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都督的属下,不是谢家的,我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军师,你为何一直替谢家说话,莫非因为你们都是士族!”
闻言,张恩顿时怒发冲冠,可他只是冷眼看着曹先锋,未发一言,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对着萧裕拱了拱手,随后说道。
“此事如此处置,全凭都督吩咐,臣告退。”
说罢,张恩便打算离开。
那话一说出来,曹先锋就有些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是那么容易收的回来,再加上他一向嘴硬,就算后悔,亦是什么都未说。
“站住。”
萧裕终于出声,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因此。他们也是无法分辨萧裕是何情绪。
闻言,张恩便恭敬的立于一旁,等着萧裕的吩咐。若他此事确实处理不妥,他亦不会多说什么。只要是有关于谢氏,他们便会这样,多说无益。
谁知这一次,都督竟未像从前那般。
“你可知罪?”
这话是对着曹先锋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满是威压。
曹先锋心里咯噔一声,内心躁动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臣知错。”
“如此,便如张恩那般处置。”
曹先锋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萧裕,眼里全是疑惑。
不仅是曹先锋,就连张恩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自然是知道,曹先锋不愿向夫人认错,若是都督有其他处置,认错一事自是可以不了了之,只是,若真的这般做,岂不是太不敬重夫人了。
没成想,都督竟然会替夫人说话。
“都——都督,臣不明白。若臣犯了错,自是可以军法处置,为何要做其它事情?”
曹先锋大着胆子问道,内心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谁知,萧裕只是冷淡的暼了他一眼,眼神幽暗,双眸寒凉,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有何不明白。”
这般说法,便是认可了夫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容许他人放肆。
曹先锋一脸震惊,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他以为,按照都督的性子,必不会多此一举,如此麻烦,谁能想到最后会这样了呢。
“您不是不喜谢氏吗?”他心里这般想着,一个没注意,却是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顿时,书房内便觉得一阵寒风经过,凉飕飕的,冰冷刺骨。
萧裕打量着他,目光幽深,有些不悦的说道。
“还不去受罚!”
说罢,便不再看他,意思明显。
一时间,曹先锋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轻声退了出去。
书房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张恩此时亦是无事,刚想退下,萧裕就出声了,声音清冷。
“派人把这封信送去薛府,另外,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寿宁城,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欺负了他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算了,真以为他萧裕是好欺负的吗。
谢茵回到小院,待萧裕离开之后,便躺在贵妃榻上思索,却不想竟就这么睡了过去,后来还是刘氏有要事禀报,才大着胆子进来,谁知却发现夫人竟这般躺着,轩窗还开着呢。
此时已然入冬,虽说海浦地处南方,不似建康那般寒冷,可入了夜之后,风一吹,却是冷的厉害。
可谢茵就这般睡着,室内的轩窗开着,冷风侵袭,谢茵自是着了风寒。
“夫人,夫人,快醒醒,怎的就这样睡了?”
刘氏进门便看到如此情形,吓的立马把手上的东西一放,从床上拿了被褥将人严严实实的裹住,随后又赶紧将轩窗关上。
她柔声喊着人,可谢茵却是双脸通红,热的厉害,被这般喊着,也是未清醒。
见此,刘氏也顾不得其它,朝着外边大喊道。
“梧枝,梧枝,你快去禀报都督,夫人染了风寒,去请府医!”
小侍女听见了声响,立马跑进来,就看到刘氏抱着谢茵一脸焦急,心里一紧,什么也未说,立马就出了院子。
谢茵被人用厚实的被褥裹着,没过一会儿,便觉得热,出了汗之后,挣扎着身子要从被褥里出来,嘴里亦是在小声的呢喃。
刘氏自是不肯,谢茵挣开了一角,她立马又拢住,听见人小声的呢喃,嘴里亦是哄道。
“夫人,夫人,不难受,待发了汗,服过药便好了。”
刘氏正这般哄着人,外头立马进来一个人,步履飞快,几下便到了旁边。
见着来人,刘氏态度恭敬,立马屈身行礼。
“见过都督。”
来人正是萧裕,许是走的有些急,此刻他的胸膛正微微起伏,还喘着气。他皱着眉头看着裹在被子里的人,不明白之前还气色尚好的人突然间成了这样,奄奄一息,可怜巴巴的。
“怎么回事?”
语气着实算不上好,仔细分辨,满满的不悦。
萧裕动作轻柔的把人抱起,几步便又把人放在床上,又侧着身子坐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