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凝重地蹲坐在龙榻边,一手隔着?薄纱轻轻搁在季柕的手腕上。
床榻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往日红釉的唇部血色尽褪,眉头微皱,好在剩着?还?算平稳的呼吸。
“皇上这……啧。”刘丛将手抬了开来,好像有些不?太确定似的仰了仰头,忽略了一旁众人焦急的眼神,过了几秒又重新搭了上去。
赵正德急得眼角都泛出?了泪花:“太医,您说啊,皇上到底怎么了!”
“皇上这身体挺好啊。”刘丛感叹。
“挺好的怎会突然间便晕了过去?若不?是杂家一直在门外守着?,也不?晓得何时……嗐!”
刘丛茫然一瞬后,了然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开导:“哦,这位家属你先别着?急,我说的不?是这个。”
“皇上呢,身体素质是很好的,生理机能是很棒的,健康状态不?太好而已啦。”刘丛将手收回,又把季柕的胳膊轻轻放了回去,掖了掖被?角:“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这几天过于劳累罢了,等好好休息几天恢复一下?就没大问题了。”
赵正德揪住他?的衣摆:“会落下?什?么病根子吗?太医配点什?么药方给皇上补补,杂家跟着?太医过去抓。”
“嗨呀多?大点事儿,不?用补,补多?了反而不?好。”刘丛收拾了医药箱便要走?人:“你们好生照顾着?些就好,待一觉起来就会好很多?了,届时你们注意着?些,这几日莫要再熬夜工作了。”
“怎得照顾得为好?饮食可?有忌口?”赵正德还?是不?甚放心地询问,拦着?不?舍得放人走?。
恰在此?时,风尘仆仆的简昕正巧从殿外走?来。
方才刚从史馆讲完课回来,还?没来的及喝上一口茶便听闻了皇帝好似病倒了的消息,吓得她火急火燎地便奔了过来。
“呦呵,来得这么快。”刘丛眉毛一挑。
“太后派人来跟我说皇上病危赶着?跟我写?和离书,要是不?快点过来晚了变成遗孀就要跟着?一起下?葬了。”一日的疲惫瞬间散去,简昕的眉眼间是藏匿不?住的激动和欣喜:“人呢?还?有气儿没有?手还?能写?字不?能?”
这话一出?,一旁的赵正德最先站不?住了:“皇后娘娘!您怎能说出?这般话来!”
“不?是我说的啊,太后说的啊。”简昕无辜回应:“所以人在哪?给我瞧瞧。”
屋内没人回话,刘丛安抚地摁住急得就要跳脚的赵正德:“赵公公你听我说,皇上这病啊,跟皇后前几日春蒐时得的是一样的,让你们来照顾不?如叫皇后娘娘来照顾,毕竟谁还?能比生过病的人更?懂怎么治呢,对吧?”
简昕:“?”
同赵正德吩咐完,刘丛的视线转回到简昕:“前几日刚被?告知明年老身也要被?委派马厩的消息,这份大恩大德实在不?知如何报偿,臣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希望皇后娘娘喜欢。”
出?门前不?忘临走?补充一句:“哦对了,皇上身体挺好的,皇后娘娘不?必心慌,祝您生活愉快。”
“啪——”
毫不?留情地,生活的大门,在她面前无情地阖了上去。
屋内只剩下?简昕同赵正德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良久:“……”
赵正德首先打破沉默:“娘娘,差不?多?到晚膳时间了,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将煮些食糜。”
“皇上不?太喜食清淡,但这几日特殊,若皇上吃不?下?,还?需娘娘想些办法喂下?去再说。”
“甘泉宫的侧殿虽一直久无人居,但下?人每日勤加打扫,奴才一会儿再命人重新擦拭整理一番,皇后今夜便可?直接入住,若是缺些什?么直接吩咐奴才便好,这几日皇上还?需娘娘多?费心力了。”
言罢,赵正德当即便将简昕的无言默认为答应,生怕她反悔,一个健步便踏向屋外,朝着?御膳房的方位疾走?而去。
留简昕一人在屋内风中凌乱:“不?是,我答应了吗?”
赵正德去得匆忙,一时也没顾得上将殿前的大门关上。将要入夜,屋外的寒风陡然瑟瑟地透了进来,凉得简昕差点一时冻了个寒颤。
你叫我照顾人我就照顾人?笑话!
她拐进内室望了眼正躺在床上的男人,见着?那还?在喘气的模样就没来由地烦得慌,袖子一挥便也跨步向着?屋外走?去。
正在她一脚跨出?殿门槛的瞬间,恍然只感觉到头顶倏忽撒下?一团阴影,接着?,一个黑影便身手矫健地落在了她的面前,一手撑着?刀柄当初了她的去路:“娘娘且留步。”
简昕警惕地将脚收回,往后一撤:“做什?么?”
那人将手抱拳一拱:“现下?皇上还?未醒来,还?请娘娘莫要离去。”
“你一个暗卫也想命令本宫?”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