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是想追上她,但无奈手里还端着东西,加之简昕这阵实在是跑得太快了,便只好扬着嗓子远远问了一声,而后便被掩了声音。
简昕正朝着皇帝的营帐疾步走去,本是平静的风忽而在耳边呼啸起来,迎面的冷气吹得她止不住眯起酸涩的双眼。
要快一些,御林军,找皇帝借一些士兵来,毕竟现在这个?走丢的追根溯源也还是他的人,那皇帝总不可能冷血到连对自己一手奶大的小侍卫视而不见吧。
这般思忖着,很快便到了季柕的营帐。主营的帐篷比旁边那些个?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圈,相应着帘外?也守了更多的侍卫。
她刚走近一步,两根寒气凛然的长矛便在她面前竖成一个?大叉,耳边随即响起侍卫沉厚而粗粝的声音:“未经皇上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简昕两手扒着铁矛,使劲将自己的脸怼到他们面前:“是我!皇后,我找皇帝有事情说。”
“皇后娘娘且在帐外?稍作等候,属下需先进去同皇上通报一声才?行?。”那铁卫生?着一副铁面无私的脸,手上暗暗使劲,拦住简昕一直想往帐内冲的身子。
“别通报了,等你们流程走完人都歇了凉瓜菜了。”简昕索性放大了嗓门,直接冲着里边的人喊:“皇上!皇上出大事了!皇上您快些让我进去!”
等了一瞬,只听帐内传来一道波澜不惊的嗓音:“何事喧哗?”
面前的两位铁卫大哥身形魁梧,光是一人便能将这帘帐挡得严严实实,简昕扶着铁矛,不得不原地蹦跳着朝里边喊:“皇上!救大命了!您那小侍卫给我忘在树林里了,现在还没出来!”
“……”
回应她的是倏然一阵的沉默。
“放她进来。”
横亘在她面前的长矛唰然撤开,两个?铁卫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简昕等候不及,忙抬步走了进去。
掀了帘子,入目是一屋华丽的装横。底下的地垫铺了足足有三?层,屏风、龙椅、书?桌、软塌等软硬设施皆是一应俱全,屋内点?着的龙涎香顺着铜壁彩云的香炉向上飘起,同她那小破帐真是一点?也不能比。
此时的季柕正坐在软塌上歇息,一旁的矮案上放着刚煮号的茶水和几盘瓜果。同是刚沐浴完的他现下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常服,衬着他的气质也多了些前所未有的温绻,眉眼间也少了分?方才?在林中的凌厉。
季柕将手中的杯盏放回到案几上,抬眸看?向面前的人:“你方才?在外?面喊的什么?”
“我把袁西忘记在林里了。”说罢,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刚刚才?想起来。”
他面无表情,仿佛已经丧失了情绪:“人呢?现在还没出来吗?”
“没人看?见他出来,应该是还没……”
季柕的后槽牙紧了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袁西这孩子只是看?着能干,实际上也就只会些三?脚猫的工夫,你把他叫进去作甚?”
简昕也急得眼底发润:“我三?秒钟前才?知?道他只会三?脚猫工夫啊!”
季柕:“……”
“现下百官也在林中,朕的侍卫都已经分?散下去看?护各位大臣,现下能召集起来的人手不多。且明日你与朕还需徒步前去后山还愿,若是将这部分?人手派去找人,那明日你同朕便是无人护送了。”
简昕的重点?一时抓歪。
“我和你明天要去干什么?”什么还愿?
“山神?护佑,你我是昭示之人,明日应徒步行?至林中后山的山神?祠,供祭先祖。”说罢,季柕奇怪地望了她一眼:“皇后去年才?同朕一起去过,怎得就没印象了?”
因为去年跟你一起去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好吧,但这不重要。”简昕忙将这一茬揭过去,开始回忆:“我跟袁西说好的让他打一只兔子回来就行?,后来他骑着马就往里边跑了,再之后就是你突然出来把我带出去。但袁西磨磨唧唧地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怕他出什么事了。”
“用不着怕,定然是出事儿了,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大是小罢了。”季柕站起身来经过简昕身边,走至门口掀开帘帐,对着帐外?的一位的铁卫道:“留一队人在这儿守着,其余人都进林寻人。”
“是!”那铁卫躬身抱拳,行?礼应下,而后又问:“不知?皇上所寻何人?”
还未等季柕开口,一旁的简昕已经小嘴叭叭地开始罗列:
“高高的但是看?着有点?虚,脸很幼但是长得很漂亮,有一张嘴但是不怎么喜欢说话,性格跟你们皇帝平时的样子很像,饿了会自己吃饭,但是下雨了不会往家跑,虽然已经警告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只喜欢待在树上的一个?熊孩子。”
这句话很有歧义,关键字词一旦提取出错便会理解成:你们皇帝是一个?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