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春面色镇定,一言不发,双耳却通红。
映夏低着头翘起嘴角,悄咪咪笑:听起来公主还是蛮开心的嘛。
驸马肯定以后要得宠了。
七月底的夏夜,晚风带了寒凉。
吹得谢楠竹心口覆上寒霜。
他一身黑衣靠在屋后的墙角。
屋内传出的欢好声响,如一把利刃在他心口来回绞弄。
谢楠竹眼眶猩红,目眦尽裂。
他握紧手中的刀,恨不得冲进去将苏靖远拉出来碎尸万段。
“主子,您伤势未愈,不可轻举妄动。”
身边同样一身黑衣的长风死死地拦住他。
长风是跟了他多年的手下,轻功了得。
主子一醒来,不知为何就要他带着来公主府查探。
但看见主子这般样子,也能猜出七八分了。
“主子,有人来了,快走!”
长风带着身体尚虚弱的谢楠竹飞檐走壁,身影灵活地消失在夜色中。
谢楠竹捂紧心头,喷出一口血来。
他忍着喉间的血腥,拳头紧握。
苏靖远。
必死。
夜色淡去。
天快要亮时,苏靖远帮云朝容轻柔地掖好被角。
她昨夜疲惫,此时睡得香甜。
呼吸均匀,如墨的头发散在大红的软枕上,小脸泛起两朵娇俏红云。
苏靖远眼底柔和,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昨夜,他食髓知味。
忍不住地想要更多,后来见她实在累了,不忍心再折腾她。
看着怀里安睡的人,他心中十几载的空虚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
她已经是自己的妻了。
往后,谁也别想抢走她。
苏靖远忽地眼神冷了几分。
他穿好衣服,走出了院子,到了隔壁的清逸院。
两道身影闪出。
空城和空山立于身前。
“主子,昨夜有两人夜探公主府。”
苏靖远揉搓着左手的血玉扳指:
“何人?”
“回主子,其中一人轻功极高,空城追了一路。
快到琼礼巷的时候,那两人就消失了。”
“琼礼巷。”苏靖远黑眸微眯,眼神探究,“有几户人家?”
空城老实回:“李侍郎和谢将军的府邸,外加巷尾几户小院子。”
谢府。
苏靖远抿唇,阴郁之色漫过眼底。
…………
云朝容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她打着哈欠醒来,浑身酸痛。
昨晚的降妖除魔真是太激烈了。
她现在怀疑自己穿书前狂点的 100体力值是假的么?
苏靖远平常那般病弱的人,越战越勇,她反倒累的不行。
说不通。
说不通啊。
云朝容昏昏沉沉地任由觅春和映夏等人伺候。
玉嬷嬷唤人整理被褥和房间。
映夏笑嘻嘻地给云朝容梳头:
“公主,您今日就跟那开了海棠花似的,真好看。”
云朝容看向镜子里,见自己的确面色红润,眉眼含春,一双清眸水亮,如娇花吐蜜。
玉嬷嬷也笑:“看来驸马爷是个会疼人的。”
云朝容想起昨晚的战况。
苏靖远是挺哄着她的,也疼她,就是有点……
云朝容少见地脸红害羞了。
她自封女流氓,没想到也有这一天。
吃早膳的时候,苏靖远来了。
“你起那么早,去哪了?”
云朝容正在喝瑶柱粥,热气腾腾的鲜粥送入嘴里,然后满足地喟叹。
苏靖远在她身边坐下:“方才去喝药了。”
“跑隔壁院子去喝药?”
“嗯,怕药味熏着容儿。”
“没关系,明天在这喝也行,我喜欢闻。”
云朝容说这话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按着规矩,她和苏靖远都有各自的院子。
除了同房,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的院子里。
云朝容住最大的瑶芳院,苏靖远就选了隔壁的清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