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生羡慕!
若她们也有下人侍候该多好啊!
然, 俞麻虽不管账,但仍大权在握, 而她不拍板也没人敢自作主张。横竖都做习惯的事, 也不觉累。
反是今时, 下人亦步亦趋侍候在旁, 让得她们哪哪都觉难受。
家里头除近身的丫鬟小斯,二等三等的丫鬟和粗使婆子、仆从更是不老少,大事小事一把抓。
她们只负责养尊处优, 旁的什么也不要想。
早膳食材也讲究得紧, 做的全是些未见过的食材, 金贵的很嘛!
这会儿大伙聚在正院,瓜果糕点热茶侍候着, 本该十分惬意,这些初升主子的人却愁眉苦脸,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此时正院人虽多,却分外安静。
不多久,一直伸长脖子往外头瞧的俞麻开了口:“你……你再去看看沐哥儿回了没。”
她拢共四个一等丫鬟,俞麻一次换一个吩咐,短时间内这已经是第四次这般吩咐。
晨起便不见沐哥儿踪迹,秦管事说沐哥儿寅时便出门,却是只身一人,去向不知,只吩咐让大家自行用早膳,不必等他。
有过前车之鉴,好不容易团聚,这才多大会儿便又消失无踪,能不叫人担心吗?再看看大房那边,一个个淡定自如,看得俞麻更是怒火中烧,隔些时候便要瞪去一眼。
倒不是黎皖姝心大,她只是不盲目忧心。沐哥儿办事向来自有分寸,且他还留下话,当是无碍。相较之下,她更担心惜悦。
今儿一早她便面色不佳,此时正蔫蔫的依靠在她的胳膊上,跟个软骨头似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本想唤郎中来瞧瞧,她偏是不肯,只说是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人的精神气全抽走?
惜悦自昨儿午晌便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昨夜亦是如此,几乎一整宿沉浸在梦中。
中间醒来几次皆是泪流满面,偏生又想不起来梦了什么,怪就怪在刚睡下又接着先前的梦境走。如此反复几次,浮浮沉沉直到天明。
醒来的怅然强烈到压抑得心口发疼。
却又不知为何,梦醒后,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思念阿兄。
那是一种诡异的思念,说不清道不明。
故而她今晨用了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洗漱沐浴更衣,带着几分小期待,几分小雀跃,踏着‘不甚在意’的步伐晃悠到膳堂。
可,阿兄不在。
瞬间说不上来的失落,有点小沮丧,于是她就赖阿娘身上不想动弹,早膳也仅吃下几口便不再动筷。
一夜不曾好眠,头晕乏力,哪哪都疼。
她不健康了,感觉再也好不起来了。
百无聊赖间,惜悦张口唤道:“阿娘……”
声音娇糯,尾音拉得长长、长长的。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骄里娇气。
一句叫唤把黎皖姝的心都叫化了。伸手探一探惜悦饱满的额头,适宜的体温叫黎皖姝松了口气。可看小丫头脸色不佳蔫了吧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忧心,不由柔音轻哄:“让溪玟她们送你回屋歇歇?”
惜悦靠在母亲胳膊上摇头,将母亲的胳膊抱地更紧一些,拉着长音嘟囔着:“我难受。”
俨然是行动上的小倔强,言语上的小娇气。
“乖,我让怀元去把李郎中请来。”
黎皖姝话音刚落,惜悦头摇的更重些。她并非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心里不舒服。可又参杂许多道不明的原因,解释不清。
“听话,当心小病拖成大病。”见惜悦确实不适,黎皖姝已不欲再纵容,转头便唤来怀元。只不等她吩咐,耳边先传来杨燕茹欢快的叫唤声:“表哥!”
俞沐几步跨入正院,行色略显匆忙,发丝凌乱,衣决略带尘土之气。抬眸,沉黑如墨的眸子一下便寻到惜悦。对视间,周身的冷冽之气霎时消散,柔和了面容,浅淡笑意沁得人心口发甜。
原本蔫头蔫脑的惜悦,在俞沐踏入院子后便坐直了身子。唇角自有主意似的勾起,怎么也拉不下来。
避开阿兄炙热的视线,美目骨碌碌转圈儿,说不上的灵动,哪里还有死气沉沉一蹶不振的消极模样儿。
甚至偶尔晃悠一下脚丫子,看得出此时心情甚是愉悦。
眼见俞沐归来,俞麻瞬间眉开眼笑地围过去嘘寒问暖,俞沐正欲向惜悦行去的步伐被生生拦住。
俞麻抓住俞沐两只胳膊直打量:“沐哥儿,听闻你寅时便出门,什么事需得这般赶早?用过早膳没?”
“嗯,去了几座寺庙,早膳在庙里用过了。”
“庙?”
俞麻显然未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惊讶之余倒也没再说什么。这边信佛,她反而觉得沐哥儿做的对极了,是个有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寺庙吃得都是斋菜,也不知沐哥儿吃饱没?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她转头吩咐身旁的杨燕茹:“茹儿,去拿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