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淑妃讲,是他们害人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胭脂也不敢把真相说了出来,只能绞着帕子扯起了谎话。
她看了柳枝一眼,然后垂眸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原本是跟着几位公公去往宜欢殿的,谁曾想走到半路上时,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身后的柳枝姑娘没了踪影。”
“奴婢们害怕柳枝姑娘在宫中迷了路,便四处去寻,可耽误了许久的时间却依旧没找到柳枝姑娘。
“无奈奴婢们只能放弃,想着先赶过去拜见淑妃娘娘才是,所以为了赶时间,这才选择走了近路……”
她又神色懊恼的垂头,“哎呀,若早知柳枝姑娘对皇宫如此熟悉,我便也不必着急去寻她的下落了。”
胭脂一张嘴,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柳枝身上。
把自己描述成了因为去寻人才出了差错的受害者。
淑妃闻言,立马扭头瞪了柳枝一眼,立马斥责道:“你是不是故意与人走散,好从中作梗?”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武德侯府,你既进了宫,就要遵守宫中的规矩,最好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都收起来,本宫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淑妃娘娘,请容奴婢解释。”
柳枝早就猜到这胭脂会倒打一耙,便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纸递给了淑妃。
“你是何意?”淑妃看着眼前的白纸,有些摸不着头脑。
柳枝回道:“这张纸是奴婢在如意馆同里面的画师讨要的,是特供给如意馆的。”
“这与画纸有什么关系。”淑妃被柳枝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柳枝平静的反问:“因为这张纸能证明奴婢的清白,奴婢与他们走散时,就在如意馆附近。”
“可后来奴婢问宫人才知道,这如意馆与宜欢殿是南辕北辙,根本就不在一个方位之上。”
“奴婢就算想甩开众人,让他们耽误时间来寻找奴婢,那奴婢也不至于要去一个如此偏远背道而驰的方向吧?”
淑妃渐渐明白了柳枝的意思,这其中的确有些不对劲。
她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
柳枝看向胭脂回道:“淑妃娘娘,您该问问这几位引路的公公,是否真的对皇宫熟悉,否则他们为何要带着奴婢们在如意馆附近兜圈子。”
这几个引路太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柳枝居然会拿着如意馆的画纸来自证。
一开始他们选的那条路就很偏僻,路上更是人少,即便遇上了些宫女,那也都是被他们给收买了的,绝不会说出去在哪见过他们。
淑妃一怒拍桌,“都给本宫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太监们都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胭脂见状,立马反驳道:“一张如意馆的纸能证明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放在身上了?”
“什么如意馆,奴婢一直跟着几位公公,可从没经过什么如意馆。”
胭脂要抵死不认,柳枝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为自己证明。
找寻人证?那几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她一无所知,更何况她早就验证过了,那些见过她的,为她指过路的,可都是被对方给收买了。
好在三皇子出声替柳枝解了围。
他悠悠开口道:“若是从如意馆附近往宜欢殿走,从腊梅林穿过去的确是最近的一条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特别是薛淑妃,她在皇宫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自己的宜欢殿附近的路线也很是熟悉。
她只需要在脑子里稍稍细想,便也知道,若是按照正常的路线走,根本不会经过腊梅林,也完全没有必要穿过腊梅林,走所谓的近道。
那么谎言不攻自破,这几个引路太监一开始就没有按照正常的路线去走。
“竟不知母妃宫里的太监竟然是这般无能,连个路都带不好,要这群饭桶有何用?”三皇子的话点到即止,只静静的看着淑妃处理此事。
薛淑妃也勃然大怒,直接让施压上刑逼问。
这群没根的太监倒是一群软蛋,板子还没招呼上,便全部交代了。
他们把从胭脂手里得到的好处全都交了出来,指认是胭脂收买了他们,想故意把柳枝带到偏僻之处,然后趁其不备的甩掉她,让她在宫中迷失方向。
胭脂见事情败露,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自己与柳枝在侯府有些矛盾,所以进了宫以后想给她点教训,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仅此而已。
薛淑妃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想起自己刚刚对柳枝的苛责,有些面露尴尬。
她对胭脂很是容忍,自然也舍不得真的对她问责,便轻飘飘对柳枝说道:“既然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本宫也不便过多插手。”
“况且她今儿误闯了金贵妃的禁地,遭了不少的罪,也算是小惩大戒了,这事儿便这么揭过吧!”
随后她叫来宫人把柳枝先带了下去休整,安置在偏殿。
三皇子见此处没了热闹,也跟着离开了。
待其余人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