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落。
依旧是浓眉也不必改,但她稍稍加深了一下鼻梁的颜色,这会使得鼻子看起来更立体一些,眼皮上粘的贴也不会掉下来,除非故意拿掉。
其实冷潇看着自己这模样,真是和以前相差太远了。
真不像同一个人。
以前的冷潇,冷艳漂亮,狠辣决绝,冰冷淡漠。但如今多了烟火气息,这些都能直接反应在面容上。
装扮,有时候除了做加法之外,还要做减法。
原先冷潇的眉心除有一粒痣,已经被她用药水点了,因有眉毛遮掩,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来。
还有原先的下巴略显圆润,这几年辛苦,瘦了很多,下巴尖了。
所以,换上女装,也无法把这个朴素的女子与冷潇联系在一起。
尤其,鬓边还有几根白头发,看着起码就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第89章 她的忌日
换回女装之后,她便转身出去找南宫翼天。
这暴躁性子,始终是不能忍受被人冤枉。
南宫翼天还没出去,在正屋里看崇文阁官员送过来的折子。
卫大人守在门口,见冷潇换回女装,头发依旧是系着布带束冠,也容易辨认出来,“大夫你有什么事……”
冷潇一手推开他,便大步进了正屋中。
她看着南宫翼天,冷然道:“我没有什么居心,更不会是卢良媛的人,我来京城,就是为了医治皇孙,为了赏银,也为了天下闻名,为女子行医争一口气,开一条先河。换血是唯一的办法,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说,如果殿下不跟卢娘娘生,也可以跟别的女子,或者说,带皇孙的堂兄弟过来验查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最好,你不必再费心找什么大夫,天下间,除了我,没有人能治好他。”
南宫翼天放下手中的折子,眸色冰冷地盯着她,眼底充满了研判。
“你真是狂妄!”
冷潇遽然道:“这是自信,皇孙确实因为我的药而有所起色,殿下如果不信,可以继续找大夫,但我只怕打扰了他养病,更会让他以为自己的病十分严重,连我都医治不了,他已经很懂事,请不要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南宫翼天眸子锁紧她,面容却是有些恍惚。
这说话的语气,口吻,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
三年不曾忘过,却也不愿忆起半分。
心痛不其然袭起,恍惚间,这个月,是她的死忌。
“退下,好好照顾皇孙!”他扬手,垂下了眸子,掩住眼底那迅速起来的猩红。
冷潇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转身出去,本以为他会怪罪她的放肆,却没想到他竟然吃硬不吃软。
斩月居里其他的人对于她忽然换上女装并未觉得奇怪,因为阿锦跟他们解释过,是为了方便行医。
朱嬷嬷叹气,“确实如此,谁家的病人都不能让女子来看啊,就怕耽误事,幸好这位冷大夫医术精湛,瞧着皇孙是好多了。”
“大夫!”小龟蛋眨了一下眼睛,稚气地笑了,“你现在穿这个衣裳很好看。”
冷潇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笑了,她现在跟好看不沾边。
卢良媛晚些也过来了,看到冷潇,面容顿时冷了下来,“既是女子,为何不早禀明?有何居心?”
冷潇淡淡一笑,“殿下问我的居心,娘娘也问我居心,我能有什么居心?自然是为了赏金而来的。”
“真不知道东兴府为何会举荐你,女子怎能为皇孙治病?”卢良媛今日的脾气很大,都顾不得维持昔日贤良淑德的模样了。
她问了小龟蛋两句之后,便走了,神色依旧冷淡,而且眉目见似乎裹了一丝焦躁。
阿团轻声道:“后天就是娘娘的忌日,她估计为这事生气。”
朱嬷嬷冷冷地道:“她有什么资格生气?难不成娘娘的忌日还能因她的脾气而不祭吗?”
“每年娘娘的忌日,殿下都会喝醉,一醉几天,盼着今年别醉了,多陪陪皇孙。”徐奶娘怜惜地看了小龟蛋一眼。
第90章 她是什么人
冷潇怔忡,是吗?每年她的忌日,他都会喝醉?为什么?她的死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愧疚?感激?
她不觉得他们之间经过那短暂的相处,能有什么感情,尤其像他这样铁面冷情的人。
小龟蛋巴巴地看着冷潇,“大夫,我可以出宫拜祭我娘吗?”
冷潇犹豫了一下,服药之后他病情倾向缓解,但不知道她的墓在哪里,如果太远,舟车劳顿还是不合适。
“大夫,我想去。”小龟蛋扯着她的袖子哀求。
冷潇温柔地看着他,“这事,问你父王,他决定。”
小龟蛋顿时高兴起来,“只要大夫同意,父王就一定同意。”
冷潇笑得酸楚!
第二天早上,南宫翼天带着舜王父子进来,说是给冷潇验一下血。
舜王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三岁的孩子,强壮得像头小牛似的,脸颊圆圆,很爱笑。
小名就叫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