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拍了下她脑袋,让她有个女孩儿的安生样。随后又聊到镇上谁家孩子有出息,年薪能拿到百十万。
“年薪百十万在北上深算中等。我圈子里好几个都年薪几百万,上千万的也有。”庄洁口气很大。
“那你这中下等的水平,是怎么混进他们圈子的?”寥涛损她。
“凭死皮赖脸。”王西夏接了句。
庄洁仰头大笑,连打她了几下,起身不跟她们喝了。
王西夏把她扯回来,“行行,凭你优秀的交际能力。”
“我就去过上海一回,不喜欢,听不懂他们的话。”寥涛说。
“南方话是没北方话亲切。”王西夏说。
“南方话显高级主要是听不懂,你听不懂就不敢跟人乱来。不像咱北方话,一张嘴就是土渣子味,这边打完,那边拍着人肩膀:大兄弟,走,咱去喝一杯。你打完要是拍南方人肩,弄不好又得打一架。”寥涛捋着袖子,一手夹烟说。
庄洁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扭头跟王西夏一对视,俩人又笑瘫。
寥涛喝完酒就话多,扯哪说哪。
庄洁把她搀回卧室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了。三个人喝了一斤白酒。寥涛喝的最多,西夏其次,她就喝了两小盅。
回来楼上给西夏找牙刷,只见她瘫在床上接电话。她过去踢踢她,把新牙刷仍她身上,西夏嫌她没眼色,裹着被子继续打。
庄洁嫌弃死了,怎么不脱外套就裹被子,她用着牛劲掀被子,让她坐地毯上打。
等收拾完床铺,洗漱完,王西夏还没挂。她独自躺了会,踢她,“你不洗漱?”
王西夏用手打她,让她一边去。
她裹着睡袍出去小阳台上,点了根烟想事儿。王西夏说的没错,她朋友圈里那些年薪百十万以上的,确实是她死皮赖脸加的,王西夏要不提,她都忘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年薪七万,一步步爬上来的。忘了初入职场那些遭白眼的日子,忘了那些吃泡面的日子,忘了她第一次去客户家拜访,进门就被一只发情期的泰迪抱着腿做不雅动作,而一屋子的人望着这一幕哄堂大笑。
王西夏挂完电话听见阳台的哼曲声,过去也跟着哼了起来,曲哼完,俩人相视一笑,王西夏碰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庄洁笑了声。
俩人回屋躺床上小聊,聊工作聊感情,扯哪聊呢。王西夏话题一转,问她,“你现在愿意?”
“愿意什么?”
“除了陈麦冬外,你愿意在别人面前脱假肢?”
庄洁一愣,说实话,“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以前不是不愿意脱,是你没遇见陈麦冬。”王西夏点她,“你跟季仝暧暧昧昧三四年,吻都没接过吧?你跟陈麦冬才几天?就**地勾搭成情人。”
庄洁不置可否。
“好好想吧,有你痛苦的时候。你自己都承认你爱他,你回头还能屁股一拍,潇洒地去上海?”
“再说。”庄洁还是那句话,“上海是绝对要去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去,到时候你就不痛苦……”
“再说吧。几个月后的事。”庄洁翻身睡觉。
王西夏见她逃避,也就没再提,挤着她一起睡。
庄洁烦死了,“你能不能睡自己被窝?”
“我睡这个,你去睡那个。”王西夏不挪。
“你想得美,我好不容易才暖热。”
“你应该铺个电热毯。”王西夏抱着她说。
“不铺,皮肤太干。”
“干点怎么了。”王西夏手抓她胸。
“滚蛋去。”庄洁骂她,“你老吃我豆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蕾丝边。”
“人家爱你嘛。”
“我天,我要吐了。”
第48章 指桑骂槐
庄洁观察了几天,镇里没那么严了,尽管还是封村,但气氛不一样了。她微信王西夏:我要不要下手?
王西夏上身西服,下身红睡裤地坐在桌前开视频会议,简明扼要地回:要。
庄洁把烤箱里的面包拿出来,把砂锅里的粥盛出来,坐在太阳下,边吃边朝寥涛说:“妈,下午我去镇里问问,行的话就让养鸡场送鸡,咱们自己先开工。”
“镇里会同意?”
“去问问吧,没准行。这几天疫情缓解了,广播里也不喊了,有些人拿着条就能出门了。”
“行,你问吧。”寥涛说:“你秋姨一家昨天就回贵州做生意了。”
“有些地方能开工了。”庄洁低头喝粥,喝两口惊为天人,“我熬的粥也太好喝了!”说着就让寥涛喝,寥涛不喝,不喝不行,必须喝。然后又端着碗上楼,强行让庄研跟何袅袅喝一口。
何袅袅正烦,学校已经通知上网课时间了,而且老师要点名抽查寒假作业,她一共才写了六页。
庄研更烦,因为正画着灵感没了,何袅袅还抱著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