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醒王西夏,“快点快点,去看热闹。”说着裹上长羽绒服,慌慌张张地下楼。
她就站在自家门口看,退休的老书记骂他们鳖孙,说都啥时候了,说都不看新闻,还敢聚众赌博,还给国家添麻烦。说着让这十八个牌友排排站,依次拍照上传到镇群里,让大家引以为戒。接着就过来一个背消毒液的人,挨个往他们身上喷。
街坊邻居都戴着口罩站在自家门前,一个个觑着眼看笑话。这十几个人歪歪扭扭,嘻嘻哈哈地站着,完全不觉得丢人。
老书记骂他们脸皮厚,不以耻反为荣。
有人玩笑地朝他们身上丢白菜梆子,这些人笑骂:都滚蛋去。
庄洁正看的津津有味,寥涛骑着电瓶车回来,“蓬头垢面的出来亮相,赶紧回屋吧。“
寥涛取着手套回屋说:“这是被人举报了。有个人输钱太多,临走前打电话给镇里,12 个搓麻将 6 个钓鱼的一窝端。”
庄洁大笑,什么人都有,真是服了。
寥涛让他小声点,陈麦冬在庄研房间休息。俩人三点出去买菜,七点才回来睡下,说着就回厨房煮饭。
“你骑着电瓶车去哪了?”庄洁问。
“你一个本家婶儿,要两箱纯奶喝,我去厂里给她拿了。”寥涛说:“这几天七七八八过来买着自己喝的也不少,纯奶卖完了,橘子罐头剩最多。”
“卖不完我给他返回去。”庄洁说。
“能返?”
“应该能。”
“那也怪难为情,尽量卖吧,短时间又放不坏。”寥涛说。
庄洁上楼开庄研的门,被反锁了,她折回自己卧室,朝王西夏说:“我跟你说个笑话,有个人搓了一夜麻将输不起,回头把他牌友都举报了。”说完大笑。
王西夏骂她神经病,随后蒙着头睡。
庄洁又转去何袅袅房间,准备躺下去,看她流枕头上的口水,嫌弃地转身就走。索性她也不睡了,边坐马桶盖上刷牙,边看群信息。
有人说镇上没一例,各个村把控也严,完全没有外来人员,大家是可以小聚怡情的。
管理员说咱镇根本不严,至少还能出门转,你们只要出门戴口罩,不聚众扎堆,其他方面可以适当宽松。有些省份同样是乡镇,但村民门都不能出。
有人反驳说那是因为紧邻湖北。
群主不管,总之上头有文件,求求大家了,都安生待着吧!
有人问啥时候是个头。
群主说快了快了,咱们镇只要齐心协力保持零病例,马上就能解放。但如果出现一例,全部不准出门。
有人附和,说孩子他姥爷家紧挨湖北,现在确诊了四例,全村封闭,不允许任何人出门。日常供应由镇上送到村口,等人走后,村里的人再去拿。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中国第一**——封门村。大家说这个村被称为**,全是败在名字不吉利,封门,封门,寓意就不好。
有人附和,说有道理,就像我们镇上的狗村。
狗村、狗村、因为全村人都狗!
这时狗村嫁过来的媳妇跳出来,骂他才狗,接着群里乱成一锅粥。
群主见势头不对,@所有人,大家都别闲扯淡!别闲扯淡!不利于团结,不利于和谐的话少说!以后群里有事说事,没事不准扯淡!
有人出来说:群主,我有事。
群主回:斟酌一下,看是不是务必要说。
这人不管,只顾说:我养的母鸡前天丢了,刚刚在镇南头的沟里看见我家母鸡的毛,你帮我问问,看是哪个挨大炮的偷吃了!
庄洁笑疯了,每天看群信息就是她的快乐源泉。
洗漱好下楼,先过去厨房卷了个饼,随后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寥涛看见烦死了,踢了个垃圾桶过去,“你看汁滴了一地。”
庄洁准备抽纸擦,寥涛扔个地巾过来,用脚踩着蹭了蹭,“我没熬粥,晚会都煮点汤圆。”
“我不喝汤圆。”
“元宵节不喝汤圆喝啥?”
“我想喝豆浆。”
“就你事愁。”寥涛回厨房打豆浆。
庄洁上楼准备挨个喊起床,听见卫生间动静,过去看,陈麦冬正在洗脸。
她倚在门口,“嗨,早上好。”话落庄研拿着牙刷挤过来。
陈麦冬拆着牙刷看她一眼。
“让开让开,我要尿尿。”何袅袅夹着腿过来赶他们。
……
“你就不能文雅点?”庄洁说她,随后领陈麦冬去自己卧室卫生间。
刚进去,王西夏从被窝坐起来,打着哈欠问:“老陈怎么在?”
“他过来洗漱。”
“等等——”王西夏说:“我先用一下。”
“事愁。”庄洁说了句。
那边何袅袅半天没出来,庄洁敲门,“干什么呢?”
“拉粑粑。”
……
庄洁指挥庄研,“你去咱妈卫生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