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瘦许多,腰间被一根带子束得不盈一握。
谢楠竹看着她的纤腰,仿佛可以在他掌中随时弯折。
他暗了眸色,哑着嗓子问:
“你在做什么?”
云朝容缓缓地抬眸,放下笔:“在抄写佛经。”
她似乎毫无惊讶之色,绕过桌案,走到谢楠竹面前,离他近得能听见呼吸。
“为何抄写佛经?”
云朝容没有答话,再近了一步,靠近他怀里。
她不施粉黛,翕动的唇却红艳得勾起人的欲念。
他没有推开,仗着酒意反而用力抱住了她。
在鼻息缠绕的那一刻——
云朝容眉间一冷,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地刺向他的喉间!
谢楠竹眼疾身快地躲开,反手钳制住她,将她压在书案上。
叮!
银簪掉落在地上。
声音清脆。
他的肩膀还是被划破了皮。
鲜红的血珠冒出,滴在云朝容的白发上。
“为什么?”他漆黑的瞳孔中涌动着强烈情绪。
“为了已亡人。”云朝容冷笑。
他灭了她的家国,杀了她的亲人。
他竟还问她为何。
可笑自己当初年少无知,情谊错付。
“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谢楠竹冰凉的手按上她的颈,触到一片肌肤,光滑得让人难以释手。
云朝容转过头,眼底都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张口咬住他的手。
谢楠竹胸膛起伏,所有的理智与隐忍在这一刻崩塌。
“你要付得起代价。”
他俯身而下,强势地侵略她的唇,失控地扯去她的衣带。
她挣扎、怒骂,疯狂地咬他踢他,眼尾因愤怒而洇红。
“谢楠竹,你滚开!”
“你疯了!”
“看清我是谁!”
他将她的抗拒尽数压制而下,伴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还有无尽的侵占与索取……
笔墨泼洒在地上,身下抄了一半的佛经被压皱。
闻声醒来的觅春被侍卫拦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响动哭了一夜。
寒气侵人心。
长夜无望。
三年后,傀儡皇帝云沧竣身亡。
朝臣纷纷上书,请立摄政王为新帝。
谢楠竹登基时,二十四岁。
是大瑜史上少有的年轻帝王。
杀伐果断,周身是常年不散的冷戾。
云静珊亦随之成为皇后,入主后宫。
谢楠竹忙于前朝事务,偌大的后宫皆交由皇后安排,从不过问。
整座后宫,云静珊可以肆意安排——
除了朝阳宫。
朝阳宫如铜墙铁壁一般,被人守得谁也进不去。
宫中人都心知肚明。
皇上几乎不踏入后宫,甚至不去皇后宫中。
唯一的例外是有时会歇在如冷宫般萧条的朝阳宫。
昔日荣华的朝阳宫,成了宫人口中的禁忌。
日日独守空房的皇后云静珊嫉恨得亲自走了一趟。
朝阳宫的门都没进,就被重重侍卫拦下。
她怒不可遏:“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拦!”
“回皇后娘娘,任何人没有皇上准许,不得入朝阳宫。”
云静珊气急败坏时,透过开了的半扇门,看见云朝容正好走到殿门口。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身姿纤细。
身子轻的好似会被风吹走。
云朝容神色寡淡,见到华丽装扮的云静珊,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喜怒。
云静珊看了那一眼,身子就僵住了,卡在喉间的怒火一下散成雾气。
只因她看见那个白发身影走到院中,左脚的脚踝上,拖着一根长长的锁链。
锁链很细,玄铁打造,在苍白的日光下泛冷光。
每走一步,就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怎么走,也走不出朝阳宫。
云静珊挤出一抹苦笑,颤着唇: