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嗔怪道:“夫君不是说要?替我上药?就走了吗?”
她?说的是,对她?做完这种事,就走了吗?
崔承嗣低头,果然,药膏还在他手里?。
但他的腿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离开的冲动,绕到明姝后?背。她?还要?转过?来,他便?扣住她?后?脑,不许她?再动。
明姝唇角微挑,适才把如?瀑的长?发从背后?绕到身前,露出光洁细腻的颈项,浴着牛乳而出的纤背,几道鲜红抓痕森森刺目,在那刺目之间?,一只粉色的蝴蝶翩然于飞。那原是她?身上的胎记。
她?双臂把着浴桶边缘,塌下月要?窝,仿若刻意邀请:“夫君,上药时能轻一点吗?”
那道窝弧优美而灼人眼,崔承嗣的呼吸焦灼。可他找不到她?不是公?主的证据,一丝一毫地触碰,都可能引起燎原烈火。
她?却像完全不知道危险的小动物,坦诚地将魅人的伤口展示出来。
崔承嗣囫囵揭开药膏盖剜了一大块脂膏,在掌心攥了攥,抹过?她?温烫的背脊。
只是一瞬,他便?抹不下去了。
他能感知到,那薄薄的背丝般顺滑,余温灼手。
明姝双臂搭在桶边缘,塌着月要?,看似云淡风轻,却也因他的触碰而颊面绯红。
她?本还想出言激他,但抿了下粉润的唇,她?只是轻声问:“夫君,好了吗?”
等待她?的不是回答,而是一条厚实而宽大的巾帕。那巾帕覆盖住她?的后?背,没入了她?身前的牛乳中。
崔承嗣试图说点什么?,张口,却是喑哑无声。
他像个铩羽而归的霸王,没有办法再在明姝面前维持素日的淡然,忍不住走到窗边,只等明姝自己处理剩下的事宜。
明姝将巾帕掖进身下,秋水眸子盈盈看着他。方才一点感觉没有是假的,她?甚至担心他在试探什么?,觉得?自己好似在刀尖走过?了一遭,足尖血迹点点,没来的心慌。
如?果把崔承嗣当成她?的客人,也一定是最难琢磨的那个。
明姝略有些惫懒地垂下长?睫,忍不住想,或许自己不应该想当然,觉得?可以一直扮演公?主。
她?应该尽早设法让他开放茶引,救出她?的养母。
*
浴房外花木扶疏,岑雪衣便?躲在那芍药花丛后?,眼底却因为嫉妒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才得?到阿娘回信,说明姝公?主背脊上有一个蝴蝶胎记,便?打算趁此?机会偷看,没想到会看到崔承嗣为明姝上药的旖旎之景。
而方才,明姝脊骨上一滴红艳胎记,也如?无声的巴掌,打碎了她?所有幻想。
*
花丛窸窣,为了避免被发现,岑雪衣悄悄移动。
崔承嗣正待细究,肩上突然一热。他转过?身,明姝已经穿上了妃色织锦绣蝶芙蓉裙,披了件掐金丝大袖衫,腰肢婀娜,眼波妩媚。
“夫君,在看什么??”
她?极自然地贴紧他,柔荑撑着他肩膀,踮起光洁的脚尖,也朝窗外看。
氤氲水汽裹挟兰麝芬芳,幽幽袭来。崔承嗣掌心把住窗槛,不动声色错开和?她?的距离。
可他没有办法再看外面有什么?了,四周灼热得?他恨不能把两人的衣衫全都褪下。
明姝忽道:“夫君,前阵子李将军说,你们要?打仗了,是吗?”
感觉到他的目光,明姝又道:“夫君别误会,是我坐花轿来廷州的路途上,发现从摇仙镇到曷萨那有一段路山高谷险,水流湍急,若能修好那条路,应该是一条不错的行军路线。”
“你对行军感兴趣?”崔承嗣敛眸,怪诞问。
“从前知晓自己要?嫁给夫君,想和?夫君说上话,便?才关心的,”明姝睫羽轻闪,避开他的视线,“不止行军路线,我还知道廷州军费收入,一部分源自和?婆师的茶马贸易,只是此?事由廷州府衙全权掌控,这么?多年了,难免有官员以权谋私,刻意压低茶农价格,又高价抛予茶商。其间?浮费冗杂,收进廷州军库的利润反倒少了。不少茶商见无利可图,便?勾结异族,走私贸易,致使边境生乱。”
昭国王室那些贵女,镇日只知拈花烹茶,盛装打扮,她?居然会关心廷州政务弊病。
崔承嗣若有所思,来了兴致:“公?主有何对策?”
明姝语气轻快道,“自然有。若夫君能效仿盐引制度,开放茶引,让有财力的商人接手茶马贸易,岂不比白白养着那些中饱私囊,尸位素餐的官员强?若真的开放了茶引,曾经走私茶叶的商人,也当酌情赦免了,这样,既显得?夫君宽宏仁慈,也能让廷州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我可是听说,为了抓走私犯,官府宁可错抓也不错放,弄出了不少冤假错案。”
他若同意,于公?于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