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谢茵也不会因为这个处罚她。更何况,那几日,与萧裕共处一室,她心中甚喜,想来她自己亦是愿意的。
“多谢夫人。”
经此一事,刘氏心中也是有了计较,夫人虽未罚她,那是仁慈,而她要引以为戒,恪守自己的本分,莫要乱了规矩。
简单的装扮之后,谢茵便去了书房,她已经多日未曾写信去建康了,如今年关将至,今年元辰,怕是要留在海浦了,仔细一想,却是数月未见阿耶阿母,倒是有些想念。
谢茵端坐案桌,梧枝在旁边磨墨,室内顿时有了一股墨香,和冉冉升起的沉香混合在一起,竟是不觉难闻。
“阿耶阿母,久未归家,不知二老尚安康否?孩儿远在他乡,至为挂怀……孩儿有一心仪之人,已与他情定终身,此人正是萧裕……望阿耶阿母也可全心接纳于他……”
写信之时,谢茵整个人亦是十分柔和,唇边勾起一抹笑。
梧枝站在旁边磨墨,目不转睛的看着谢茵,待人都已经将信写完了,小侍女却是迟迟未回过神来,谢茵见此,询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竟是如此出神。”
闻言,还未仔细思量,梧枝却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夫人甚美,如今更是多了一丝韵味,让人挪不开眼。”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谢茵来了一丝兴趣,继续问道。
见谢茵不信,小侍女有些着急了,立马说道。
“夫人,梧枝没有胡说,真是如此,只是,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奴婢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但是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见着身边之人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谢茵倒是有些不忍心了,赶紧说道。
“好了,急什么,我又没说不信。派人将信送出去,尽量快些。”
闻言,梧枝手上拿着信,问的有些天真。
“夫人,可是要八百里加急么?”
既然要快些,恐怕没有什么是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的了,梧枝说的也是实在话。
只不过,显然这丫头是会错了意的,谢茵眼里有些无奈,笑着说道。
“这只是家书,若是八百里加急送过去,阿耶阿母想必会十分担忧,怎能让他们担心呢?”
此话一出,梧枝脸上顿觉羞涩,立马恭敬的出去了。
不过,离去之前,她却是又提及了另外一件事。
“夫人,奴婢听府上其他人说,先前与您不合的那位曹先锋,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都督大怒,最后都督让他离开了海浦城,事情闹得挺大的,曹先锋跪在书房求饶,都督愣是未理会半分。”
“哦?竟有此事?”谢茵疑惑出声。
能让萧裕大怒,甚至是将人赶出了海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