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就是刘氏,她看着面前的人,径直迎了过去,小心的说道。
“夫人醒了,可要用膳?”
谢茵自从有孕以来,除了之前的那几日没什么食欲,后面便好了一些,吃东西也不吐了,有些时候甚至是主动要求用膳,这可让都督高兴了许久,见人气色好了一些,都督也不似之前那般总是板着个脸,多了几分柔和。
那段时日,府中服侍的下人也是胆战心惊,怕出差错,引得都督惩罚。所有人皆是认真服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对于刘氏的问话,谢茵起初还有些发愣,一时没有反应,后来听清楚了,便是摇摇头。
她现在并不饿,只是觉得睡得久了,有些恍惚罢了。
谢茵往四处看了眼,身边并没有那人的身影,便也能猜到怕是处理公事去了。除了之前刚知道有孕的时候格外的依赖那人,这段时间,在他的安抚下,谢茵也逐渐想明白了,不似从前那般害怕。
纵然如此,可是萧裕也是下了吩咐,让人贴身守着,怕出什么岔子。
这份心意,也是别人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这屋从前就是她的闺房,就算她出嫁了,晋安也是派人每日打扫,自然是干净整齐,不仅如此,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是跟从前一样,全部都摆在她的闺房里,因此,时下布置,皆是焕然一新,贵重之物,可见晋安是多么的疼爱。
“阿耶阿母呢?”
谢茵径直从榻上起来,刘氏便是服侍着人穿衣,手上动作不停。
“回夫人的话,听前头的人说,郡公和公主进宫了。”
此话一出,谢茵步子一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浮现出疑虑神色,看样子,是被她刚才所说的话惊到了。
“都进宫了?”
她有些不相信,复又询问了一遍。
刘氏虽不知主子为何如此反应,可也是恭恭敬敬的如实回答,不敢撒谎。
“老奴自是不敢欺骗夫人,算算时辰,离郡公和公主进宫,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茵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只能信了。可是,她想了想,一时却是不明白所为何事。
难道是前阵子的事情有结果了?可是若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实在是不同寻常。
“你可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刘氏在她身边服侍多年,从前又是阿母身边的人,手段自然不比常人,以前碰到事情后,谢茵也是询问一二。只是这次,刘氏是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因此,面对主子期冀的眼神,她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如此,谢茵只能作罢,不再多说。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衣裳穿多了,这个时候,她却是觉得胸闷气短,难受的紧,这让她坐立难安,一下也待不住,便是出了屋子,往院落里走去。
谢茵一手护着肚子,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前走去,院落里刮来一阵风,抬头看,空中正聚集着一片云,乌压压的一片,看这样子,怕是要有雨了。
建康久未有雨,一旦下雨,必是要持续好几天,若是这样,外头怕是也去不得,只能拘在屋子里头,这样一想,便是觉得有些许的烦闷。
……
金銮殿中,帝后二人高坐主位,气势逼人。
看着脸色,武帝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苍白,全是病态,并且,看着样子,也是一副气短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惊,该不会要晕厥了过去?
反观皇后娘娘,还是和从前一般,雍容华贵,母仪天下,让人敬畏。
殿中跪着许多人,上至锦衣玉袍的皇子,下至衣衫褴褛的仆从,这个时候,都是恭恭敬敬的跪着,看着倒是没什么两样。
“启禀父皇,三日前,儿臣答应父皇查出凶手,如今儿臣已经得知真凶,特请父皇主持公道,还母妃冤屈。”
大皇子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气势颇足,这架势,让听的人都不自觉的相信他的话。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皆是一言不发,就这般安静的看着。反而是武帝有些急切,听到这话,眼中一喜,便是急切的问道。
“何人?”
即使过了这么久,可这件事情仍旧是武帝心里头的一根刺,一日不除,他便是难解心头之恨。此刻,他恨不得赶紧找出证据,将那凶手千刀万剐才好。
大皇子自然知道武帝急切之心,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那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回父皇的话,那个人就是二皇弟。”
一时间,众人气息一变,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二皇子身上,打量之意明显。当然,这样一来,二皇子一派的人可是急红了眼,毕竟,这样的事情,若惹上一身腥可是得不到好,自然是赶紧撇的一干二净才是。
可是,着急归着急,可他们在朝多年,又岂会不明白自乱阵脚的道理,因此,这个时候主心骨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也是沉得住气,按兵不动。只是,毕竟事关重大,又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受影响。
因此,看他们的神色,便是知道此刻心中必是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